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九章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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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點頭，“那就是隻母老虎，再是雌的，也無法讓人忽略她兇殘的事實！”這什麼跟什麼！董二三無語，孟小怎麼越來越貧了？擺擺手，“趕緊上車吧…。”他們這些孩子，都是組團坐火車去帝都，時間不短，都是臥鋪，但是就算臉上在怎麼說笑，還是掩蓋不掉他們的離愁和對未知前方的忐忑，還在這種忐忑，是一種害怕多過期待的…。一一和他們揮手再見，錢寶最後一個上車，看了他爺爺一眼，最後又看了董二三一眼，默默無言，空氣漸漸悲涼起來…。

董二三推了他一把，“走吧，去看一看，這外面的世界…。是不改變自己，還是不改變世界，都是你自己的未來…。”錢寶扭頭擦擦眼睛，惹得探出頭來的孟小幾個，直嗷嗷叫的起鬨。錢寶瞪了他們一眼，回身看著董二三，“給我個擁抱好不好？”柳柳當時臉就黑了。但是董二三卻笑著展開手臂，輕輕和錢寶相擁，“照顧好自己，缺了別的，不要找我，只要缺錢找我就好了…。”隨著車裡那些孩子大叫著錢寶犯規的聲音，帶著董二三這句話，錢寶最後一個上了車，然後，火車，就開動了…。這些孩子，被火車載著，搖搖晃晃的，去往一個未知的繽紛或者黯淡的前方…。柳柳從身後擁著董二三，低頭親了下她的發頂，“終於走了…。”吵死了！

董二三拍拍他的胳膊，“他們會回來的…。”柳柳撇嘴，真的會嗎？那可是帝都。走了這麼多個，最後願意回來的，估計能有兩三個，就不錯了…。

“咱們去逛街吧？張媽忙的都沒時間買東西，總讓菜店的人送菜，還沒樂趣…。人家想逛街~~~~”順便約會~~~柳柳的子。因為錢寶那夥人都走了，而好過了不少。起碼偷香的機會多了…。但是隨著夜裡偷情的機會的增多，那時那個壓在他心頭的問題，又讓他皺了眉頭。有幾次在浴室裡，沒有小雨傘，而他學會了計算那個神馬前七後八。就哄著董二三沒去吃那種事後藥。而董二三也因為太忙，真的沒吃。後來想著。沒有最好，有的話，就和柳柳商量下孩子的問題…好在，沒有…。

十月的東風臨，還是一片花海的，柳柳打完太極。就以去城裡買東西的理由，去了醫院…。當然不是東風城這裡的醫院——他這一頭宏發何拉風的車子，少有人不認識他的。要是萬一真的診出了點什麼病，那估計他還沒進門，消息都進門了。再說，他一個風華正茂的大男人，去檢查那方面，總是有點不好意思加沒面子啊…。柳柳臉皮再厚，也得分什麼事啊…。

正巧，端木家的來電話，說端木老太太不行了，想和孫青竹說說話…董丞開始痛哭涕，董二三接過話筒，沒猶豫的說，“我師父不在…不好意思…。”那邊端木家的人有點生氣的掛了電話，覺得董二三這是故意的。或者，是孫青竹授意的。董二三輕輕放下電話，回頭看看海赫格，“現在，應該可以去發電報了吧？”這年頭想發個電報，比當年想打個電話都難。可孫青竹的遺言就是發電報…。通告端木老太太，他的死訊，並且，一定要在她去世之後…。而董二三因為一直在給端木老太太寄藥，所以很清楚，她一直活的不錯…。

但是，這次的死訊，也是這麼突然的。也沒準，是她已經很久沒吃藥了…。董二三不想在繼續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死亡陰影裡，很直接的就接受了這個死訊，並接受了她以後都不會再繼續寄藥的事實…。

無論他是沒想到現在科技的發達還是故意這麼決定的，董二三都無從知曉了。這些遺言，都是孫青竹簡單的寫下來，讓柳柳轉給她的。但是無論孫青竹的心意是什麼，只要是他的遺言，董二三都會遵守的。而現在能發電報的地方，之後外館那裡了。海赫格點點頭，拿起車鑰匙，留著陳九娘默默的對著哭個不停的董丞，他和董二三一起出門了。

那些老人的死，是董丞現在的哭點，一戳他就會哭個不停。勸了也沒用，還不如讓他哭的痛快。陳老頭說哭多了命長年輕，柳柳那時拿了一個名著裡的大小姐當例子，人介不就是哭死的？結果陳老頭告訴說，有人越哭心裡越寬，有人越哭，心裡越窄，而這會寬還是會窄，都是個人的福澤…。得，從醫術養生變玄幻了…。

