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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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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好沉重地道:“祁少爺,我不敢說瑪爾賽一定沒有嫌疑,因為她確是有理由這麼做,何況又是證據確鑿,但是,據我對瑪爾賽的瞭解,她絕不會是兇手!”祁連山倒是頗為震驚,兩眼緊盯著她:“她有理由這麼做,大娘,莫非先父與這位回族王公有過怨仇?”

“談不上是仇,只是觸犯到他們的族規而已,我先前不是告訴過你嗎,瑪爾乞米汗部的女人多出男人十倍,必須招婚外族的青年入贅,而入贅的外族男子不得離開,否則即會為他們所殺,我還漏了一部份,就是滿了三年後,入贅的外族青年就可以公開地離去,走的時候,還有族中的重要執事長老設筵歡送,致贈六袋金沙,每一袋是二十斤,所以一個男人只要能在那兒過上三年,離開時就是大富翁了,一百二十斤黃澄澄的金沙,都是從沙石中淘出來的上好烏金,不滿三年的人想偷溜,才會遭到追殺,這是他們的族規,雖然苛厲了一點,但也不無道理!”祁連山對劉老好的話總是笑地聽著,溫和地點著頭,很少表示反對的,但是這一次,他卻倒不以為然:“大娘,這種族規怎麼還能算是有道理?”劉老好媚然一笑:“少爺,瑪爾乞米部的女人極須男人,但是他們很重視男人的守,做子的人,雖然鼓勵自己的丈夫跟別人要好,但是也更尊敬一個守身如玉,對愛情忠貞的丈夫,因此才有這種規定,一個男人在那兒如果能耽上三年,而且所娶的子不超過三個人,那麼滿了三年之後,他就成為族中的長老,真正地成為一家之主,可以自由離開,即使他不再回來,他的三個子仍然為他守貞;不準再跟別的男人苟且了,直到他的子們老死,瑪爾乞米汗部中始終有他的家!”祁連山一笑:“這個條件對男人不是又太寬大了?”劉老好也笑笑:“是的,看起來是如此,但是很少有人能熬到長老的地位,在那三年裡,不知有多少的女子會來向他示愛,要拒絕那麼多的美女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許多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到了那兒,熬不到一年就把命送在那兒了!有的人倒是真能熬過三年,可是又無法守住三個女人的限制,跟一大堆的女人都有上一手兒,結果到了三年之後,他該得的金沙,族中照數奉上,這個男的卻必須逐出族外,永遠不能再回來?”

“這個規定又有什麼用意呢?”

“這表示瑪爾乞米部的女人雖然需要男人,但是並不歡一個狼!”祁連山點點頭:“這倒是很公平,也很有意思,族中那十分之一的男人,都是被留下的長老了?”

“不!那十分之一的男人是真正的維吾爾血統的男人,瑪爾乞米汗部人對血統很重視,生下來的孩子如果長得像瑪爾乞米汗人,紅髮、藍眼珠、高鼻樑,才會視為本部的人,男的就是貴屬,女的歸入屬民,至於像漢人的那些孩子就苦了,男的要看他們的父親而決定命運了,如果他們的父親能活過三年,就讓他們的父親帶走,否則就要投入博斯騰聖湖之中,女的倒是比較幸運,可是也不準居留在本族中,十歲後,就被送到族外內地去,如果有父親,則在三歲時給父親帶走!”

“這不是很亂?他們既然有本族的男人,又有很多外來的漢郎,同時族人的往很亂,怎知道誰是誰的子女,恐怕連他們的母親都不知道子女的父親是誰!”劉老好搖搖頭:“不!祁少爺!你把瑪爾乞米的女人當成了娃了,她們因為男子太少,又要保持血統的純正,才需要去爭取男人,但是絕不亂,當她被一個男人接受後,她們立刻就身有所屬,參加到那男人的生活圈子裡去,一直要等到那男人對她們已不興趣,她們還必須經過一段閉的時間,差不多是兩個月,那是完全隔絕的,直到限滿證明她們沒有懷孕的跡象,才算恢復自由之身,可以接受第二個男人的示愛,所以絕不會錯,你要記得瑪爾乞米的男人非常之少,能夠爭取到一個男人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絕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的。”祁連山笑著道:“看來要了解這個部族,必須要把他們的法規借來看看才行,規定得太多了。”

“是的,這個傳統已經維持了幾百年了,一代代的傳下來,慢慢地修改各種規定,彌補缺漏,可以說是十分完美了,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全部的法典寫在一本厚羊皮書的裡面,有一百多頁,光是選擇外來的男人一項,就有二十幾條限制與規定,進入這個女兒國,並不是很容易的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的。”

“那需要些什麼資格呢?”

