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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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瑪笑盈盈的叩謝皇恩,起身時突然說道:“陛下,總是表演沒有意思,在我們西北,晚宴上是允許比武的。我今天第一次來到真煌,可以請求陛下准許我向一個人挑戰嗎?”她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年紀不大,說起話來表情也是一派嬌憨,眾人聽了不覺莞爾。夏皇坐在上座,面瞧不清楚,聲音卻帶著淡淡的愉悅,說道:“那你準備向什麼人挑戰呢?”
“久聞燕北世子坐下婢女武藝湛,還一直沒有機會領教,今
大家興致都好,不如下場一起玩玩。”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間都轉向坐在最末一席的燕洵處。知道剛才那一場比斗的人自然瞭解事情的始末,不知道的還以為扎瑪是有意尋釁,畢竟西北巴圖哈家族和燕北一脈歷來敵對,燕世城未死之前,在這樣公開場合對立的事情早已不在少數。
夏王還沒說話,燕洵頓時站起身來,只見他一身月白長袍,上繡細紋暗花的墨蓮圖紋,墨髮黑眸,面如白玉,一副翩翩公子的瀟灑書井氣,淡淡的推辭,沉聲說道:“家奴年紀還小,武藝上只是略懂皮,哪敢在陛下面前獻醜。扎瑪郡主馬術
湛,武藝高強,不要強人所難了。”
“燕世子,假意隱瞞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況且,扎瑪郡主也才十六歲,她以堂堂郡主的身份和一個奴才比武,這是天大的面子,你這般推三阻四,不是太不識抬舉嗎?”上首第四席,魏舒遊身旁的一名青年人開口說道,這人是魏閥新晉崛起的旁系子弟,名叫魏清池,口才了得,談吐不俗,燕洵曾在幾次宴會上見過他一面,不想今竟敢這般公然頂撞。
“清池兄所言極是,”景小王爺哈哈一笑:“燕世子,君子有成人之美之量,難得西北草原的明珠有這般雅興,你不如就成全了她,免得將來老巴圖將軍要怪真煌的氏族們欺負他的寶貝女兒了。”景邯自幼生在帝都,是景海老郡王的幼子,景海郡王是趙正德的叔叔,八十有餘,老年得子,極為寵愛,景邯輩分上大了燕洵趙徹等人一頭,說話談吐間向來隨意。他一開口,頓時有人接口隨聲負荷,夏皇沉聲點頭:“就準扎瑪郡主所請。”
“陛下,”燕洵眉梢一挑,還要再說話,楚喬突然從後面站起身來,拉住燕洵的衣角,默默的搖了搖頭。
燕洵面陰沉,卻也知道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再說下去,很有可能會受到所有人的攻訐,寬大的袖口之下,燕洵的手緊緊的握住楚喬的手掌,低聲叮囑:“千萬要小心。”少女點頭一笑:“放心。”脫下長裘,楚喬走到場地中央,先對著北首拜了一禮,隨即轉過頭來,對扎瑪郡主施禮道:“既然如此,就大膽得罪了。”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這個少女的身上,七年前,八歲的楚喬和燕洵同舟共濟,九崴街上斬斷魏閥少主魏舒遊三
手指,並以之為質,逃出真煌,後來又於九幽臺前和
軍廝殺,險些逃走,至今仍讓這些人記憶猶新。一個八歲的孩童在當初就有那樣的勇氣和實力,那麼時隔七年,她又會有怎樣的深不可測的能力?儘管這只是一個身份低下的小小女奴,但是她背後所代表的卻是燕北一脈。
整個大夏皇朝無人不知,儘管七年前燕世城身死,燕王一脈殆盡,但是實行了百十多年的燕北自選官政策,還是讓燕氏一脈在西北草原深深的紮。由於多年來犬戎人的不斷饒邊,使得大夏
本空不出手來將燕北徹底換血,這,也是夏皇久久不敢出手除掉燕洵的首要原因。更何況,私底下,還有那樣一隻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支持著燕北的經濟政治,在沒有萬全的把握將其連
剷除的時候,燕洵就還是燕北名義上的主人。
帳外的長風吹來,打在少女淡青的裘皮短掛之上,少女眉眼漆黑,秀髮如墨,一張小臉微微有些瘦弱,並不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但是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冷靜和果敢,卻足以令任何男子為之側目。
這,是楚喬第一次站在大夏皇室所有人的面前,以一個女奴的身份,接受了西北身份最為顯赫的扎瑪郡主的挑戰。
