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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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飄著細如髮絲的小雨，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陳茹蕊像是隻被關在鳥籠般的金絲雀，焦慮、不安地看著四周。

這裡到底是哪裡呢？她驚惶失措地左顧右盼。

苞著葉芳芝在人群中走散後，她漫無目的地一直往前走，只見街道兩旁到處林立五光十的酒家、ktv，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陸陸續續出現在酒店門口。

她們臉上抹著厚厚的妝，身上穿著低肚的緊身衣，一點也不畏懼寒冷，嘴角銜著菸，掛著氣笑容，用著怪異的眼神盯得茹蕊背脊直發。她下意識地拉緊身上的衣服，把頭垂得低低的。

一個面容猥褻、獐頭鼠目的人朝茹蕊走來，她儘量縮起身體靠在牆邊，希望不要惹人注目，趕緊招輛計乘車離去。

此時，她心裡已明白這裡是香港聚集最多娼、煙毒犯及黑暗勢力的地方，心裡已涼了一大半。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呢？

那名猥褻的男子在茹蕊面前停下來，擋住她的去路。他好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由上而下打量著她。

他一開口，出兩排黃牙。

“小姑娘一個人要去哪裡呢？要不要我幫你呢？”他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想抓住她。

茹蕊用力揮掉他的手，倒退兩步，她像只受困的小白兔，抬起雙眼想向四周求救，卻看到周圍的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本沒有人會出面解救她。

她深了一口氣，語氣嚴厲地說:“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哦，我還以為是一隻小綿羊，沒想到是隻小野貓！這樣更好，更合老子的口味，老子就是喜歡馴服小野貓。”他眼光的，兩手互相，慢慢靠向她。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兇悍！”他伸出一隻手直撲茹蕊的部，她被嚇得花容失，轉身不顧一切地往前衝，一心一意只想拋開後頭那個野獸般的男人。

“小野貓…不要跑，讓老子好好疼疼你。”他三兩下就追上茹蕊，由後頭抱住她的，雙手毫不留情地茹蕊身上亂摸一把。

茹蕊臉比天上的月亮還慘白，眼淚近眼眶，身子不停地扭動，只想趕緊掙脫他的魔掌。

“放開我，你這混帳東西！”茹蕊扭動的身軀只讓那男子更加興奮。

“小野貓，不要動，讓老子好好快活一下。要是你侍候得好，我就把你賣到媽媽桑那裡，當高級應召女郎；要是侍候得不好…我就把你帶到皮條客那裡，讓那裡的男人好好馴服你。”茹蕊嚇壞了，她從沒聽過如此不堪入耳的話，更無法想像被賣掉的命運。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朝那男子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那男子發出悽慘的叫聲，眼兇光，他憤怒地摑了茹蕊一巴掌。

茹蕊踉膾地倒退幾步，到臉頰一片灼熱，眼冒金星，嘴角溢出血水來了，她兩腳不停地顫抖，本撐不住她的身體。

“你居然敢咬我，等老子待會兒玩完你之後，就把你賣到皮條客那裡，讓你夜以繼不停地接客，直到你病重死亡，不能再接客為止。”他像老鷹捉小雞似的，一把捉起茹蕊來，往窄巷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她奮不顧身地死命掙扎，趁那男子不注意時，用力往他私處踢過去。

“哎啊…”只聽見那男子發出悽慘的叫聲，額冒青筋，痛苦地彎下身來護住私處。

茹蕊不曾有半點的猶豫，死命地往前面跑，後頭傳來的那男子魯不堪的咒罵聲，使她跑得更賣力。

那男子掙扎著起身。

“不要跑！臭女人，要是讓我抓到你，老子一定會要你好看！”茹蕊全身上下繃得緊緊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

她看看四周，頓時察覺不對，周圍的建築物破破爛爛的，巷子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暗。這裡到底是哪裡？像是一座宮似的，大馬路到底在哪裡呢？她急得眼眶泛著淚滴。

突然間，有一隻手捉住她的身子，她嚇得驚呼起來，霎時全身的細胞像全部死去一樣。

另隻手及時搗住她的雙。

“別叫，我是來幫你的。”茹蕊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濃裝豔裹的女人，遲疑片刻之後，緩緩點點頭。

那女人鬆開手，看了看四周，輕聲道:“跟我走。”茹蕊緊緊跟在那女人的身後，在黑暗的巷子裡穿梭，追逐她們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聽不見了，她懸掛著的一顆心，霎時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