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去今年好林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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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夫人認同我,姑父、姑母對我更是滿意,如此遂心意的事兒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見。可沒想到晴空萬里忽然就電閃雷鳴,我的祖父和阿爺竟然不滿意表妹,準確說是不滿意溫家。
那可是他的外孫女啊,我幾乎要去找他理論,可臨敲祖父書房大門前,我才意識到自己被祖父威嚴壓了十幾年…在祖父面前,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仔細想來,祖父是聖主身邊近臣,是位高權重的林中書令。
我不得不承認祖父是極有遠見,對朝廷之事看得格外透徹的。祖父言黎國公府危在旦夕。那國公爵就是架在溫家人脖子上的利刃。
我一下子懵了,三皇子、五皇子邀我騎馬散心,我竟摔下馬匹。摔傷了腿,也摔醒了腦袋。
愛了就是愛了,怎能輕言放棄,何況表妹嫁過來就非溫家人,再有姑父非愚人,若祖父肯提點一二,那把利刃也將不復存在。
我與長輩言。我將一舉中第躲得狀元。祖父沉默片刻,他言,只要我是殿試第一名。雁塔題名和月燈打球后,他親自上溫府提親。
我如願中了狀元,我以為月燈打球后,我的人生將從此不一樣。事實證明了。我的人生確實從此不一樣。
半路出現的五公主令我措手不及,幼時我就不喜歡她,對她敬而遠之,年齡漸長更如陌路人。仔細想來,除了見禮,我與她甚至未說過一句話,為何她會去向聖主請賜婚,難道只因為她想嫁一個狀元郎?
我徹底瘋了。我甚至想到與表妹私奔,可她卻對我避而不見。只為我點了一盞茶,‘還將憐舊意,惜取眼前人’。什麼意思?
我本不想懂,可我卻意識到,表妹她只聽父母、媒妁之言,她不會跟我走的。
我自己沉淪,終究自己一人絕望。
那段時間我心裡極度扭曲,甚至希望溫府破敗,我便能娶表妹做妾室,我被自己卑劣齷蹉的想法嚇到,惶恐到不能自已。
我渾渾噩噩無所作為,整個人憔悴不堪。
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全大禮了,新婚當夜我看著身下人兒厭憎無比,她是高貴的五公主,想娶她的大有人在,怎會下賤到自己到聖主跟前求賜婚?換做表妹那般矜持優秀的女娘,定然做不出這等事。
躺在新上我輾轉難眠,一想到這如鯁在喉的親事,再看到旁邊陌生的丹陽公主,我渾身針扎一般痛,索
搬至書房去睡。
聖朝公主多跋扈,我做好了丹陽對我打罵對長輩不孝的準備,甚至盼著她主動和離,還我一個自由身。
在接下來的子裡,我清楚地看到丹陽公主眼底的錯愕、慌亂甚至哀求,她孝順長輩,寬容我的胡鬧,我想象的一切皆未發生。可我仍舊看她不順眼,除了身份尊貴便一無是處,處處不如表妹。
後來我聽瑤娘說,丹陽窩在表妹懷裡哭了許多次,我在瑤娘眼裡看到與丹陽一樣的神情。身邊親人一個個都叫她收買了,我愈加煩躁。
沒過多久,溫家還國公爵,勝戰歸來的五皇子求娶表妹。表妹有了更好的姻緣,貴為王妃怎樣都比嫁我這七品小文官強上百倍。
五皇子每紅光滿面,不苟言笑的冰塊臉,竟然有融化跡象。而我卻愈漸消沉,許是打小這
子就太過順坦未經挫折,我竟覺得自己無法走出
情失意的漩渦。所以儘管我察覺三皇子待五皇子的態度在變化,從原先的親密無間,到懷疑甚至監視紀王府,我也無動於衷。
時局變化,我卻行屍走般不願細想,只順應形勢和計劃,盡力替三皇子謀皇位。在杭州郡暗查二皇子、德陽公主勢力時,我接到盛京軒郎送來的消息,言他去參選武將了。
過了一年暗無天子的我似乎看到一絲曙光,我也毫不猶豫地參加甄選,苦練十幾年的功夫好歹有用武之地。
我盼望出征,藉此逃離令人窒息的盛京。本以為丹陽會與阿孃一樣,哭哭啼啼地阻攔我,不想她主動替我去勸服和安
阿孃。
那我走至內堂外,聽見丹陽抱著阿孃哭,言是她無用,沒半分本事,配不上我,對不起阿孃更對不起林府,千錯萬錯在她,只請阿孃莫要阻攔我參選武將。
丹陽還言我是個極有骨氣的人,不肯憑祖父和她的關係升遷,七品文官著實委屈我了,理應給我更廣闊的天地,不該再用親情束縛我。
聽到丹陽軟弱的哭聲,我的心似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會痛,心上的堅冰一點點破碎,碎入血裡,扎入四肢形骸。
內堂裡真的是太后和聖主最寵愛的五公主嗎,我開始茫然了。
我忽然意識到。丹陽愛我,比我愛榮娘要更深。當年我連要求儘快提親的勇氣都沒有,只知道妥協與談條件。可丹陽卻能為我放下十數年的尊嚴。
我開始意識到自己是混蛋,丹陽為了我卑微到塵埃裡,可我卻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