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赤色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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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宋蕃軍們的目的是擒拿江陰守備孫仁，然後奪取以之作為人質奪取江陰要，繼而切斷長江水道，引起明廷和旅宋的對立，此刻他們正踏著一條條漕船奔向孫仁所在的戰船，而戰船被困在江心，本無法動彈，孫仁一面命令要上的連弩擊掩護，一面在親兵的護衛下逃命。

江陰要是長江上幾座重要江防要之一，裝備有從利國鐵廠購置的大型蒸汽連弩數十具，這種連弩是江防專用，所用的弩箭鐵桿銳鋒，還帶有引火之物，是打擊艦船的利器，可是連弩需要蒸汽驅動，這會爐子本沒燒開呢，上哪來的蒸汽，就是有了充足的蒸汽他們也不敢開火，如今滿江都是漕船，要上的士兵不敢隨意施放連弩，這樣一波箭雨下去，得有多少船沉底啊，小老百姓的船沉了也就沉了，可是沉船把水道堵了這個罪責誰敢擔當，誰又能擔當。

稍一猶豫，蕃兵們就殺了過來，截斷了孫仁撤回要的去路，副將看到孫守備被困，趕忙讓士兵拿尋常弓弩擊掩護，長江水道那麼寬，尋常的人力弓箭難以威脅到蕃兵們，眼看他們就要將孫仁擒獲了，突然有幾艘不起眼的漕船突然掀起了苫布，從裡面跳出武裝士兵，打了蕃兵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船是後來才到的，仗著船隻體形小巧像泥鰍一樣亂鑽，不知不覺已經滲透到了各處，現在藏在船艙中的士兵殺將出來，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這些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們正是文戈濤帶領的上海水師官兵，雖然戰鬥力不算很強，但畢竟是一支生力軍，比那些在船艙裡憋了三天三夜的蕃兵們體力強了不少，抵消了一部分人數上的劣勢，兩下戰做一團，頓時血橫飛，蕃兵們是絕處求生，水師官兵們是戴罪立功，刀槍擊，殺聲震天，長江水面頓時成了修羅地獄。

文戈濤揮舞一把鋸齒刀衝在最前面，這把鋼刀的刀刃上帶著一排錯的鋸齒，砍起人來連砍帶鋸，比尋常的鋼刀還要鋒利幾分，那些瘦小的蕃兵在他面前不過一合就被攔斬成兩段，汙血橫飛，人頭亂滾，一時間明軍氣勢大盛。

旅宋青軍會的戰鬥意志確實令人敬佩，青年軍官們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仗著人數優勢逐漸把水師官兵們壓制住，漕船運輸的貨物繁雜。也成了戰的武器，成包的黃豆被撒在船板上，穿鞋的明軍頻頻滑倒，反倒是赤腳的蕃兵不受影響，趁機殺傷大量明軍。運輸的生豬竄出籠子滿船亂跑，攪得一團糟。

孫仁身邊只有三十多個士兵，沒有一刻就被旅宋兵砍了個光，守備大人束手就擒，蕃兵們拿他作為人質威明軍放下武器，哪知道這支明軍不是江陰要的兵，本不管孫仁的死活，依舊拼殺不止。關鍵時刻文雋親自上陣，帶領一支銳的親兵隊抵擋住文戈濤，其餘的蕃兵趁機一鼓作氣將明軍殺退。

文戈濤雖然悍勇，但是一己之力終難挽回敗局，左衝右突之後，身邊已經一兵不剩，他也身中數刀，血不止。面對十幾個高手的圍攻，文戈濤不支之下返身跳入了水中，消失在漕船之間狹窄的縫隙中。

文戈濤帶來的一千人馬沒剩下多少了，這些人只能打順風仗，先前的一股銳氣被消耗掉以後就再無士氣了，他們逃命的機會遠比打仗的本事強，刺溜刺溜的鑽進長江水遁了。長江上堵的船隻這會也散開了，不管是東來的還是西往的船都嚇得原路返回，困在江心緊密地漕船們之間閃開了碩大的縫隙，江陰要的蒸汽鍋爐這會子已經升起了火，要守軍眼看蕃兵們就要向他們發動進攻，不得不動用了蒸汽連弩，強勁的弩箭把穿著救生衣的蕃兵撕成橙紅的碎片，好幾艘漕船中箭漏水，向江底沉去，蕃兵們在軍官的指揮下，快速向要衝去，毫不理會面來的弩箭，一個軍官舉著佩劍高喊:“青軍會，衝鋒！”轉眼就被巨弩穿，人都成了碎，手中的劍依然指著江陰要。

