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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打個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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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秦阮昕早早地便醒來,看了一眼睡的玳爍,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出了門。誰知這麼早還是撞見了幾個宮女,秦阮昕雖說與玳爍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還是覺得尷尬萬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幾個宮女倒是一片瞭然之,這雲姑娘和玳三皇子的關係,三皇子的宮中人人皆知,雖然雲姑娘還沒有名分,但也是早晚的事。

幾個宮女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一個高個的宮女說道:“雲姑娘起得真早,是要回偏閣去麼?”秦阮昕點了點頭。

宮女又接道:“那奴婢這就讓綠兒去給雲姑娘準備洗漱的物件,奴婢還要去伊側妃那,就先告退了。”說罷,她朝一旁的一個宮女吩咐了一聲,便正要帶著其他人行禮離去。

秦阮昕卻出聲攔住:“伊側妃?她還在宮中?”秦阮昕不住心中的疑惑,伊墨是九皇子玳習謹的人,即便她有助於玳爍,可如今玳習謹已經死了,她早已沒了可用之地,依玳爍的子,怎麼還會將她留在身邊?

那宮女回道:“自然還是在墨清軒裡住著,伊側妃命硬,上回的傷痛熬了過來,已經全好了。”秦阮昕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是這個,只得笑了笑說:“沒事了,你快去吧。”說罷,便回了偏閣。

可是心中的疑惑又怎麼壓得下。

伊墨,當初雲姒兒便是因她被玳爍懷疑,又被她下毒致死,自己上回也是中了她的道,玳爍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可是這個女人如此危險,玳爍如今還留著她到底是什麼緣由。

她當初,又為何要屢次對自己下毒手?

秦阮昕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有些事情,揣明白了總是比糊里糊塗得要好。況且,如今她既然決定要好好陪在玳爍身邊,便不能讓自己落入一個任人宰割的境界,她決不能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秦阮昕下定了決心後,用了兩天的時間大致摸清了宮中侍衛巡查情況,夜一深,她便換了宮女裝,躲過寢間附近的侍衛宮女,朝墨清軒走去。

伊墨不是一向喜歡把話說明白了嗎?今就讓她去揣明白話吧。

到了墨清軒,仍舊是第一次時的清冷模樣,這一次,秦阮昕是從正門進的墨清軒,若是墨清軒旁有暗影,她翻牆的話必然引起懷疑。

但雖是正門入的,她仍小心地避開寥寥的宮女,繞到寢間前。伊墨似乎很不喜歡嘈雜,她寢間周圍總是門可羅燕,也沒有守夜的宮女。

還未走近門口,就聽得裡面傳來細細的呻聲,雖是壓得很低,但仍聽得出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忍著極大的痛苦。秦阮昕走到門前,順著縫隙往裡看去。

她竟不知,如今她做這些偷雞摸狗偷窺偷聽的事也做得如此順手。

伊墨靠著沿上,只穿著寢衣,已是初秋,玳國的晚上清涼得很,可是伊墨的寢衣卻被汗水浸溼。

“誰?夜深不需奴才服侍,快滾。”伊墨髮現了門外有人,正了正聲音,壓低了顫抖,厲聲道。

秦阮昕卻不搭話,既是隻有伊墨一人,她便推了門大方地走了進去。

剛剛門縫看得不甚仔細,這一走近了才發現伊墨渾身都在搐,額上盡是斗大的汗珠,地上有一攤血,角還遺留著一絲血跡,脖上青筋突起,著兩個銀針,銀針處聚著一團青黑。眉頭皺得生緊,手上滿是抓痕,一道道都漫著血。

屋裡還擺著一個浴桶,裡頭的水卻是青黑

而此時伊墨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有著遮掩不住的怖懼。秦阮昕心中疑惑,卻壓制著不表現出來。

伊墨在害怕雲姒兒,為何?

秦阮昕不說話,伊墨也未言語,只硬硬壓著自己的疼痛,連細細得呻聲也生生壓制著。氣氛一直靜默得詭異。

過了一盞茶功夫,伊墨才慢慢平緩了下來。秦阮昕看得出這痛苦不是裝出來的,而且怕是痛到極致了,不若也不會將手上抓出血痕來。

伊墨像是還沒從痛苦中緩過勁來,聲音仍舊抖得厲害,臉上也再沒從前的得意神,問道:“你何時知曉的?”秦阮昕皺眉,卻不說話,免得了餡。

伊墨又道:“也是,我既然能發覺你是翊雲宮的人,你也能有這本事。”一句話,寥寥數字,卻將秦阮昕震驚不已。

翊雲宮,秦阮昕記得這個名字,金玉樓裡談論它的話題不少。翊雲峰頂,神秘組織,沒有人能真正探得其中的內情。跟那個沒有屬國的逸林一樣,神秘卻又危險。都是秦阮昕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所集的地方。

