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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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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陣緊張:“還有誰?”

“覬覦盧菡,還有當今齊王趙昱。”諸葛康說得似乎很起勁:“所以你知道為何後趙昱被一腳踢到齊地這兒來了罷?興許盧菡也是個很大緣由呢。齊王當年可是與聖上一起打天下兄弟,不說手足情深,就單論齊王出力多少,後也不該是如今這結局。現下齊王被搞得軍權皆無,不就是個傀儡封王等著養老嘛…”關於齊王,白中自然有所耳聞。當年叱吒南北心懷壯志人,又怎會甘心偏居一隅過養老子?難道他暗中謀劃什麼?可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

而張諫之現為齊王做事,明面上是官廠與海國貿易事宜,可暗地裡…就算與之朝夕相處白中也並不能確定。他隻身去人煙稀少豐澤,又拖著傷回來,這一點就很可疑。再加上平白無故地偽造盧菡畫作,實想不透他謀劃些什麼。

張諫之來到齊地後迅速成為官廠與海國貿易往來負責人,足以證明其與齊王情不淺,也許曾經關係極好。又或者,他們只是有共同敵對方。白中雖不知張諫之以前是做什麼,但既然與皇帝身邊紅人重臣葉代均有舊,便不會是普通角。何況當時雙橋鎮,葉代均一口一個張先生,喊得十分敬重,足見張諫之不僅與齊王有舊情,就連當真聖上也不例外。

這之間往來曾經也許是通力合作關係,但天下初定,張諫之卻換了名字偏居小鎮度,照他子,應是被無奈才這樣做。加上那時明安說他身負執念,求是現時速報,可見心有不甘,難道…目是復仇?應當不僅僅是為他自己一人罷,不然也不會到這樣程度。

中想著想著便走了神,諸葛康喊道:“白姑娘,時辰真不早了啊,你還停這兒發呆會趕不及點卯。”兩人這時已走到了岔路口,白中拉緊了身上斗篷,伸手拍拍諸葛康肩:“你路上小心。”便兀自蓋上帽子悶頭往前走了。

諸葛康似乎覺得白中今怪怪,難道是因為說了成親事情?可不像啊,與盧菡有關係?也不像。她想著想著覺得腦子打結,便拍拍腦門不再往下琢磨了。

——*——*——*——*——白中急急忙忙趕到官廳賬房,已是有些遲了。老師傅正埋頭分賬簿,見她來了,隨即丟了一套賬給她:“這兒是蔡府賬房遞呈去年賬目,你先核核看。”說罷又轉向另一個賬房,分另外一套賬。

中小聲道:“我原先蔡府做賬房,不需要…避嫌嗎?”怎麼能讓做賬人審賬呢?

老師傅笑笑說:“無妨,你審完了我還會審一遍。你既然做過蔡府賬房,看他們賬應輕鬆。”她低頭拿了一本簿子手裡翻了翻,不知不覺竟又想起去年年終時,蔡府賬房看到那本有問題清簿。眼下桌上這一摞,是由那些有問題清簿做出來賬嗎?這會兒要她拍著脯說這些賬應都沒有問題,她實是說不出口。

齊地雖聲稱財政獨立,但所有涉及官方財務情況,事實上是受中央計省控制。齊地官廳每一筆賬,都要接受計省嚴格審查,度支非常之清楚,容不得半分作假。

也正是因為財政大權亦受控,故而齊王若想掀起什麼大風,沒有財力支撐,是很困難。

不過這其中也存不需要計省審查部分,便是蔡行青這類打著官商旗號私商們。這些大家默許“半官商”賬目只需要經過齊地自己賬房審查盈虧上報即可,而不需要通過計省複雜又細審核。

蔡行青做買賣很大,故而也一直都是齊地東海納稅大戶。從賬面上看,去年蔡府經營算不得好,比一些同行差遠了。做假賬有可能是為避稅,但像這樣做得太明顯,就算官廳賬房人不說什麼,後將結果報上去,齊王看了也會覺著不可能。

莫非齊王與蔡行青有情?可似乎也沒有聽過他們有什麼來往之類,沒有聽過“蔡行青後臺其實是齊王啊”這樣傳聞。

中不敢妄加揣測,便就此打住。中午吃飯時,主事隨口說了一句:“你去年還蔡府做事,去年清簿想必也看過,應當是與報上來沒有太大差別罷?近人手不夠,要忙事還有許多,若沒什麼大問題,便趕緊結了罷。說實,蔡行青也是老實人,也不至於造假。”這話從主事嘴裡說出來本身就很奇怪,落白中耳中是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意思。真是,明知道是假賬,還讓她一個接觸過真賬人來審查,不是讓人為難嗎?不過他話既然這麼說,難道只能這麼了掉?

