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隔虛傳力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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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怪查元通笆斗大的腦袋上,卻亂髮如戟,銅鈴般大眼,出綠陰陰的兇焰,滿臉戾
,獰笑道:“你要查元通盡消前仇,桀桀桀桀!再接老夫一爪。”話落人到,右臂暴伸,巨靈掌五指如鉤,急如閃電,劈面抓到!
這一下,他運足十成功力,抓上山石也得立成粉劑!
右棚中的宋秋雲,白飛燕,修玉嫻幾位姑娘,全都驚“啊”出聲!
“波!”半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震波!
不!一聲震懾人心的淒厲長嘯,劃空飛起,奇快無比,向峰下投去!
大家只看到崔氏當右手,忽然揚起,中指虛空點了一點,黑袍老怪好像鬥敗了的怪獸,負創逃去。
簡瑤看得眉飛舞,向簡真人問道:“崔夫人這使的是什麼功夫?”簡真人笑了笑道:“佛門‘硃砂指’!”話剛說完,崔氏緩緩向棚中走來。
乾坤手陸鳳翔慌忙和大家把她入蘆棚,堪堪坐下,只聽左棚響起一聲哈哈大笑,隨著走出一個年約七旬,身穿綠袍,高顴巨眼,蒼須拂
的老者!
陰山蒼須叟龍古希!又是一個名震八荒的老魔頭出場了!
蒼須叟在十三,名頭比之黑袍老怪查元通,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原因是他除了剛愎護犢,自高自大之中,生平並無大惡,不像黑袍老怪兇殘成
。
而且又和各大門派中像華山前代掌門聞天翁,泰山泰嶽老人等人,頗有往來,這次不知怎的,會被人妖郝飛煙蠱惑而來。
只見他走落場中,朗聲笑道:“適才這位夫人,身懷雪山真傳,一指卻敵,老夫至表欽佩,一時見獵心喜,想叨教幾手佛門神功,夫人當不吝教罷?”崔氏剛剛落坐,和大家只寒暄了幾句;眼看蒼須叟已在指名索戰,只好站起身子,向乾坤手陸鳳翔斂衽道:“賤妾此來,原為了斷黑袍老怪查元通和先師一場過節,各大門派有陸孫兩位前輩,和諸位大師道長在座,賤妾豈敢逾越。不過蒼須叟龍古希既指名索戰,賤妾不揣愚劣,只好向陸孫兩位前輩討令,出場會會他去。”乾坤手陸鳳翔知道蒼須叟龍古希的武功造詣,比之黑袍老怪只高不低,眼前諸人,連自己在內,恐怕全是有敗無勝。
以方才崔氏從容應付查元通的情形看來,有她出場,自然最好不過,只是人家既非十三門派中人,而且已經上過一場,要她連番出場,即使顧不得十三門派面子,也難得說得出口,一時倒真為難,還未開口。
只見少林智能禪師口誦佛號,合十道:“阿彌陀佛,夫人適才已見過一陣,豈可再有煩勞,何況咱們和七老會約定,七場分贏輸,每場雙方各出一人,我方僥倖已兩勝一和,這第四場,還是由貧衲會會他去。”崔氏聽智能禪師這麼一說,只得依然坐下道:“大師既然如此說法,賤妾怎敢勉強,大師請吧!”乾坤手明知智能禪師雖是少林高手,但和蒼須叟相比,少說也得弱上一籌,但崔氏不明就理。
智能禪師手握禪杖,單掌打訊道:“陸老檀樾放心,貧衲理會得!”說完,飄然往棚外走去。
智本禪師一見二師兄出陣,急忙提起禪杖,跟出棚前。
智能禪師早已著蒼須叟單掌打訊,道:“老檀樾請了,貧衲智能,這廂有禮。”蒼須叟龍古希雙目開闔,
光如電,眼看出場的並非崔氏,換了一個灰衲和尚,鼻孔微微哼了一聲,怫然的道:“大師敢情是少林高僧了,那位夫人何以不屑賜教?”智能禪師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老檀樾不可誤會,方才郝老哥當眾言明,雙方以七場為準,崔夫人已接過一場,這一陣該由貧衲出場了。”蒼須叟冷冷的道:“大師和百了上人如何稱呼?”智能禪師恭身道:“老檀樾說的正是先師。”蒼須叟龍古希手持蒼須,長笑道:“老夫昔年獨上少室,曾和百了上人論道半
,大師容或青出於藍,自問比尊師如何?”智能禪師惶恐的道:“先師生具大智慧,博通禪理,藝臻上乘,貧衲所學,不及十一,怎敢和先師比擬?”蒼須叟大笑道:“昔年老夫和百了上人討論武學有半
之久,發現雙方所學,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極難分出孰優孰劣,大師勿及尊師十一之言,固屬自謙,但瞧到老夫,還敢下場,足見亦頗自負身手。”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雙目突然
光四
