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雪瑤國的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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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昕見著楚君亦朝著那瑤申走了過去，顰了顰眉，也抬腳跟了上前。

瑤申也轉過身來，上他，繃緊的神情沒有一絲的鬆弛，那眸子裡頭仍是顯而易見的怒氣和無奈。

楚君亦看著他，開口問道:“到底怎麼了？”瑤申聳了聳肩，掃了一眼那些仍在朝拜的雪瑤國人，說道:“你也看到了，雪女出血淚，國人都恐懼焦急了起來，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惹怒了雪女。”楚君亦神情也很是不好，瑤申說的這些，他自然是知道，剛才他們的言論，他也一一聽了進去，只是聽著，也知道，現在的處境似乎是針對瑤筠的。

其實，在他的心中，對於佛主上天也是相信的，只是他更覺得世道輪迴，很多事情靠的其實還是自己，神只不過是在心中。

更何況，既然是天神，自然是懲惡揚善，可是瑤筠卻是一直生善良，做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雪瑤國人好，又怎會向那巨石上所說的會亂了雪瑤國的朝綱呢，更別提說什麼引起天懲了。

是故，在他的心中，也更是相信是有賊作亂。

他冥神想了想，對一旁的瑤申又開口問道:“那他們所說的天有異象，和那巨石天書，是什麼個意思？”瑤申許也是因為和楚君亦舊識，知道他並沒有惡意，便也沒有多加隱瞞，見他開口問道，便也徑直地回道:“這件事情就發生在不久之前。雪瑤國近年一直國泰不甚安寧，四處都有動亂，雪瑤國的民心也不甚穩。便一直有傳言說是雪瑤國惹了雪女生氣，給雪瑤國下天懲了。”

“只不過是國泰不穩，是正常的事，這傳言也未免太過了。只要好生處理。那些動亂都是可以很快消除的事情。”楚君亦顰顰眉，說道。

瑤申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話也並沒有反駁，只是說道:“你說的對，這樣的事情，到底只是百姓的胡亂猜測，雖然傳的很廣，但是信的人卻不多。可是前些月，在雪瑤城內，卻有人傳言說做夢的時候。曾經夢到雪女淚，哭訴雪瑤國被賊子亂國。更是有人見著在雪山上有紅的雪在閃著光芒，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雪女在著血淚一般。這樣的異象。一傳十，十傳百，信的人便越來越多，百姓都覺得是雪瑤國做了什麼對不起雪女的事情，這聖宮也是鼎盛。來朝拜人的絡繹不絕，想要求得雪女的原諒。”

“那，巨石天書又是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是唯一開始影響到姐姐的事。雪瑤國人都很是虔誠地對雪女表達自己的敬仰和懺悔，可是這些動亂卻都沒有減輕。更是在有一的時候，有人在雪山上的一塊巨石上。發現了那行字。字裡行間，都直截了當地表明瞭姐姐掌政理國是禍亂朝綱之事，應該有另一個人來取而代之。也是因此。那些對姐姐不敬的人和話也越來越多了起來。”楚君亦聽著，也終於稍稍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他的神情也很是不好，眉頭都皺得生緊，聲音低沉地說道:“原來她，真的是遇到棘手的難事了。”瑤申點點頭。接著說道:“沒錯，這一次對於姐姐來說的確很是不利。不僅是平民百姓，那些朝中的官員，反對之聲也是在上朝時直接地便提了出來。可是姐姐卻也並沒有對這些謠傳之人過多懲罰，這些謠言也沒有被遏止下來。”楚君亦淡淡說道:“我瞭解她，這些官員只不過是為了雪瑤國才說出的逆道之話，以她的子，確實不會多加懲罰。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到底還是凌厲些處理才好。”

“我覺得也是。”瑤申附和道，卻又是嘆了一口氣，接著道。

“只是如今，這雪瑤國中，朝綱之上，這樣的話已經傳開了，如今，卻不知要如何抑制才好。”

“總有辦法的。”楚君亦冥冥神，只如此說道，眸子卻是凝緊。

瑤申卻也只說道:“希望如此吧。我先去宮殿外頭看看，免得那些人都亂了起來，出了這樣的事，整個雪瑤城人恐怕都不得安寧了。”楚君亦點了點頭，側過身讓出了一條道。

瑤申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神，吩咐一旁的道姑去將雪女眼睛上的血淚擦去。那道姑應著，從一旁拿起乾淨的白布，便要上前去擦。