中後來也想過,主事與蔡府賬房主事是同門師兄弟,故而有所密謀串通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這傍晚,剛出官廳不久,一個拐角處便忽地聽到身後有人喊道:“白姑娘。”多麼悉聲音!

中倏地轉過頭,步走了過去。蔡瓊此時飄半空中,不是以前那種嬉皮笑臉模樣,反倒是一本正經得陌生。

中盯住他道:“謝謝你上回宋賭王那兒幫我傳話,但是…能不能將我冊子還給我。”蔡瓊卻未直接回她,只道:“白姑娘,請你拿著那些假賬去告訴我爹,讓他不要攙和這個事情,我不想看他涉險。”白中此刻分外冷靜:“什麼意思?”

“齊王眼下組建秘密軍,正是需要大量用錢之際。但上頭計省審核太嚴苛,這筆支出不可能寫官廳賬面上,也就意味著,養這批秘密軍,不方便挪用官廳庫銀。所以…”

“所以蔡老爺幫著齊王養秘密軍?”白中順著他話說了下去,又立刻反問:“憑什麼?”私自養秘密軍是大逆不道死罪,就算有齊王撐,蔡行青也犯不著涉這麼大險。

“我爹以為…我是被害死,就像,張先生當時被害一樣。”

“所以你爹要為此…”白中腦子裡一團糟,好不容易蹦出兩個詞來:“報復、謀反?”她望向蔡瓊:“你擔心會失敗?”

“失敗是一方面。”蔡瓊神凝重,“若到時候齊王翻臉不認人,所有罪過都可能推到我爹身上,那時候就當真是怎麼也洗不乾淨了。”白中望著他。

蔡瓊輕聲嘆道:“死人恩怨糾葛,沒必要讓活著人付出這樣代價…不是嗎?一切其實都結束了。”白中低了頭,復抬起,問道:“你認識通靈之人並不只我一個,既然有這個想法,你為何不事情發生之前,託人轉告你爹呢?”

“原先我以為單憑自己力量可以阻止,可後來發現其實做不到。就像活人難以干涉死人事,死人也一樣難以干涉活人事。至於為什麼不找旁人轉告,白姑娘——”他稍稍頓了一下,“我不相信他們,我父親也不會相信他們。”

“你是覺得我口風緊所以對我說沒事嗎?指不定我因為冊子事心懷怨恨,轉頭就將這些事情告訴旁人…”白中緊接著道:“我只想要回我冊子。不論你是出於什麼目,我擔心是…冊子陰魂道放久了,也許就算是你後也未必能再找到,請…還給我罷。”

“你說服我父親,我便將冊子還給你。”已經是赤/易語氣。

“那太難了。”白中忍不住輕嘆出聲,“人執念,是很難被說服。何況…我雖知道那些是假賬,可這些壓不能算作說服人籌碼。我不認為這是換條件,冊子與說服你父親,是兩碼事。”白中轉過了身,想著也許能另尋辦法找到那冊子。可就這當口,蔡瓊卻她身後道:“你不能不管。”白中倏地止住了步子。

“我先前千方百計地想要破壞他們計劃,讓他們養豐澤秘密軍遭遇各種麻煩,這樣也許會因為畏懼未知力量而有所收斂或退卻。可是——”

“等等。”白中聽到這個悉地名霍然轉過了身:“你說豐澤?他們秘密軍養豐澤嗎?”

“對。”蔡瓊語氣不慌不忙:“你對這個地名這般驚訝,想來也猜到了一二。之前我們一直很順利,直到我豐澤遇到了張先生。張先生通靈,自然可以看明白豐澤秘密軍為何總是出現各種不得解問題。與張先生一道去明安,出手阻止了我們,還引來了地府人,收了我們不少弟兄。”白中聽他一一說完,心中已起了波瀾。地府人不是平白無故來,而是被明安引來,張諫之被追也是不湊巧剛好撞上了。可他肩上傷,又是怎麼回事?

中緊抿了抿,盯住蔡瓊道:“先生肩上傷,是怎麼來?”蔡瓊略略偏了一下頭,倒也承認得很大方:“一個兄弟失手,就…”他話音還未落,白中上前就是一拳,可縱使她揮出了再大力氣,真正打到,卻只是空氣而已。

她俯身撐膝蓋,心中憋悶又無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