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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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昕合上文書，心中已經打好了主意，凝神對一旁的雲書問道:“皇城的消息，玳爍那邊已經得知了嗎？”

“應該還沒，探子消息回報，遂城之中不見有什麼行動。不過按這腳程恐怕也快了。”

“讓我們的人儘量拖延一下。”秦阮昕凝神說道，其實她完全可以直接將黎國和宮裡的消息都告知玳爍，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定然也是想得出的，只是她同樣清楚就算他知道顧騁在等著他，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對他虎視眈眈，但他依舊會去冒這個險。

因為那個皇位，他是要定的。

秦阮昕眉頭緊皺，她瞭解玳爍，也同樣清楚自己，她，不會讓他獨自犯險的。

她看了一眼地域圖，問道:“從翊雲峰趕到遂城，最快多久？”雲書冥神想了一下說道:“兩。”秦阮昕抿了抿，兩，夠了。她將地域圖捲起來，同一旁的文書放在一起，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雲巖雲書，眸中篤定，說道:“我要去一趟遂城。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去犯險。”雲巖雲書相視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的踟躕，便一同說道:“屬下定然跟隨宮主。”

“但你們要知道，這一去不但有可能有去無回，而且就算這仗贏了，翊雲宮也撈不著什麼好處。”秦阮昕直說道。

雲巖卻搖搖頭，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說道:“宮主，這麼多年，翊雲宮都是為別人的情報，別人的仇恨而暗殺犯險，如今。能真正為宮主做一些事情，屬下定然萬死不辭。”一旁的雲書也說道:“前主子原本就有意於玳皇宮中的皇位，這一仗跟他也有幾分關係。這戰，我們既然已經攙和進來了，便也沒想到有退縮一。”秦阮昕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兩人，深呼出一口氣，說道:“謝謝。”她對於雲書雲巖並沒有幾分恩情，不過只是因為她有著宮主的扳指，坐著宮主的位置。才換的他們便對自己如此忠心。

他們對翊雲宮這麼多年如此耿耿盡心，也是為了當初雲恆的救命和養育之恩。即便之後雲恆變得如此暴戾狠辣，他們依舊不改當初。

這樣的氣魄和懷。是秦阮昕真正和尊敬的。

她一聲“謝謝”落罷，面前的雲巖卻是難得的角輕揚，淡淡一笑，說道:“宮主不必如此，況且您也說過。翊雲宮是我們的家，在家裡，哪有客氣之說。”秦阮昕也是彎一笑，看著雲書雲巖，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遂城之行。

翊雲宮雖也算得上人數眾多，但是都分散在各地。翊雲峰上的人也不可全部調動。是故秦阮昕也不過讓雲巖召集了翊雲峰以及遂城附近的一干弟子，統共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人。

只不過雖人少勢微，但是比起她一人之力。實在是好太多了。

況且，這二百人中，有一半都是翊雲宮的衛，是從前跟在雲恆身邊辦事的暗衛，武功高強。思謀縝密。這二百人，能幫到她的太多了。

只是。她對楚君亦的雪瑤國之約，怕是要耽擱了。

“你要去遂城？”楚君亦房中，秦阮昕才剛剛說出口自己的決定，司馬慕璃已經率先開口道，臉上的神情緊緊地凜了起來，已經有了微微的不悅。

秦阮昕點點頭:“嗯。午時過後便出發。”

“這麼快？”司馬慕璃顰眉道。

“又是為了你那玳三皇子。他在你心中竟如此重要？靜王為你屢次犯險，你卻只記得他的危急。”

“司馬。”一旁的楚君亦出聲攔道，卻也不多作解釋。他自然知道秦阮昕的心思，玳爍對於她來說，是一道還沒有邁過去的坎。但是，如若有一，她願意邁過這道坎，他絕不會再放手。

“阮兒，你去吧，不過玳國的事情，我們楚國不好多加干涉，我便不好與你同行了。”秦阮昕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點了點頭。

司馬慕璃冷哼了一聲，也只得道:“也罷也罷，你這女子，早就該知你冷血無情。我跟靜王今便回楚國了，也願你的玳三皇子，走得出那遂城。”而遂城真正的形勢，秦阮昕也是到了兩後快馬趕到時尚且瞭解清楚。

經地數的連戰，遂城城牆都都已經有些破碎不堪，玳爍趕到的時候，遂城的情況便並不好。可蠻夷進攻迅猛強勢，似乎誓死要拿下遂城。連紮營都裡遂城不到數十里。

兩軍開戰，只在一時。

13時53分47秒只是秦阮昕到的時候，遂城城門卻是緊緊閉著，城外除了前幾留下的未處理掉的斑斑血跡外，戰場上安靜地秦阮昕帶著二百翊雲宮的人在南邊不遠的一個山丘背紮營，周圍的地勢掩蓋，還算得上隱蔽。

