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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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對她好,你也不高興?”荊無極邊走邊笑道,輕鬆愜意的語氣顯示出他愉悅的心情。
寒江怪異地瞧了他一眼。這些年來不是沒見過他的笑臉,但他的笑總像隔著一層,並不怎麼真心,可現在…他是真真實實地笑著,跟隨他那麼多年,這樣的笑在他臉上並不多見!
儘管如此,他仍說出自己心中的憂慮:“你愈對她好,我愈是害怕,怕你心裡又打什麼主意!”荊無極聞言側過身,朝他出一臉好不委屈無辜的表情。
“你不相信我是真心對她好?唉,我難道真的那麼無情嗎?”寒江不語,沉默是他的回答。
他知道他並非完全無情…只是…他的心著實讓人摸不清!
見他不語,荊無極忍俊不住地抱怨:“寒江,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誠實真令人討厭!”
“到現在為止,沒有!”寒江一本正經地回答。
“真傷腦筋呀…”荊無極一副拿他莫可奈何的模樣。
“看來,若不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你是不打算讓我耳清靜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你對她好…是因為愧疚嗎?”他直截了當地問。
劍眉微微一挑:“愧疚?我的腦子裡沒有這兩個字。”寒江忍不住蹙眉:“那麼…我想知道你會不會再一次犧牲她。”片刻的沉寂後,荊無極角緩緩勾起一抹淡笑,眼裡
短暫的憐惜,隨即掩去,目光望向遠方悠然道:“不會了…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不懂!她真的不懂!事實上,她完全給
糊塗了!
梁善福困惑不解地望著坐在她前方,身著一襲白衣的男子。
她住進聖月宮已數,而他…荊無極,祭蘭國國師、也是她的師父,什麼事情也沒要她做!
那些他所說的,關於身為聖女資格的試煉與鑑定呢?
此刻,他們身處之地是聖月宮內一處以綠洲闢成的花園,園裡植有沙漠中難得一見的奇花異卉,周圍清泉環繞,泉聲淙淙、花香四溢,散漫著一股清涼,完全滌去沙漠白裡慣有的襖熱。
石桌上擺著珍果與香茗,但她卻無心品嚐,只是拿眼瞧著他,一邊想著王兄說過所有有關於他的事情。
他體內有一半波斯民族的血
,那雙墨藍眼瞳便是由此而來;父親雖是中土人士,卻被破例攉拔為察蘭聖月教主事,而他更是不遑多讓以少年之齡繼掌其父之位。
年紀雖輕的他,行事果決手段凌厲,個深沉內斂,可以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王兄要她提防他,雖名為師徒,但任何人在他眼裡皆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隻棋子罷了!
她並不遲鈍,心裡可以明顯覺到主兄很不喜歡荊無極,隱藏在表面的和諧下,是無可錯認的敵意與角力,然而王兄卻仍是將她擺在他身邊,她也是王兄的一隻棋子吧?
王兄與荊無極,兩人與她都有著親密的關係,一是血緣、一是師徒,然則他們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她的存在是他們暗裡鬥爭的一步棋,那麼她呢?她該靠向哪一邊?
八年前的一場大火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該只是個障眼法吧?畢竟當年她可是差點死於一把匕首之下,而非是一場祝融!到底是誰要殺她呢?又是誰及時救出她?
哎呀!愈想頭愈痛,怎麼會這麼複雜呢?就算是鏢局裡的事也不曾讓她這般傷腦筋!
怔怔地發著呆的她,沒發覺自己的眉頭已在不知不覺間蹙攏,直到一道溫雅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眉頭都糾成了一座小山。”荊無極隱含淡淡笑意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梁善福眨了眨眼,趕緊拉回遠揚的思緒:“沒、沒什麼…我們還要在這裡坐多久?”這樣與他面對面坐著,什麼也不做,光看著他那一張俊,美得令人眩的容顏,她實在愈來愈坐不住!
走鎳數年,遊歷過不少地方、也見識過不少人,他卻是她;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有這樣的師父,當年她對他該是非;常仰慕崇拜吧!
想也沒想地,她很自然地脫口問道:“十歲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算是個好徒弟嗎?”以前的事對她而言雖是一片空白,但並不表示她不好奇,能不能尋回以前的記憶她也不是很在乎…但就是想知道他和她以前是怎麼相處的。
荊無極定眼望她,藍眸顯得有些朦朧,而後笑道:“你是個很有資質、也很認真的學生,我教過的事你總是一學就會,是我最得意的徒兒。”聽到他的讚美,她心頭莫名一陣歡快,可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邊的笑意不覺斂下些許。
“那…那麼銀霜…姐姐呢?”話說出口後,她才猛然驚覺自己問了什麼,臉蛋忽地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