,沉聲道:“老夫雖有不與後輩動手之例,但普天之下,老一輩的凋謝殆盡,老夫將無動手之人!好,大師盡出少林真傳,咱們以十招為限,十招之外,就算老夫落輸。”智能禪師還未答話,陡見一條人影,掠空飛來,身形落地,立即向自己施禮道:“二師兄請恕小弟遲來一步,龍老檀樾,還是由小弟領教吧!”智能禪師瞧清來人,正是住持藏經閣的三師弟智覺,心中不
一喜,他知道這位生相獰惡的三師弟,論武功機智,全在自己之上。
記得那是十年之前,掌門師兄,突然要他在藏經閣閉關五年,及至啟關之,就離寺他去。
這數年也時常返寺,但只和掌門師兄閉門長談,又匆匆下山,自己幾次向掌門師兄詢問,回答的也只是“後自知”自己猜想,掌門人定然
給他一件十分機密的任務,因此也就不便追問。
此時此地,三師弟突然會在五老峰出現,而且要替下自己,和蒼須叟動手,心知如果不是奉有掌門師兄之命,也是另有制勝之道,心念轉動,便叮囑了一句:“三師弟小心!”緩緩退到棚口。
智本禪師臉陰沉,
前兩步,沉聲說道:“二師兄,你可知三師兄已和千面教有了勾結嗎?”智能禪師聽得一怔,急忙道:“五師弟,你此話怎講?”智本禪師冷嘿道:“小弟奉命參與鐘山之會,發現和千面教總護法五行叟祁離同行兩人中,有一個極像三師兄。因當時他帶著千面教的人皮面罩,無法看出面目,小弟回山之後,曾把此事稟明大師兄。”智能禪師問道:“大師兄怎麼說?”智本禪師道:“大師兄只笑了笑,說小弟可能認錯,試想小弟和四位師兄同門數十年,那會連身形步法都瞧不出來之理?二師兄如果不信,只要瞧他那身黑
長袍,就非僧非俗,和鐘山所穿的完全一樣。”智能禪師舉目一瞧,只見三師弟智覺,身上穿的果然是一件非僧非俗的黑
長袍,心中不由猛地一動,低聲道:“三師弟快要和老魔動手了,這件事且等回寺之後,再詳談吧!”原來智覺禪師飛落場中,等二師兄和智能迴轉棚去,立即雙手合十,向蒼須叟道:“小僧敬請老檀樾指教。”蒼須叟龍古希自視極高之人,眼看人家當著自己,走馬換將,來了一個不僧不俗之人,向自己挑戰,這對蒼須叟來說,如何能忍,不由臉
一沉,喝道:“你是何人?”智覺禪師合十道:“小僧智覺…”蒼須叟不耐道:“你是智能的師弟?嘿嘿,你也想接得老夫十招?”智覺禪師連連合十,道:“老檀樾名震八荒,功入造化,小僧連三招也捱不住,遑論十招?”蒼須叟剛愎自大,
喜奉承,聽智覺禪師這麼一說,不由臉
稍霽,掀髯笑道:“你倒還有自知之明,那麼如何比法?”智覺禪師道:“至於比劃一舉,動手過招,拳掌
擊,不僅
為庸俗,即以老檀樾的身份來說,也頗不恰當。”蒼須叟長眉軒動,似乎大投所好,目注對方,連連點頭道:“你說,你說。”智覺禪師忙道:“小僧之意,既不失老檀樾身份,也不使小僧為難,我們以三陣定輸贏…”蒼須叟狂笑道:“慢說三陣,便是三十陣,三百陣,老夫也決不皺眉。”智覺禪師搖手道:“老檀樾功力蓋世,小僧豈可比擬,小僧說的三陣,那是以掌、輕、內功三道,各
一手,以觀成效。”蒼須叟含笑道:“好,好,這方法果然不俗,老夫依你就是!”站立棚口的智能,智本兩位禪師,不知智覺葫蘆裡賣什麼藥?
如說以蒼須叟的修為,雖說功力蓋世,但盡力苦撐,接他十招,也許有望,若要想在掌、輕、內功、三陣,和他較量,憑智覺這點武功,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相去甚遠!
不說兩位禪師心中嘀咕,就是左右兩棚的人,也全覺得少林四長老之一的智覺禪師,要如此比試,實是巧成拙。
此時智覺禪師已要在場邊輪值的七老會門下弟子,從山下斫來四十高約尺半的堅實木樁,和兩大包極細黃沙。
蒼須叟龍古希雖然猜不透他的用意,卻一言不發,負手旁立。
智覺禪師命人用手扶住木樁,相隔一尺,直豎一,分四排虛置地上,依次傾上黃沙,高出木樁一尺,堆成兩座尖山。
然後向蒼須叟合十笑道:“老檀樾,第一陣比試掌力,飛登沙峰,以十步為限,每步發掌一次,左右兩手,各發五掌,掌印入石五分,過與不及,都得剔除,而且必須留在兩木樁中間,不得稍偏,同時腳下十
木樁,一經踩過,便須悉數埋入地面,以浮沙不落者為勝。”蒼須叟龍古希聽得微微一怔,接著大笑道:“依你,依你,老夫準照大師所說,勉強一試!”左右兩棚中人,聽智覺禪師說出比試方法,全都大
驚異。
要知四十木樁植沙中,這峰頂地面全是堅實山石,如用腳踩上木樁,使出千斤墜一類功夫,把它硬行踩下,在場之人,自問還可辦到。
如今木樁上面,還堆有一尺來高的浮沙,既要用絕頂輕功,不使沙粒滾動,又要施展腳下加力,把木樁壓入山石地面,這一輕一重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道,如何能同時施展?
何況手上還要使出掌力,印上石面,如此比試,簡直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