底下跪著誦經的一個人見著，卻高聲地喊了起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以為擦去了雪女的淚，國女的罪過就可以減輕，就可以被原諒了。”

“沒錯，雪女說了，瑤筠不配做國女的位置，應該有人取而代之。即使你們擦去了血淚，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那道姑聽著，手上頓了頓，又看了一眼瑤申，踟躕了一下，終究還是又往前邁上了一步，仍是要上前去拂掉血淚。

那地上的人卻急急地爬起來，幾步跑了過去，在道姑手上的白布碰到那雪女時，幾下將她扯將了回來，說道:“我不准你褻瀆雪女的天意，我要讓那國女看看，雪女是如何用她的淚昭告天下的。”那人聲音提得很高，語氣裡頭也是義正言辭，篤定的讓人都說不出反駁的話。

一個跪著的人也站了起來，開口說道，聲音也是很大，在這宮殿裡頭的每個人耳中都響徹起來:“沒錯，為了雪瑤國，為了順應雪女的天意，我們絕不能再讓那個女子禍害雪瑤國。

這人說罷，又是許多人出聲附和著，底下原本還跪著的人，也有許多跟著站了起來，齊齊喊道:“起義，起義，起義！”聲音響徹起來，竟一時攔都攔不住。

瑤申也急了起來，站到了一旁的高臺上，對著那些人狠狠地一揮手，說道:“都給我住口，好好靜下來聽我說。”瑤申的音原本便很是宏厚，他此時更是提高了許多聲音說道，一時間便響亮地震得那些人安靜了幾分。

其中的一個人大聲回道:“國公，我敬你為了雪瑤國也是出生入死，費心費力。可是這是雪女的意思，你不是違背天意。”瑤申聽著，眸子狠狠地收緊，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人，語氣之中也很是不快，說道:“我知你們也是為了雪瑤國好，便諒解你們如此逆道之行。但是雪瑤國是否易主的事情，卻不是你們三言兩語便能決定的。若是有什麼想法，你們可以上書到文書府，朝裡的官員不會視而不見。若易主真是雪女的天意，國女在位真的有悖雪女，我瑤申也不會包庇親人，雪瑤國易主的事情只會順應民心。你們不要在這個時候聚眾添亂便是。”

“可是國公，國女掌政，易主的事情若不起義，要等到何時，難道就看著我們雪瑤國這麼被她禍害下去嗎？”

“國女禍害，尚無定論，你可知你如此說道，我大可定你的叛國之罪。”

“國公，我不過只是說出實情罷了，難道你想看著雪瑤國這麼一步步地落敗下去嗎，這兩年，四處的東南難道還少了嗎？”那人卻依舊不依，雖然被瑤申的話說得微微有些退縮，神情裡頭也漫上了一絲恐懼。可是到底這樣的事情關乎到國家命脈，他只不過踟躕了一下，卻還是大不敬地開口說道。

他如此說著，一旁的人也附和了起來，聲音更是大了起來:“是啊是啊，國公，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待，給雪女一個待啊。”不過只是幾句話的時間，宮殿裡頭的人便又被他們了起來，嚷嚷著便要瑤筠出來，在雪女面前親自退下君主之位。

那些個原本支持雪女的聲音，此時被這些義正言辭的叫喊聲掩蓋著，卻都聽不出什麼來。

那瑤申也已經有些控制不住場面，便又是兩手一揮，只得大聲地說道:“好！你們的話我都記住了，是否謠言，是否天意，我定會親自查清，若真是天意，我相信你們不必起義，國女也定當會自行讓位，還雪瑤國一個太平，可若是謠言，便別怪我瑤申手段狠辣了。”

“國公，你到底還要查清什麼，證明什麼，天有異象，巨石顯字，雪女淚，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已經證明了嗎？”

“不必再說了，我…”瑤申擺擺手，又徑直大聲說道。

可是他的話才剛剛出口，一旁的秦阮昕卻終於按捺不住，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她大聲道:“各位，可否聽我一言。”她的話才剛出口，所有的人便都齊齊向她看來，眸子裡頭盡是疑惑的神情，她對於他們來說實在眼生，更不是這女子這個時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是為何。

卻也只是疑惑，沒人開口說話。

秦阮昕抿了抿，終於不再猶豫，她雖然不知道這個瑤筠是誰，人品如何，可只是聽那些支持她的人說話，只是看著楚君亦眼中對她的擔心，她也知道，這個人，她應該出手幫忙的。

她如此想著，也不再踟躕，抬腳便也跟著站上了瑤申所站的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