扎瑪看著這個剛剛讓自己出了大丑的少女,嘴角微微冷笑,傲然說道:“我剛剛表演了馬術,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這樣比武是不公平的。這樣吧,我先派我的奴隸跟你比武,你贏了他,再來和我打。”此言一出,滿座皆驚,趙嵩終於按耐不住,不顧趙齊緊鎖的眉頭,站起身來說道:“父皇,這不公平。”
“扎瑪郡主身嬌貴,和一個女奴比武本就不妥,何況還剛剛表演了馬術。十三殿下,奴隸而已,沒什麼不公平的。”景邯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魏舒遊嘴角牽起,眼神陰鬱的望了楚喬一眼,淡淡說道:“景小王爺所言極是,奴隸而已,取樂罷了。”
“你們…”
“十三弟!”趙齊沉聲喝道:“你坐下。”見夏皇沒有反對,扎瑪回頭對著一名坐在後席的彪形大漢說道:“土達,你來和這個小姑娘玩玩。”那大漢剛一起身,所有人頓時驚呼一聲,只見這大漢身形高大,竟足足有七尺多高,眼如銅鈴,手臂上肌糾結,站在楚喬身邊好像大象和貓咪一般,不成半點比例。
至此,所有人頓時明白了扎瑪郡主的意思,這本不是比武,而是一場謀殺。但是,卻無人提出半點異議,畢竟在他們眼裡,就如魏舒遊所說:奴隸而已,取樂罷了。
楚喬抬起頭來,面冷靜的注視著土達,她知道,今
一戰關乎燕北的聲望,這是多年來燕洵首次在帝國百官將士面前
臉,若是自己敗了,對燕北的士氣將會大大的打擊,而燕洵如今安身立命的
本,就是燕北將士們無條件的效忠。
她深一口氣,走出皇帳,來到圍場的正中心,走到旁邊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杆長槍,放在手上掂量了幾下。然後轉身走了回來,仰頭說道:“你用什麼武器?”土達握著拳頭對撞了幾下,聲音刺耳,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的拳頭就是我的武器。”
“刀槍無眼,你小心了。”一陣風聲陡然傳來,向著楚喬身處的方向面而襲,土達暴喝一聲,聲音響亮,猶如半空之中炸起一個驚雷!少女陡然回身,步伐移動,剛剛離開原地,一個巨大的拳頭就轟然砸在土地上,驟然間,白雪紛飛,煙霧瀰漫,碩大的坑
開在地上。
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只看這大漢所下的力道,就是要至那少女於死地,場中不乏年輕的少女和貴婦,見狀嚇得面發白,紛紛捂住眼睛不敢觀看。
楚喬一把挑起長槍,可是卻本沒有施展的機會,土達力氣驚人,身手卻也十分靈活,一時間好似一隻兇猛的猛虎一般,步步緊
。
趙嵩面緊張,雖然知道楚喬身手了得,可是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彪形大漢的對手,年輕的皇子打定主意,只要情況一不好,頓時出手相救。
閃電間,兩人已過了幾招,只是那個單薄的女孩子卻始終沒有還擊,四處避讓,不與土達正面衝突。就在所有人認定她必輸無疑的時候,忽聽土達厲喝一聲,合身向楚喬撲來,面猙獰,手段陰狠。大風襲來,火把高燃,噼啪作響,所有人齊聲驚呼,都以為楚喬難逃此劫,必定香消玉殞。然而人群中,燕洵繃緊的面孔卻登時一鬆,將緊握在手裡的酒杯湊到
邊,淡漠的喝了一口,再鬆開手的時候,清脆聲響頓時響起,酒杯碎裂成幾塊,凌亂的散在案上。
千萬道目光的注視之下,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只見之前一直四處奔逃的少女陡然回過頭來,步伐奇異,身軀靈活,纖一扭,憑藉
力凌空倒轉身軀,長槍頓時拖了回來,反手槍花,夾帶雷霆之力就送了出去!
噗的一聲悶響,鮮血四濺,慘叫聲起。
大風呼嘯而來,吹起少女額前的秀髮,只見她單手握槍,遙遙指向土達的口,長槍入身半寸,卻並沒有深入,顯然是有意留手,不願趕盡殺絕。
嗖的一聲,楚喬收回長槍,淡漠點頭:“承讓了。”說罷,就轉過身去,向著北首的主位叩首行禮。
圍觀的眾人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大夏最重武力,眼見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槍術絕倫,將那樣一個彪形大漢彈指間打敗,無人不扯開嗓子,高聲吶喊。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暴怒土達突然暴喝一聲,揮拳就衝了上來,對著背對著自己的楚喬的背脊狠狠的砸下!
“小心!”趙嵩厲聲高呼,搶身就衝出席位。與此同時,只見一道白亮的鋒芒陡然從後席傳出,就在土達的拳頭馬上就要挨近楚喬身子的時候,鋒芒撲哧一聲,入大漢的頭顱之上,在後腦上開了一個大大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