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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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一號樓王權者搖搖頭,“那個是三號樓人而已,而且,如果說要讓你覺得害怕話,我倒是寧願比較接受你說你會害怕長得漂亮那個。”雷切不動聲,看上去有些茫然:“哪個?”
“三號樓來了兩個人你那天不是看到了嗎?”綏忍無可忍地用一把將叉子進一塊胡蘿蔔裡,“我都說了,其中那個長得很漂亮比較強,搞不好以後會跟我們坐到同樣位置上也說不定哦。”綏說是萊恩,能讓一號樓王給出這種“將來王權者”評價人…雷切終於勉為其難地想了想,這才隱隱約約把那天隔著鐵絲網某個亞麻
頭髮少年和綏口中“漂亮”
“厲害”勉強對上號,桌對面好友無語目光中,紅髮男人慢地點點頭,哦了聲,非常之無動於衷地抬手指了指綏餐盤——“幹什麼?”綏挑眉,沒好氣地問。
“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玩你食物嗎?”雷切一本正經地說,“有話就說,做什麼用胡蘿蔔來撒氣,你戳他我又不會覺得痛。”那你就閉嘴啊。
一號樓王權者額角青筋跳了跳,有一種想把餐桌掀到那張理直氣壯岔開話題人臉上衝動,將手中木叉子扔回餐盤裡,綏長吁一口氣,扭開臉盯著牆角某塊斑駁告訴自己要冷靜,果然,當不對視上那雙冷靜藍眼睛時,還是好過很多,他深呼
一口氣緩緩道:“我發現認識你這麼久,還是前幾天你說話不超過五個字時候覺得你接近於一個人類。”
“心情不好所以話少而已,有那麼糟糕?”
“所以你很驕傲自己腦回路是外星人構造對嗎?”
“話不能這麼說。”
“…那看來就是了。”
“我不覺得那個亞麻頭髮小鬼有什麼值得好主意。”
“…”
“怎麼了?”沒什麼,綏心想,我就是有點好奇是不是就剛才有那麼一個瞬間我穿越到了別次元搞得現忽然跳回來我們次元以後發現自己一不小心錯過了一大段我們之間對話,以至於現我完全摸不清你對話節奏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話題又猛地一下,大發慈悲似回到了開始我比較關心主題。
“雷切,”一號樓王權者轉過頭來,前所未有正經地盯著好友眼睛,鎮重其事地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跟你說話真很累——我們說話題a時候你要說話題b,我們順著你說話題b了你要說話題c,等我們好不容易跟上你節奏終於清楚c是什麼進入狀態時候,你甚至一點緩衝機會都不給直接繞回了完全不相干話題a…”
“這不是很好嗎?”雷切回給綏一個莫名目光——綏幾乎無語凝噎,半晌才擠出一句:“…好哪?”
“無論如何你不就是想說話題a麼,峰迴路轉終於繞了回去,至少說明我還是有聽你說話。”雷切抓了抓頭髮,那頭鮮紅明亮頭髮被他抓得有些亂糟糟,但是因為臉好看,所以什麼髮型都好看,魅力絲毫沒有被影響紅髮男人十分淡定,“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聊三號樓啊?”所以這是我反過來被質問為什麼這麼“任”了?
此時此刻,如果坐綏對面是他一號樓任何一個人,那個人恐怕已經死了——然而很遺憾是,現實表情那個人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而是放眼絕翅館裡,唯一能和他打個平手,動起真格來甚至真說不好鹿死誰手雷切,所以,忍來忍去忍無可忍之後,綏決定繼續忍,然後…
大概就能習慣了。
“——那個亞麻頭髮小子,叫萊恩。是鷹眼手下組織人,m國人,入獄罪名非常有趣,刺殺x國總統,並且成功了。”綏壓低聲音,旁人看來此時兩棟樓王似乎各自沉默地撥
各自餐盤裡食物,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其實他們進行常例
換情報——恩,簡單來說就是綏說,雷切聽而已。
順便還可以潑冷水,比如——“這個?那我知道,”雷切認真地點點頭,“之前有聽到一點風聲,後來救…恩,救隼時候,親自跟鷹眼確認了,如果是這樣話,那情報來源是沒錯。”
“雖然很好奇你是怎麼跟鷹眼‘親自確認’,但是神奇是我居然一點也不想問你,”綏認認真真地將自己餐具叉子擦手消毒紙巾上擦乾淨,然後一點點地將它掰斷,這個動作他似乎做得非常認真,頭也不抬地說,“所以,那個萊恩,恩,就是那個人,要不是本身有兩把刷子,那樣外貌被送進絕翅館來,恐怕保護期一過就會被瓜分得屍體都找不到了吧。”雷切:“恩。”綏:“雖然聽上去是贊同我,但是非常敷衍。”雷切:“不要計較這種細節。”綏面無表情:“和萊恩比起來,我看上獵物完全沒有一點特點——阮向遠,c國人,二十一歲,家裡往上數三代可查世代為醫——他自己也是學醫,大學生,然後,如今絕翅館王權者坐我對面,告訴我,他放著一個好好未來殺手不怕,倒是對一個未來醫生怕了起來。”
“殺手又不會用那種要把你脫光眼神看著你,有什麼可怕。”綏已經懶得去追究雷切憑什麼腦補人家有用這種情目光看他了,反正這傢伙理直氣壯自戀成自然又不是近才養成習慣,於是只是惡意滿滿地點點頭:“是,他大概會喜歡把你皮和骨都脫光,然後把內臟挖出來。”
“如果那個小鬼能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寧願把我內臟挖出來送給他。”這句話雷切說很認真。
“如果是這樣話,他可能會告訴你,他只要你心臟。”這句話,綏回答得也很認真。
於是這麼認真場合之下,紅髮男人也勉為其難地認真思考衡量了一番如果真有人對自己說出這種能讓他立刻將對方千刀萬剮噁心話會怎麼樣,男人思考了三十秒後,終得出一個鎮重結論:“那…還是算了吧。”
“繼續,阮向遠因為保護朋友殺了一個富二代…哦,就是那個陳子揚倒黴兒子,被判刑二十五年,後來說是家裡賣掉了醫院一部分股份,捐了一大筆錢,才把他送進絕翅館。”雷切:“咦?”綏:“什麼?”雷切看向好友,目光十分真誠:“我只是給了錢而已,沒有要那個醫院股份,你情報有假。”這一刻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病綏:“什麼?”雷切一本正經:“情報員是誰?扣錢吧。”綏:“……………等等,你才是信息量太大吧?!什麼意思?不對啊,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小鬼信息啊,別告訴我是你——”
“那家醫院總體價值早就已經叫人估算過了,哪怕人力和器材全部賣掉也支付不起二十五年絕翅館牢獄費,”彷彿想到了接下來要說話,紅髮男人緩緩地勾起角,笑得十分諷刺,“何況沒有門路,遇上伊萊那種獅子大開口人,要不是我叫老頭親自派人跑來鎮壓了一下,館長大人可能還會得寸進尺把人油水榨乾為止吧。”
“你居然堂而皇之地跑去估算人家醫院總價值,這種事想一想就覺得渾身不舒坦啊不知道為什麼…還有,‘找人鎮壓了一下’這種事就不要用這種輕鬆口氣說了,”一號樓王權者做了個手勢示意對面這位打住,“所以,是你把那個小鬼進絕翅館?”
“恩。”
“居然…好吧,這麼一想如果是放你身上話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可以用到這個詞了——所以問為什麼之前,我想問花了多少錢。”
“不多。”雷切非常配合地舉起手,筆畫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