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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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水晶宮?
蝶衣睜大了眼睛,心下狂跳。
‘廣廣公子,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真是龍宮?水底的龍宮?那個神仙宮殿水晶宮?'她結結巴巴。
遨玉只是一笑,輕踱向房門口。‘你好生靜養,什麼都別想,培養好神和元氣最重要。螺兒,珊瑚,我們先走,別打擾蝶衣姑娘休息。'‘是。'珊瑚和蹦蹦跳跳的螺兒跟在他身後走了。
傾聽著腳步聲離去,蝶衣整個人陷入驚疑震撼中。
她沒死?還掉進神仙境地龍王水晶宮來?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喜該驚抑或是該懼。
神仙她遇仙了?
‘我怎麼可能會遇上這種千載難逢的奇緣?'震驚之餘,她搖頭苦笑了。
她命運乖舛,心愛之人娶了王府郡主,她又身染怪病奇毒,雙目失明、筋骨軟癱,形若廢人若她能遇仙,那麼世上人人都能成仙了。
‘此處必定是哪一處官宦豪門的宅第,這廣公子是這家的當家公子,珊瑚姑娘是這家的侍女,他們終悠哉過活,才有此閒情逸致為宅邸花園取名稱號。'一定是這樣的,此處斷非龍王水晶宮,她更不可能遇上龍王是了,世上哪有聲音聽來這般年輕溫柔的龍王爺呢?
畫畫兒裡的龍王爺都是蒼老威嚴的,怎會年輕若斯?
蝶衣疲憊地閉上眼,經過這一番連迭變動,身體和心靈是真正累極。
天大地大的事,待眠過長長一覺後再說吧!
此刻的她虛累得連‘死'這個問題都想不明白了。
溫府佔地寬廣的溫府乃當地一大豪富,接連三代都以養蚌取珠起家,可說豪富傾城。
只是溫府一家三代單傳,如今溫老爺膝下只有一名獨生愛子,名喚庭青。
溫庭青外表看來就是翩翩儒雅一書生,舉凡詩作對、八股論文皆是能手,又出身自大戶人家,因而自有一股風
蘊藉氣息。
蝶衣的爹爹楚老夫子是溫府二十年前聘來教導溫庭青的西席先生,乃是一名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卻考場不得意的老秀才,肚子裡的文墨沒話說,但自從絕了進仕之途後,人就變得迂腐、唯利是圖起來,一向和子及女兒二人依憑溫家而生。
蝶衣打小就和溫庭青一塊讀書,可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楚老夫子心底也是明白的,但說也奇怪,他雖是溫家西席,卻自有一股奴才氣,非但不提升自己的品格,反倒將自家女兒送進溫府裡當丫頭,只為圖每月一兩銀子的月俸。
因此當蝶衣和溫庭青的情漸濃時,他是頭一個反對的,他明白自己的身分,他生的女兒哪有資格匹配少爺,萬一老爺、夫人知道了、著惱了,將他們一家人趕出溫府,該當如何?
所以他決意打鴛鴦,尤其在蝶衣‘無意中'染上怪病後,他更是堅決
止蝶衣與溫庭青的往來。
蝶衣眼看著溫庭青姻緣已定,父母又極力阻撓情路,神醫更鐵口斷定她來無多,於是她萬念俱灰,決心投海自了殘生。
她投海後,溫庭青關在書房裡哭了好些天。
楚大娘更是哭得死去活來,雖說楚老夫子氣沖沖地教她以後再別為蝶衣費眼淚,可是做孃的怎有法子割捨掉這塊心頭
?
這一天,楚大娘在偏宅外頂著大太陽曬著豆條兒,曬著、曬著,情不白眼圈兒又是一紅。
若蝶衣在,必定會邊曬乾菜邊逗樂她的;可憐的女兒呀,貼心乖巧懂事,可是誰知道她偏偏想不開楚大娘豆大的淚珠掉落在豆條兒上,連忙拭了別讓人瞧見,可是淚水卻越拭越多,到最後她索撂下豆條兒,捂住臉龐哀哀痛哭了。
‘我可憐的蝶衣'都是為孃的對不起你!早知會有這麼一天,就不該告訴你爹你的心事嗚嗚都是娘害了你呀!
楚老夫子懷裡搋著本‘論語',道學先生似的緩然踱進來,一見楚大娘又在嚶嚶哭泣,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老貨又在號什麼喪?少爺下個月十五就要大喜了,全府上下誰人不笑臉人?就你裝這如喪考妣的模樣,你作死啊?'楚大娘淚眼婆娑的抬頭,咬牙切齒地道:‘都是你害的,你這害死我們女兒的兇手!'她嫁了個什麼樣的丈夫啊!女兒都被
死了,他竟然還無血無淚,連難過都不曾!
楚老夫子暴跳如雷的咆哮,‘你說這是什麼話?蝶衣她自己不懂事,而且身子骨又這般不濟事,她不死難道是我們死嗎?若給老爺知道她和少爺的私情,咱們一家都活不了!'楚大娘恨恨地指控,‘你是個劊子手!我苦命的女兒是你害死的,我早知道你不可能成全他們倆,可怪我笨、怪我蠢哪,我竟然會告訴你他們的事'‘少爺下個月就是齊王府的郡馬了,你現在說這個做什麼?'他煩躁地一揮手,‘我警告你,別再提這個不肖女了,不懂得榮父耀母,還差點給父母帶來災難,她現下死了還是咱們的福氣,要不還不知道得為她花掉多少藥錢呢!'楚大娘又氣又憤地指著他的鼻尖,‘你好可怕,你這是做人家爹應該有的態度嗎?虧你讀聖賢書,還身為傳道授業的夫子,我真為你汗顏慚愧!'楚老夫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只差捲起衣袖動手,‘你這潑婦,目不識丁的老貨說的是什麼?女人家懂得什麼?你可知我為了要榮耀富裕咱們家做了多少的事情?'楚大娘徹底對丈大失望了,她顫抖的了口涼氣,沉痛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