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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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燕芬兩人,一面向後退去,一面仍注意著那幢房子,那幢房子看來十分寧靜,若不是剛才曾經親眼目睹,我是絕想不到在表面上那麼寧靜的屋子中,竟會有如此危險的人在:我們透過了屋子,又回到了路上,不一會,便又到了王彥車子墮崖的地方,警官已經離去了,只有一個警員在留守著。
我看到了那個警員,心中便不猶豫起來,我是不是應該向警方報告,說我在羅蒙諾教授的住宅中,看到了殺人王
拉克呢?
我如果向警方報告了這一點,又有什麼用呢?拉克在這裡並沒有犯罪,警方也拿他無可奈何的。
我心中不斷地思索著這件事,以致在下山的路上,我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不一會,我們便來到了一個岔路上,那裡有一個的士站,有兒輛空車等著。我和燕芬兩人到了車前,燕芬自己打開了一輛的士的車門,道:“衛先生,你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了。”我呆了一呆,道:“你到哪裡去?”燕芬轉過頭去,不看我,道:“我覺得十分疲倦了,我…要回家去休息一下。”燕芬既然那樣說法,我自然不能硬要和她在一起,而且,我和她相識,雖然不久,王彥的怪遭遇,雖然令她傷心,卻還不致於使她崩潰:唉!當我在這樣的時候,我自以為對自己對燕芬的估計已經十分正確了。怎知卻大謬不然!
不錯,燕芬是一個十分堅強的女孩子,但是,她個之剛強,卻遠遠地在我對她的估計之上:她是我從來也未曾遭遇到過的充滿自信的女子!
當時,我卻並不知道這一點,我送她上了車,眼看著的士駛了開去,我也上了另一輛的士,吩咐司機,駛到電報局去。
由於王俊是在一個龐大的工地上工作的,我無法和他通無線電話,我只是發了一份加急電報給他,電文也很簡單:“令弟因為那隻神秘的銅箱子,而遭到了極其神秘的變故,我需要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那箱予,以及那箱子的真正來歷,速回電,”我發了那樣的一封電報之後,便回到了家中。
我躺在安樂椅上,思起伏不定。
我甚至不知道人應該如何著手去做才好!
如果王彥的車子翻下山崖的時候,他正在車中的話,那麼。他自然是死了,一切也就就此終結,就算王俊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得到那隻箱子的經過,我也不可能瞭解王彥究竟曾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了。
但是,據我的判斷,當車一墮崖之時,王彥不在車中的成數極高。
王彥究竟在那箱子中發現了些什麼?他何以會有那樣神秘的事?他如今在什麼地方?問題一層一層地推開去,可以發展到羅蒙諾教授究竟是什麼人,他和拉克的關係究竟如何,
拉克在該裡,是為了什麼?
我一層一層地想下去,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甚,我發覺我自己,完全是在一團黑暗之中摸索,本一點頭緒也沒有。,我並沒有休息,因為有那麼多的疑問困擾著我,我
本無法休息。我通過我認識的關係,查問羅蒙諾的真正身份,但是我所得到的答案卻是一樣的,羅蒙諾教授是一個國際知名的學者從來也沒有什麼人對他的身份表示過懷疑。有幾個朋友,甚至勸我不必要在這上面多費腦筋,因為羅蒙諾教授是極其專心研究工作的數學家,我去懷疑他,簡直是白費心機。
當然,我在向這些朋友查問羅蒙諾教授的一切之際,我絕沒有說出,我曾經在他的家中,看到殺人工拉克的這件事。
由於羅蒙諾教授的聲譽是如此之好,就算我說出我所見的事情來,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考慮了半晌,覺得要肯定王彥是生是死,還得從羅蒙諾教授處著眼,我懷了一柄緻的小手槍在袋中,又帶了一些必要的物事,然後,才睡了一覺。
等到我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我用凍水洗了一個臉,使自己的神充沛,因為我可能和
拉克面對面地進行鬥爭,和那麼可怕的殺人王打
道,若是頭腦稍失清醒,那麼,你就可能永遠在地球上消失了!
我在臨出門口的時候,才想起應該和燕芬通一個電話,因為我此去,確是什麼意外部可以發生的,我必須告訴燕芬,如果我在一定的時間內不回來,那麼她應該向我的幾個朋友告急求救。
本來,這件事我可以持我的老家人老蔡的,但是基於一種連我自己也說不出來的原因,我忽然要和燕芬聯絡一下,將這件事情
給她。
這或許是一種潛意識,我也沒有法子將之解釋得出來。當我打通了燕芬家中電話的時候,接聽電話的是一個焦急異常的中年人的聲音。
我請他讓燕芬來聽電話。但是,那中年人卻以十分焦迫的聲音問我:“你是誰?找她有什麼亭?”我到十分奇怪,因為對方的口氣,不客氣得有些過了份。我道:“我是和她新結識的朋友,她在麼?請你叫她來聽電話!”那中年人的聲音“唉”地一聲,道:“她如果在,我會不叫她來麼?她從昨天晚上山去之後,直到如今還未曾回來,唉,真急死人了!”我猛地吃了一驚,道:“什麼?她沒有回來過?今天早上,她沒有國來?”那中年人忙道:“什麼?今天早上,你見過她麼?你是誰?”我
了一口氣,在那一剎間,我心緒翻騰,想起了許多事來。
“我想起了燕芬那一副絕佳的柔道身手,想起燕芬堅強的格,想起了我從羅蒙諾教授家中出來的時候,她面上那種對我的話顯然不信的神氣,而她至今,還未曾回到她的家中!
這還用說麼?她一定是自己到羅蒙諾的家中去了!
我的天!當我一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為之直跳起來1如今已是黃昏了,她是早晨和我分手的,這…這麼長的時間中,她和冷血的拉克…我簡直沒有勇氣再想下去!
電話那邊,那焦急的中年人聲音,仍不斷地在間:“你是誰,你見過她麼?”這中年人可能是燕芬的父親,但是這時,我卻沒有法子去安他了,我驟然地收了線,衝出了門外。我也顧不得途人的詫異,以我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奔到了我車子的前面。我是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的人,當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之際,那速度的確是驚世駭俗的。
如果不是事情緊急到了極點,我是絕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惹起人家的驚異的。
然而,如今事情已經太遲了,遲到我非但不能再費一分鐘,甚至不能
費一秒鐘!
我一鑽進了車子,立即打火,在我人尚未在車座上坐穩之際,車子的速度更快,我不顧一切地闖過了三處紅燈,和發生了六七次幾乎撞車的事件。
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我相信我的車牌,至少已被五個以上的通警員記下來了。但是如今我卻什麼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