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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命懸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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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禾的腦筋迅的運轉著,張達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榆次城駐守嗎?還是劉武周不僅派出了尉遲恭來支援夏縣,又派出了張達?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是說不通的,張達畢竟是唐軍的叛將,給他個城池駐守不過是給外人做做樣子,以免別人說他對投誠於自己的部下苛刻,可是卻萬萬不會給什麼重要軍務的,難道這個張達又反了?

可是這時候已經容不但得曉禾去多想了,嶽青見敵方的統帥進來,連忙壓著曉禾的頭緩緩的縮進橫樑的縫隙之中,稟住呼,然後一手緊緊的勾住橫樑,一手緊緊的抱緊曉禾的肩膀。

"都查看了嗎?"低沉的聲音自前屋響起,聽聲音來看人數倒不算是多,也就幾十個人,可是就算是這幾十個人也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對付的了的。曉禾躲在嶽青單薄的手臂下,心中暗暗祈禱著上天希望秦瓊趕快來找到他們吧。

"稟報將軍,裡屋外屋都查看過了,連老鼠都沒一隻。"剛剛那個隊長突然開口說到,一掃剛才罵人時的那份昂,比那個叫做何大頭的還多了幾分諂媚。

"恩。"張達說道:"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歇一下,明天一亮,我們就趕去夏縣。"曉禾心中一動,果真是要去夏縣嗎?什麼目的呢?他們被秦瓊的人打的這麼慘,看樣子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人了,秦瓊等人剛剛受了尉遲恭的偷襲,還能有這樣的戰鬥力,那麼只能說明張達的人本就帶的不多,那麼就不可能是劉武周派來支援夏縣的人馬了。心中反覆算計著,可是卻也明白無論她怎樣猜疑都沒什麼結果,現在最現實的事情是張達的人打算在這裡呆上一個晚上,那麼就意味著她和嶽青兩人要在這橫樑上也藏上一夜了。

突然,一陣狂風捲了進來,吹的那破舊的柴門哐的一聲被打開。屋內的火堆幾乎熄滅。那個之前的叫何大頭的傢伙說道:"將軍,這門不嚴實,外面冷,小人看過了,裡面倒是乾淨,還是進去休息吧。"曉禾嶽青兩人一聽,差點忍不住的想破口大罵,只聽張達沉聲道:"也好。"然後就聽著一群人站起來,皮鎧摩擦的走路聲。嶽青一把按住曉禾的身子,往橫樑裡面躲去。這屋子早已破敗的不像樣子,要不是裡面光線太暗。任何人只要一抬頭利馬就會現上面躲了兩個人,可是一會只要他們點上火把,馬上就會原形畢了。曉禾心中一陣急噪,突然又是一陣風捲了進來,就聽張達身邊有人罵道:"媽的,把門關上,想凍死將軍嗎?"之前的那個隊長連忙口中答應著,跑到了外屋去。就在這時,又是一陣狂風捲進,眾人手中的火摺子一時全部熄滅,屋內一時陷入了絕對的黑暗,只聽下面人一陣驚呼,紛紛大叫著點火。而曉禾身邊的嶽青卻在這時一下子推開了曉禾的手臂,動作迅的攀爬離去,曉禾一時大驚,忙摸索著伸出手去,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抓到。一時間心中紛亂如麻,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的**頭,心想難道今真的要命喪於此。只聽下面呼喝做聲,也沒留神到底在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下面燈火又燃了起來,眼看就要暴在燈光之中。突然身邊一隻手有力的抓住了她,只一下子就把她拉入了橫樑旁邊一個更為隱秘的夾縫,燈火瞬間大亮,下面似乎有人覺到了上面屋頂的聲音,抬頭向上望來,嚇的曉禾連忙縮回頭去。人望了一會見沒有什麼,疑惑的看了兩眼就低下了頭。

曉禾暗叫一聲好險。定睛一看這處是一個更為隱秘的夾縫,似乎是剛剛打通的,很多地方的土還很溼,而斜前方可眼被下面看到的地方已經用雜草蓋住,躲在這個地方,除非是下面有人爬上來看,否則就絕對現不了。

曉禾轉過頭去的對著嶽青笑了笑,只見他灰頭土臉,脖子上還蹭破了一快皮,可是卻仍是對著曉禾咧開嘴笑著,一會,緩緩的張開了嘴,做著口型說:"別怕!"曉禾笑著點了點頭,忽聽下面張達大喊了一聲:"一個秦叔寶就把你們嚇破了膽嗎?一群沒用的東西!"屋子裡靜靜的,下面的兵將見主帥了脾氣,一時間也不敢說什麼。空氣裡動著一種不安的沉悶,許久才聽有人小聲的問道:"將軍,今天那些是秦瓊的人馬嗎?"張達冷笑一聲道:"他化成灰我也認得,還有李家的那個小崽子,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們栽在我的手裡。"曉禾在上面聽的一呆,心中瞬間湧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正想著,忽聽旁邊一聲低呼,忙回過頭去,只見嶽青用手捂著脖子,而剛剛看起來只是破了塊小皮的地方此刻早已是鮮血淋漓,鮮紅的體順著他的指逢緩緩的溢了出來,曉禾一呆,驀地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麼,忙伸出手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就見那滴鮮血越過高高的房梁一下就落了下去,宛如曉禾的心一般就瞬間跌進了谷地。

