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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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一手擱下茶碗,淡淡地笑道:“師傅原是一介布衣,為王傅後,怎麼也習慣不了大場面,為免他回京將會失禮,所以就沒帶上他了。”
“下次回京,別忘了把他帶來給我看看,到時,我再幫你把他往上拉個幾品。”始終都查不清袁天印底細的靈恩,探不著半點想知道的口風,也只能惋惜錯過一回良機。
“謝太子——”在玄玉又想揖手致謝時,靈恩忙伸手扶起他。
“舉手之勞,謝什麼?”靈恩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你呀,才離京幾年就跟我這大哥這麼生分?”若靈恩臉上的這分關心是真的,或許今,他們兄弟間的
情,也就不會變調了吧?
凝視著他的玄玉,恍惚地在心中數算著,距離上一回靈恩真正對他出關懷的眼神,究竟是在何時。腦海中的記憶走得太遠,雖說那些過往,在他心頭上都已有些模糊了,但他依舊還清晰地記得,那個與皇姐一同努力保護眾弟們的這個大哥,當年是什麼模樣。
當年的靈恩…
“玄玉?”見他一徑瞧著自己發呆,靈恩不解地出聲。
他連忙回過神來“沒事。”
“啟票殿下,紊節公主邀齊王過府一敘。”
“太子?”正想脫身的玄玉,聽了馬上捉住良機。
靈恩一手輕撫著下頜“自你到洛陽後,就沒再見過你皇姐了吧?”
“是很久沒見她了。”
“那你就去吧,前陣子她才對我說她怪想念你的。”原想再與他多問些話的靈恩,轉眼想了想,索就此打住。
“謝太子,臣弟告退。”臣弟?加了個“臣”字後,後頭的這個“弟”字,似乎,轉瞬間就變得異常遙遠。
抬首靜送他步出殿外的靈恩,望著那具曾經再眼不過的背影,在他的一走一動間,靈恩忽地覺得,那具身影的主人在他跟中看來陌生得有若路人。
猶記得在父皇登基前,在父皇成為朝中權貴前,他們所過的子,與現下相較起來,有著天壤之別。
在那時,猶不是父皇的父親,不過是依裙帶關係而進入朝中的皇親,攀附在皇家的恩典下,那子並非光彩安逸,相反的,深怕太子年幼,假以時
將會有外戚為患的世榮皇帝,非但沒給父親半點權貴,若是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只怕早想借機除掉父皇的世榮皇帝,立即就會把握住機會。
當父親在朝中受盡屈辱之時,身為長子,同樣也入朝為官的他,也與父親一般,在世榮皇帝的眼下活得戰戰兢兢。不同的是,除了在朝中如履薄冰外,他還有保護弟弟們的責任,他還得盡力張開他的臂膀,不讓京城中那些仗勢欺人的官宦子弟們欺凌眾幼弟。
時移事易,父親已登基御極,一償多年宿願,他身後的那些弟弟們,也都已羽翼豐碩,紛紛展翅另闢天地,而起這個多年來守護在他們面前的兄長,似乎都已不再有人記得。君臣緣份一起一落後,兄弟間的情份,也早已不似往昔。
這些由他一手看顧到大的弟弟們,心、能力,他比誰都清楚,雖說太子名份已定,但他知道,聰穎卻深藏的玄玉、
子猶如父皇翻版的鳳翔、看似荒誕不經,暗地豎卻留有一手的德齡…他們皆不認為,太子這名份該是為長兄而立,同為一父所生,地位皆等,偏為何他
,他們就必須以臣弟之姿對長兄在朝上呼萬歲?或許,現今他們會各自開拓前程,為的就是盼望
後,能在太子這名份上也占上一席。
太子這位置,原本就合該是他的,那些曾在他的羽翼下接受庇護的皇弟們,他們無權,也不該有那分妄奪之心。
不是他肯共辱卻不願共榮,打虎還是靠親兄弟好,為了往後百年家國大計、為了朝中猶有二心的前朝舊臣與異姓王們,他當然也想倚重手足,但,他們除了是手足外,他們也都是父皇的兒臣,為人臣者,是不該有太多私情的,況且他們都己不是孩子了,如今,他們只是朝中的對手,野心的同僚與臣下。都己不是孩子了…
殿上雕的紫棠木窗樓外?已快升至天頂的朝陽,將一束束粼粼的光影投入殿中,早就決心與昨
告別的靈恩,甩了甩頭,將那些回憶的影子都抖落一地,任一地的燦陽將它們照融在刺目的
光下。
是兄弟又如何?他不過也只是個凡人。
江山,是無法共享的,而人生,更無法重來。
“盯著他。”他出聲朝身後待。
“遵旨。”等在殿簾後的男子,回旨後立即轉身步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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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離開太子東宮,乘輿趕至駙馬府的玄玉,一下輿,抬首所見的,即是一片眼的金黃,圍繞種植在駙馬府牆邊的一排銀杏,正在秋風中
風招展彩姿。
曾在這樣的季節裡,在這府牆內,駙馬樂曾在秋
的午陽下教導過他劍法,皇姐也曾在落葉繽紛的秋風裡,含笑地坐在遠處靜看他們倆練劍,那時候,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