“二十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身體健壯,面貌清秀,身體沒有缺陷與惡疾的男人都有責格,但是有資格並不一定入選,還要通過幾項測試呢!”

“是什麼樣的測試?”劉老好訝然地問:“祁少爺!難道你有意參加?”祁連山笑了一笑:“我怎麼會參加呢,可是我對先父母的死因必須查清楚,可能是要去一趟!”

“那就去好了,即使您夠上他們所有的條件,但是您自己若不願意,他們絕不會強迫您,別盡著去問這些了,因為這是人家的機密,原是止談論的,為了龍八的原故,我對您才說得多了一點,已經超過了我的本份了!”

“你的本份,大娘,這話是怎麼說呢?”劉老好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想了一想,才低嘆了一聲“好吧,就算我不漏嘴,你遲早也會問到的,為什麼我對瑪爾乞米的種種如此悉!”祁連山的臉上帶著一個溫和的笑:“大娘如果有礙難的話,可以不必回答,栽只是好奇而已,並沒有意思非知道不可,再說這個問題實在與我要查的事沒關係!”劉老好笑笑:“不!少爺,很有關係,當你瞭解我為什麼會對瑪爾乞米部知道得那麼多,,你就會明白我說瑪爾乞絕不會是殺死令尊的兇手!”

“我知道,我已經用別的方法查出了線索,進而掌握住兇手了,只是還有待查證而已。”

“什麼?少爺,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可以這麼說,所以我才要對瑪爾乞米人與先父之間的恩怨問個清楚,以免誤入歧途!”

“兇手是瑪爾乞米部中的人嗎?”

“這倒不知道,但是我已經知道殺死先父母,為的也是那個部族,所以我要追下去。”劉老好再打量了祁連山一眼,終於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的異於尋常之處,處事另有一套他自己的方法,相當明,並不像龍八告訴自己的那種顓預之狀,於是一整神:“祁少爺,看來現在是我要向你請問一些話了,但是我如不作個明白的代,你大概不會相信我。”

“不,龍叔如果不可信,世上就沒有可信的人了,大娘既然是龍叔特別介紹我來一見的朋友,更可以信賴!”

“謝謝你,祁少爺,可是我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了好,我對瑪爾乞米部的情形如此瞭解,因為我是從那兒出來的,瑪爾賽郡主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祁連山倒是一怔,劉老好有點傷:“我的父親也是外的江湖遊俠,偶而進入到那個神秘的世界裡,就被那兒的一大堆女人拖住了,在那兒一住六年,享盡了人間豔福,足足娶了十九個子,而第一個子就是瑪爾乞米汗女王,因為他是王夫,所以地位特殊,在三年屆滿的時候,女王不忍心驅逐他出境,而我父親的子們也都捨不得他,更因為他對瑪爾乞米汗部的貢獻也大,居然在六年中先後有了二十九個子女,大家公議準備要給予他元老的地位,他卻靜極思動地走了,而且還帶走了我的母親跟我,這才犯了大忌,因為我的母親不但是女王的幼妹,更是族中的祭師聖女,自幼獻身給天蠍大神,不準有男人的,可是她受不了我父親的誘惑,跟他有了私情,那是瞞著人的,直到發現她也有了身孕,父親才悄悄地帶著她逃了出來,躲在蘭州設籍落戶,過了幾個月就生下了我,在二十幾個姊妹中,我是唯一長得像漢人的,所以父親鍾愛我,但是在我三歲的那年,瑪爾乞米汗部的執法者終於探出了他們的下落,用這種毒針殺了我的父親,帶走了我的母親,我的父親是個美男子,在內地也有很多風塵中的女子私戀著他,他們的下落就是一個風塵女子因為嫉妒我母親而到瑪爾乞米汗部去告密的,她的意思是想叫人來抓去我的母親,那知道反而害死了父親,她十分懺悔,就負起了撫養我的責任,但是她自己只是個風塵女子,連帶著也把我拖進了這一行,這就是我的身世,誰也不會想我還有個顯赫的身世,居然是有個做女王的同胞姊妹呢!”祁連山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大娘,以後你還跟瑪爾乞米部的人來往嗎?”