曉禾在心中求遍的諸天神佛,可是那滴血還是就那樣落了下去。

"砰!"彷彿是聽到了聲音,曉禾的心中驀然響起了一聲雷鳴般的霹靂,只見那滴血好巧不巧的正滴在一個穿著深藍軍裝的士兵鼻樑上,那士兵一驚,緩緩的用手摸去,拿到眼前一看,瞬間渾身一震,一下就抬頭向上看來。

曉禾一呆,一時幾乎不知道該把頭縮回來。就那麼直直和那個鼻尖帶血的士兵對視著。那士兵身材拔,皮膚卻黝黑,臉上更留著一臉濃密的鬍子,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只是那雙眼睛卻清明如潭,和他的長相頗不相稱。

曉禾心道完蛋了,可是那士兵看了一會卻好象瞎子一般把頭垂了下去。一會更拿出了包袱中放著的食物吃了起來。曉禾和嶽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巨大的疑惑。這人是瞎子嗎?曉禾不相信他剛剛沒有看到自己,只是他這樣什麼也不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人家沒說,他們當然也不會傻到要自己跳下去。屋子裡一時靜靜的,眾人心情不好,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各自休息著。曉禾和嶽青兩人心下忐忑,況且在這上面本也睡不著,就睜大了眼睛,靜靜等待著,希望快點天亮,把這些煞星送走再說。

夜裡的風越大了,在橫樑上更是深刻的覺到刺骨的寒冷。曉禾的衣服早已凍僵,臉更是冷的青。突然只見下面那個士兵在牆角處躺了下來,目光閃爍,正好對上了曉禾的眼睛。他的眉頭稍稍一皺就站起身來,走到火堆旁加了把柴,原本將要熄滅的火堆驀然燃燒了起來,室內一股熱氣一下子湧了上來。

曉禾心中一暖,不管對方是誰,有什麼目的,還是對著他的笑了一下,可是那人卻彷彿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燒著柴火,也不出聲。這時,原本好象睡著了的張達突然抬起頭來,對著那人道:"你是誰的部下?"曉禾心中一緊,心想難道被他現了?就聽那士兵冷靜的答道:"屬下宋齊,是路將衛麾下四小隊的小伍長。"張達問道:"你們隊還有人嗎?"

"路將衛在榆次那一仗裡就死了,我們隊裡的人在後面的幾戰裡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現在就剩下我和寧修了。"說著用手指著一旁臉慘白縮在一角的士兵。

眾人探頭一看,很明顯那人是受了重傷的。大家原本就都沒睡,此刻聽到這人的話就紛紛睜開眼睛,見那叫寧修的人這般光景,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想起一路以來的遭遇,不免難過了起來。只聽之前那個隊長說道:"將軍,我們這一路上也真夠門的,走到哪打到哪,四處中埋伏,你說是不是我們抓了大唐的那個女仙遭了報應啊!"

"混帳!"張達突然罵道:"什麼女仙,她之前不過就是李家的一個小丫鬟,我在李府那麼多年,見過她不知道多少次,狗女仙。你再多嘴,擾亂軍心,我就將你亂打死。"曉禾心中一驚,心道難道他們是在說我嗎?就聽又一個聲音小聲的說道:"可是我聽說唐軍那晚在龍門能過河就是她向天借的北風,下的雪,不是神仙,能向天借風嗎?"張達驀然大怒道:"再說我砍了你!"眾人一時驚懼,都不再說話,只是竊竊私語,突然只見那個叫宋齊的站起來說道:"我們本就是唐軍,心裡也明知大唐是得了天命的,看在將軍多年來跟我們的情誼,才著將軍叛了過來,現在劉武周明顯要拿我們這幫人當炮灰,將軍還這樣對我們,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嗎?"張達大怒,一把拔出間的戰刀,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亂我軍心!"宋齊笑道:"真是好笑,將軍成了叛將,就連自己的部下都不認了嗎?將軍若是要取我的人頭,管拿去,看看我宋齊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我只是替死去的兄弟不值,丟了一世的英明,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眾人剛剛大敗,本就心有不甘,眼下聽到張達和宋齊的對話,一時間反而站在宋齊一邊的居多。只聽那個隊長說道:"這次我們去夏縣行蹤隱秘,怎麼就被這麼多人連番追殺了?我們對將軍忠心耿耿的賣命,將軍要是這樣說話,俺老揚一個不服!"宋齊接口說道:"將軍,他劉武周不仁,我們也就不必再對他講義氣。秦王素來恩義,必不會與我們計較,他現在屯兵龍門,我們不若去投靠他。"眾人一聽,大聲叫好,畢竟叛軍的是張達,他們不過是麾下的小兵,也不怕李世民會責罰。這話憋在眾人心中很久,一直沒有說出來,此刻有人起頭,大家瞬間就開始響應。只聽一時呼聲雷動,張達見狀,突然大叫一聲,拎著寶劍就衝了上來,宋齊往旁邊一閃,那寶劍一把就進了旁邊一個士兵的膛裡。眾人一時大驚,就在這時,忽聽屋外風聲大做,突然橫樑上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眾人剛要向上看去,就聽喀嚓一聲,那木製的橫樑竟然被風整個吹斷,當頭就向眾人砸了下來。一陣煙霧中只聽見兩聲痛呼響起。眾人定睛一看,卻是兩人自灰塵中爬了起來。

曉禾勉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見眾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嶽青爬起來,一把拔出間的短劍,就互在曉禾的身前,警惕的看著眾人。

一時間,屋內眾人齊齊稟住了呼。許久,才聽一人小聲叫道:"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