青軍會的狂熱和蕃兵的愚昧，構成最佳的戰鬥組合，他們迅速組成戰鬥小組踏著漕船衝到江邊，直接攀爬起要的陡壁，這些土人攀爬的功夫了得，徒手攀巖如履平地，本不需要繩索雲梯，要上的兵武備荒廢久矣，弓箭的準頭很差，再加上水面上蕃兵們的掩護仰，本形不成像樣的戰鬥力，饒是如此，給蕃兵們造成的傷亡依舊巨大，江崖下已經染成了血，紅拍擊著岸邊，蕃兵的屍體浮在水上剎是驚人，文雋親臨一線，躲在擊的死角中指揮作戰，在他的督戰下，蕃兵們終於登上了要城頭，短暫的戰以後，城頭失陷，蕃兵們陸續攀上要，無數軟梯拋下去，更多的旅宋軍隊登上要，終於明字大旗落下，一面藍的旅宋軍旗穩穩在要最高點。

文雋在眾部將的簇擁下也登上了江陰要，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擊沉所有江船，堵長江水道，沒來得及逃掉的弩手們在刀劍的威下向江裡無主的船隻擊火箭，那些船主被殺無人駕駛的船隻成了最好的靶子，裝載的布匹，糧食都是容易點燃的東西，在火箭的打擊下長江中頓時燃起一團團烈火，看著那些逐漸沉入水底的船隻，青軍會的軍官們歡呼起來，文雋卻輕輕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最難對付的敵人即將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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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光親自率領飛艇部隊前來，站在飛艇艙裡眺望大地，只見江南大地，佳山秀水，美田沃土，斥堠相望，村墟相接，岸柳輝，這裡的人民長期以來沒有遭到戰爭的荼毒，才形成豐腴肥美的江南魚米之鄉，這裡是大明的基，漢人的糧倉，文雋企圖把戰火燒到江南，這是劉子光萬萬不能容忍的。

飛艇沿長江西進，距離江陰還有幾十裡遠就看見一股股騰空而起的濃煙“文戈濤他們已經敗了。”劉子光放下千里鏡說。

“是。”旁邊駕駛飛艇的是闊杜布，這個羅剎漢子的話不多，只喜歡說是或者不是，劉子光見沒人接他的話便不再多說，其實大家都明白，文戈濤所部只是炮灰而已，如果他們能纏住文雋的人馬最好，如果纏不住被他們殲滅了那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反正都不是可信賴的部隊，打光就打光。

“準備戰鬥吧。江陰要也陷落了。”劉子光通過千里鏡已經看到要城頭飄揚的旅宋藍旗，沒想到文雋的部隊戰鬥力如此強悍，和幾天前上海街頭的表現截然不同，分明就是兩支部隊。

飛艇上的動力翼傘率先被放出去執行第一輪打擊任務，兩刻鐘之後，遠處的江陰要也騰起了滾滾濃煙，據投完炸彈返航的翼傘回報，江陰要確實已經被旅宋軍隊佔領，現在他們正用要的連弩封鎖長江呢。

僅僅憑著翼傘上的小型炸彈不能給要的造成嚴重的傷害，劉子光決定讓飛艇開過去，用重型炸彈轟擊要。

江陰要面臨崩潰，剛剛佔領了要就遭到了十幾架動力翼傘的炸彈襲擊，雖然小型炸彈並沒有炸死幾個人，但是引燃了一些木質的建築物，並且給土人士兵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打擊，這些南洋叢林里長大的士兵不怕死也不怕血，但是對於超出他們心理承受能力的事物則非常畏懼，以至於喪失了戰鬥力，一個個嚇得抱著頭亂竄。

當巨大的飛艇來到江陰要上空的時候，蕃兵們的恐懼達到了頂峰，跪伏在地上膜拜，口中還唸唸有詞，任憑軍官們打罵也不起來了。

青軍會的軍官用弓弩朝高高在上的飛艇擊，可是仰的箭矢本無法達到那樣的高度，要的蒸汽連弩倒是有這個程，可是連弩都是固定在城堡裡面，面向長江一側，本不能對空擊，稀稀拉拉的箭矢連飛艇的都沾不上，彷彿為了回應似的，飛艇下面的炸彈掛架開始運動起來，一枚枚重型炸彈拉著長長的哨音落在土人士兵當中，鐵皮鉚接的圓筒形炸彈裡面的全是滿滿當當的炸藥和鐵釘，巨大的殺傷力令人震撼，先是炸彈落到地上把人砸得血橫飛，然後是爆炸的氣把士兵們掀到空中，鐵皮外殼的碎片和裡面的鐵釘把空中的人體打得千瘡百孔，整個要瞬間變成了恐怖的人家地獄。

一輪打擊過後，江陰要已經變成了一座赤的要，被蕃兵的血染成赤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