“有的,我的母親被捉了回去,她是祭司,身份超然,族人不敢決定她的生死,而請求神示,神意是由一名男巫來宣示的,那個男巫很愛我的母親,說神恩寬大,願諒了我母親,不再降罰了,但是要我母親下嫁給那個男巫,就這樣保全了我母親,以後母親也藉機會出來探視過我一兩次,每次都是以伴隨瑪爾賽郡主為名義出來的,而瑪爾賽郡主也是個很重恩情不忘本的人,每年總要出來到我爹的墳墓上祭掃一次,我也是以掃墓為名跟母親見面,會面的地方就在這兒!”

“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呢?那位劉老爺在蘭州被害的,怎麼會葬身在此地呢?”劉老好嘆了口氣:“下手的是瑪爾乞米汗,是我的大姨,也算是我的大娘,她率來的那些人,多半是與我父親好過的,為了族規,她們不能不這麼做,但究竟不忍遽下毒手,毒針只在我爹的腿上,並沒有傷及要害,如果我爹肯割掉一條腿是不會死的,可是我爹那個人風自賞,叫他成了殘廢,他寧死也不幹,他找到了我的養母,請她幫忙,想潛回瑪爾乞米部去取解藥!”

“九尾蠍之毒還有解藥嗎?”

“一物降一物,解藥當然有的,就是九尾蠍本身的,毒是由它自己體內排出的,它的身子就有拔毒之功,只是那時已十分稀少,只在神巫廟中養著有幾頭,可能他跟我娘已經約好了,由她回去取解藥,送到這兒來為他解毒,所以我娘回去後,才答應改嫁男巫,因為神蠍是由男巫養著的,只是天不從人頗,我娘一直沒有機會得手,爹在這兒等了一個多月,解藥沒有送來,他才毒發身死,埋骨此間,這兒原來是沒有人住的,也是我那養母在這兒落了腳住了滿三年,為我爹守靈,才有人陸續地前來,成了個小集,劉家寨是我養母起的,她姓劉…”祁連山總算對劉老好的一切都知道了,頓了一頓後,他才問劉老好:“大娘,家父跟瑪爾乞米部又有什麼關係?”

“瑪爾賽郡主比我大八歲,三十年前,我十歲,我最後一次來此掃墓省母,卻只見到了瑪爾賽郡主,也是我的姊姊,她告訴我,我的母親正是病危,要我起出父親的骸骨前往一晤,可能娘是不會再好了,只望與父親並葬,帶我到了瑪爾乞米部。她那時已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出落得真美,結識了一位漢家青年,就是令尊祁大爺;兩個人的情很好,一起回到瑪爾乞米部,在路上他們已經卿卿我我,可是進入瑪爾乞米部之後,祁大爺知道了瑪爾乞米的規矩,表示他不能入贅-留在那兒,昂然離她而去,瑪爾乞米的戰士出來攔阻,被他殺死了十幾個人,祁大爺自己也中了一支毒針,但是最後瑪爾賽出來說她與祁大爺只是普通朋友,沒有理由留難住祁大爺,替祁大爺解了毒,送他離去,而且還把自己的玉佩送給了祁大爺!”

“就是這一塊嗎?”

“不是的,這是她自己的,送給祁大爺的是另外一塊,兩塊玉佩,恰好是一對,祁大爺的那一塊是王夫所佩用,別人不知道,我倒是清楚的,她在路上就已經獻身給祁大爺了,按照族規,祁大爺必須留下。如果想逃走,就一定要殺死,瑪爾賽為了拯救祁大爺,隱瞞了這件事;卻又把玉佩送給祁大爺,以示終身不二!”祁連山道:“先父沒有存心欺騙她,既然她本身有這些規矩,應該事先說明白!”劉老好笑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結識的,也不知他們事先談過沒有,我知道按照族規,祁大爺是必須娶她留居,不過由於她的出面否認,才保全了祁大爺,這是一個很大的犧牲,她這一輩子再也無法嫁人了!因為她是女王!”祁連山道:“女主的情形會與眾不同嗎?”

“是的,女主一生只能擇一而終,下嫁前夕,必須由族中長老驗貞後再送入房以示隆重,瑪爾賽已非貞女,就通不過那一關,為人發現婚前失貞,她的遭遇會很慘,要赤身體綁在神廟前,用烈火活活燒死?”

“以後她一直未嫁?”

“不錯!據我所知,她的確沒有再嫁人,所以我知道她為祁大爺作這麼大的犧牲,可見對祁大爺用情之深,斷然不會在三十年後,又去加害祁大爺的,可是她的佩飾又留在祁大爺的手中,而令尊令堂雙雙死於毒針之下,又像是她所為,這使我很不明白!我想龍八要你來找我,可能是要我為你去問問清楚!”祁連山想了一下道:“不!我自己去清楚!”

“祁少爺,這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