他們雖然一路快馬趕著，但是秦阮昕仍然沒忘了遣出數名翊雲宮的人在周圍探查，不放過一個有疑的探子，透了他們的蹤跡。

主營之中，秦阮昕拿著遂城的地域圖仔細看著，將每一處有可能進攻的地方都標了出來。

不過一會功夫，簾外便有了動靜，是雲巖的聲音沉沉傳來:“主子，有情報。”

“進。”秦阮昕大聲說道。

雲巖揭簾走了進來，幾步走到秦阮昕身旁，說道:“遂城這邊已經停戰兩了，蠻夷在城前喊戰，可是城內卻沒有什麼動靜。”

“遂城後方退路那邊呢？”

“沒有情況，玳三皇子應該還在城中。”秦阮昕輕咬了咬下，兩軍戰，軍心十分重要，玳爍這樣閉城不應戰，如何能保著軍心不渙散。

況且，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遂城之危不能迅速解決不說，皇城那邊更是白白拖延了時間，給了玳義辰機會。玳爍，他到底想做什麼？

“有沒有查出玳爍閉城，為何原因？”

“外面的風聲說是前一仗軍中出了內應，才導致戰敗戰損厲害，玳爍便勢要一整軍紀。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受重傷了。”

“受傷？”秦阮昕眉頭緊皺，前一個的理由太過牽強，整頓軍紀也不至要閉城而為，如此看來，後者的可能更大。只是，要休戰以消耗戰氣為代價，這傷勢也定然是輕不了。

“可查出他傷勢如何？”

“未能，城中應有翊雲宮的分派人在，可是戒備森嚴，不說送一回信極其艱難，城牆上玳爍的事連查都查不出什麼來。”秦阮昕點點頭，這一點她不是不清楚，翊雲宮雖已情報著稱，可卻不是萬能的，況且經地上次內亂，很多分派的情報網都出現了漏，幾時間，還不足以彌補過來。

“那城中的情況如何？”

“不好，尚且不說那城中的將士因為戰事有多少傷亡，如此閉城下去，遂城堅持不了多久？”秦阮昕一驚，遂城是大城，怎會幾時間就堅持不住，是哪裡出問題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域圖，眼神立馬被遂城外的一條河引住了，心中的疑惑已經呢喃出聲:“水。”雲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遂城之中糧食物事之類並不缺乏，要撐個數月都不成問題。可是，城中唯一的水源是城外的一條河，穗河。蠻夷已經用巨石堵上了。”穗河雖說不算深，可卻有七八米寬，蠻夷為了斷絕玳爍的後路，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依你見，城中水還可以撐上幾。”

“撐上個數倒是不成問題。只是這樣一來，玳爍的兵馬更受損害。城內百姓也會渙散，不但會影響到周圍幾城的情況，軍心也會更為低落。蠻夷再戰，遂城要為之相抗，已成問題。”秦阮昕拳頭緊握，她不知道，遂城之中已經亂成了什麼模樣。

水井榦枯，河無水，百姓的心一亂，將士哪還有戰氣打仗。也不知玳爍的傷勢到底如何。秦阮昕抑制不住往壞的方向想，不然為何，情況已經亂成這樣了，他卻還沒有什麼行動。

她仔細看著桌上的地域圖，蠻夷就紮營在穗河南岸不遠，既可以給軍中提供水源，又便於他們控制穗河。

那兒一片都是平原，他們的偵查樓又建的很高，有什麼情況隔得很遠便能一眼發現。

只是穗河北岸才有一小片林子，才稍稍算得上隱蔽些，是唯一一處可以突破的地方。

但即便可以從那處悄然接近蠻夷軍，要如何不被發現度過穗河襲擊他們也是個問題。蠻夷在這個地方紮營，確實是動了幾分腦筋。

秦阮昕知道，蠻夷即便軍力並不強勢，但此次也應有數萬之數。她自然不會蠢到以自己兩百之數的翊雲宮人便妄想襲擊趕走蠻夷軍。

這遂城城中戒備森嚴，她想要進去找玳爍，也不是一時之事。

但是。

秦阮昕右手覆上地域圖，撫過穗河一處被蠻夷堵上的地方。她一定會進入遂城之中見到玳爍，她需要知道他的傷勢到底如何。

但是在這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先送他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