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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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不是在冷戰?
杜宛儀不曉得,自生那天不歡而散後,就沒再與他說上一句話。
每次從這裡回去,她會算準他抵達臺灣的時間,換算時差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去電,確認他安全到家,再說幾句夫間的溫存話語,這已經是四年來無聲形成的默契,但是這一回,他拒聽她的電話。
小妹說,姊夫好像生氣了。
拔止他氣,她也氣啊!他的無名火未免發得太沒道理。
但是小妹卻回她:“你學位愈拿愈順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姊夫在臺灣的心情?你可以很放心是因為他待在你悉的環境裡,身邊都是你的親人,真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會馬上有人向你通報,可是姊夫呢?你遠在法國,
了什麼朋友、發生什麼事,他全都一無所知,而且還是長長的五年,這種無法掌握變量的等待,是會讓人恐懼不安的。”所以他那天爆發的,是四年多來所累積的惶然和不確定
嗎?
他其實也會害怕,怕她變了心意,怕等待到最後她卻不願回到他懷抱,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自信。
因此撞見那種畫面,才會爆發那麼大的怒氣。
“姊,你都沒發現,你自己變了很多嗎?以前,你不會跟姊夫生氣,很在意他的受,現在的你,變得更多堅持、更多想法,更容易拒絕姊夫,姊夫會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吧!”這什麼話?
“難道要我永遠當一朵溫室裡的花朵,被他嬌養著,人生全由他掌控,這樣他才滿意嗎?”他若真這樣想,未免太自私。
“應該也不是這樣,他不見得是想掌控你什麼,可能只是你的轉變,讓他覺到自己在你心中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所以不安吧!”小妹說得好像她很虧欠他,害她聽得都愧疚了。
七月裡,拿到文憑,一一將這裡的工作、生活做個結束,打包行李,房子也退了租,朋友一一告別。
不捨是必然的,她在這裡生活了五年,也建立了不錯的人際關係,在這裡,她學會很多、也成長不少,但是臺灣才是她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每一個人都在那裡,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安撫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如果,他真的是因為怕她不夠在乎他而介懷的話。
必臺灣那天,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訂了機票悄悄返臺。
必到家時,是晚餐時分。
案親見她回來,驚喜地給了她一記擁抱。她陪父親吃了晚餐,大致聊了一下近況,父親問她:“這次是真的倦鳥歸巢了吧?”
“嗯,不走了。”
“克韞應該會很開心,他等你很久了。”案親說,他現在慢慢放權給女婿,再過幾年也許就可以退休了,將來女婿肩上扛的責任會更重,但這男人的能力夠,也扛得起。
有一陣子他乏術,連回家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他乾脆在公司附近買了間三十坪大的小鮑寓,真的忙不過來就在那裡休息,省了來回奔波,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巴父親聊完,杜宛儀回到房裡,已經是晚上十點。
房裡的擺設變化不大,她的物品都還擺放在原來的地方。看了看空寂的四周,整個房間靜得只剩桌上鬧鐘指針走動的聲音,偌大的一個人躺上去,光想象就覺得太空了,很難睡得暖吧…
以前的這個時候,他們都在做些什麼呢?
他回到房裡來,先洗澡,她替他準備換洗衣物,然後兩個人靠坐在上,他看他的商業雜誌,她看她的文學叢書,有的時候,她也會小小耍賴,
他陪她一起看免費雜誌。
有的時候是依偎著,聽聽音樂,沒有話題地閒聊。
“你都沒有送過我花!”有一次她突然想到,向他抗議。
“不適合。”哪裡不適合?老夫老就不用耍
漫了?好,那
往時他也沒送過啊!
“我記得你最喜歡的花是波斯菊。”花房那一大片波斯菊就是她喜愛的證明。
“難道你希望我送一大束花菊?”他非常地實事求是,要送就送對方喜歡的,否則送了也沒什麼意義。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叫漫,九百九十九朵花菊,人家只會以為他要去佈置喪禮會場。
“…”她無言片刻。
“那珠寶首飾化妝品,總有一樣能送的。”珠寶首飾她哪樣缺了?本身也不常在戴,至於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