而就在海赫格開車帶著董二三往外館那裡走的時候，正好看見遠遠的街口那邊，一個停車場裡，柳柳正好下了車，換了一身很嘻哈風格的衣服，正在往頭上圍頭巾…。海赫格看了眼女兒，柳柳出來時，可不是穿的這身衣服…這無緣無故的，搞什麼變裝活動啊？董二三更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接著，就看著柳柳圍好了頭巾，上了一輛黑的普通轎車。他自己開著…。

董二三抬手，讓海赫格停車，“我去發電報，您幫我跟著柳柳，不用面，只要清楚他去哪裡，見什麼人或者做什麼事就好…。”看海赫格點了頭，董二三就下車，自己去了外館。但是等她都發完電報了，海赫格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董二三沒拿手機，自從離開帝都，她的手機就扔在一邊了，現在她也不能一直等在外館這裡。被這些老外騷擾…。。

想著，董二三就慢騰騰的，晃到了曹衝文家的商場這邊。金秋十月，商場裡的活動很多，就算不是節假，也人群湧動。熱鬧的很。董二三受著這裡的熱鬧，心裡暗暗點頭，曹衝文比他老子，會投機。但是，長久的眼光，就差了一點…。

“董二三？”聽見有人叫自己。董二三還是一貫的，並沒有立馬就回頭，而是繼續往前走。她是那種叫她的人不讓她看見，她就當聽不見的。張媽曾覺得她這樣，很沒有禮貌，但是董二三覺得。如果是在她悉的地方，比如東風臨或者學校。大部分都是認識她的，那麼叫她，她就自然會回頭的。而在陌生的地方，被人叫了名字，又是自己聽不出來的聲音，那貿然的回頭。絕對是據有一定的危險的…。

如果一回頭，接自己的是個人販子，那找誰哭去？到不是董二三心理陰暗草木皆兵。她曾聽她資助過的一個孩子說過，他被拐賣的過程。就是在熙熙攘攘的地方，忽然有人叫他，他回頭一看，就被人拉住了。結果無論他怎麼掙扎，那人都不放開他，只說他是家裡腦子有問題的孩子。又因為有人看見那人叫他，他立馬回頭了，才更加沒有人幫他了…。

這種被拐賣的伎倆，在董二三看來，有點低能，但是他卻確確實實是被這樣賣出去的…。。這還不算是讓董二三記憶最深刻的事情，她記得最清楚的，是說完這些，那孩子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出的一絲冷笑，然後說了一句話，“叫我名字的可能是我媽，也可能，是條狗…。”這話裡，除了明顯的諷刺，就是對他自己命運的自暴自棄了…。

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還在響起，董二三卻一直都沒回頭，她現在只覺得納悶，她怎麼會想起這麼好笑又淒涼的事情，不過一聲呼喚罷了…。但是下一秒，董二三就明白，她心裡一直在想的是，如果那時，在那個停車場裡，她叫了柳柳一聲，他，會不會回頭呢？仔細想想，柳柳一直都在她身邊，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一回頭，就可以看見他，無需呼喚。

而她也很少叫他的名字，不像他，總是膩膩的，一聲接一聲的，喚著她。就算是親密時候斷斷續續的呢喃，也是在喚著她的名字。對柳柳的聲音，她悉的很。但是，柳柳對她的聲音，悉不悉呢？董二三一直覺得，她虧欠柳柳很多，這時候，忽然覺得她虧欠的，比她想的還要多…

“董二三…。”這個聲音還是不急不慢的，但是人已經追到了她跟前。是年如華。董二三停住，後退半步拉開距離，“你好。有事？”她或許該找個電話給海赫格打個電話叫他回來，無論柳柳是去做什麼，既然他揹著她偷偷的，那必然是不希望她知道的。那麼，她就不該因為擔心而拜託海赫格跟上去。這是一種侮辱。善意的侮辱也是侮辱。腦子裡想著這些，這時候再被年如華攔住，董二三臉冷得很。

她是成了，笑容自然多了，但是對著外人，她就是笑不出來的。而對著年如華，她更是沒有微笑的理由了！但是年如華眼裡的驚豔，並沒有因為董二三的冷臉而消退，反而讓他愉悅了不少，出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容，“你回來了…。”語氣親切的，好似他和董二三，有多親密似的…。

董二三不明所以的挑挑眉，“年先生，你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有急事…。”年如華不以為意，“商場裡有什麼急事？去搶購嘛？”帶著一絲玩笑的質問。董二三撇嘴，這人，強勢的這麼自然，真當自己是太子爺了？記得當年碰見他，是個很溫和明的人啊…。。不過這話裡帶刺的德行，還是沒變呢…。董二三什麼腦子啊，凡是被她記住的人，基本上就沒有被她忘記的。

不過，有些人，完全不值得她這麼勞她的記憶力。無論那時年如華是什麼樣子，都不影響她對他現在評價的負分！

“對啊，很急，比和你說話，都要急…。”董二三現在心情不好，沒心思和年如華哈拉，再說，基本上，他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了，合作雖然也是能有可能和機會的，但是舊城的經濟主脈，絕不能落入年如華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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