可是照伊墨的意思,伊墨和雲姒兒竟都是翊雲宮的人,這一點當真是出乎她意料,與她那在玳爍書房裡看到的雲姒兒生平可有不小的出入。

不過翊雲宮既是暗殺和收集情報的組織,那她和伊墨,安在宮裡的女人,是用來監視各皇子收集情報所用吧。這伊墨原是安在玳習謹處,後又被送到玳爍宮中作細作,誰想竟情繫玳爍,倒戈相助。

可是伊墨既心繫此處,自然不會將玳爍的事情抖給翊雲宮。如此,伊墨是背叛了翊雲宮,且又不知何時得知雲姒兒也隸屬翊雲宮,便為了保住自己,執意要除了雲姒兒。

呵,秦阮昕苦笑一聲,難怪伊墨要害雲姒兒,要驅逐自己出宮,竟然是這個原因。只是,翊雲宮?她當真想不到雲姒兒會與這個地方扯上關係,這件事若是讓玳爍知道?

秦阮昕正了正神,這件事情,決不能讓玳爍知道。

伊墨閉上眼平緩好自己的呼,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坐下,問道:“宮主有話在先,若是誰能受得了黃泉碧的毒發,他也不便追究叛變之罪,所以宮主不會費心來殺我。那你這番來,不是宮主的意思,是要來尋我陷害你的仇嗎?”

“你倒真是對玳爍情深意重,忍著毒發也要背叛翊雲宮。”伊墨呼出一口氣,忍住自己身上的痛楚,笑道:“宮主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世間最能留住人心的不是命脅迫,是情愛。黃泉碧又怎樣?只要我靠著這碧落方能活下來,我能幫著三皇子踏上那萬尊龍椅,半月一次萬蟲噬骨的滋味又怎樣?翊雲宮上百女子,反抗者十九,無一抵得過這黃泉碧,只有我熬下來了。雲姒兒,世上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愛慕他了,包括你在內。”伊墨剛剛的毒發還沒有完全緩得過來,一段話她說得有些吃力,在秦阮昕聽來卻是字字鏘鏘。情愛,她自問是沒有伊墨這樣的魄力的,也許,確實是她不夠愛玳爍。可是,如此萬般艱難,蠶到死絲方盡般的愛慕,卻不知到底換不換得來玳爍的一絲真心。

她嘆了口氣道:“我今來不為什麼,只不過有些事情想不通,來問問你罷了。”

“是緣由玳九皇子吧,這宮中的人,歸究底了逃不出一顆棋子的命,我作不了下棋的人,卻也深知要留在棋盤上便是讓下棋的人不忍舍了你這顆棋子。”伊墨說到這,突然看向秦阮昕,莞爾一笑,雖是病態的臉卻仍是不掩的俏媚姿容。

“我原是翊雲宮的細作,這事我告之三皇子了。”伊墨說得雲淡風輕,秦阮昕卻是一驚,依玳爍的心思,她怕是畢生都難得他真心了。伊墨為了能留在他身邊,倒是不擇手段。

那自己呢?玳爍若是有一天知道此事,她自己又要何去何從呢?

“雲姒兒,不如,你離開三皇子吧。”秦阮昕一時沒答話,伊墨卻這般說道。

“你終究是三皇子奪嫡路上的阻礙。”阻礙?又是阻礙。玳徹說過,伊墨如今也說,她是他的阻礙。於她,帝位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可是,於玳爍呢?

爍,我們,終究不是一類人吧。

原本我想我在謹城一直待著,哪怕想你,也總會淡的。誰想我們還是會碰面呢,好不容易冷淡些的心又為了你起了波瀾,就在前幾天的時候,我還下決心要陪你走下去,如今,怎捨得離開?

“伊墨,我不會離開的,我會陪在他身邊幫助他,我會告訴你們所有的人,我不是他的阻礙。”

“哈。”伊墨笑開來,似乎秦阮昕的話不過是一個三歲小孩卻要當武林盟主的大笑話。

“雲姒兒,你是翊雲宮的人,這件事若是三皇子知道,他不會釋懷的。”

“他會相信我的。”

“是嗎?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就賭三皇子信不信你。”伊墨正了正身子,雖然仍然掛著豆大的汗珠,臉上的笑意卻濃豔如花,似乎她要說的賭勢在必贏。

“如果我贏了,你離開三皇子,我告訴你如安在哪?如果我輸了,我不阻礙你留下來,但是我會告訴赫連貴妃如安的下落,三皇子身邊的位置,我們明著搶。”

“這個賭,不管輸贏,你都有利得很。”

“可是對於你,就不一樣了。雲姒兒,你愛的男人,不想知道值不值得你愛?”

“好,我跟你打這個賭。”秦阮昕不再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

玳爍,你不要辜負我。

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