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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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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中的李通天眼見雪女走來走去,出不耐煩的神情,心想朱宗潛進去這麼久還不出來,想必有極重要的事在說著。

他也聽過雪女嘲笑朱宗潛叩頭之言,更加肯定了這個推測。

當下等到雪女經過之時,便道:“姑娘知不知道當今之世,要數那一個殺的人最多?”他說任何話都未必引得起雪女注意,只有這般驚人之言,才使得她一時忘了朱宗潛,站定腳步,問道:“是誰?我不知道。”李通天當真幫了朱宗潛一個大忙,只因這刻康神農正向朱宗潛解說“七煞”中的各種武功,此舉對他將來碰上沈千機之時極為重要,一則可以窺破那人就是沈千機,二則能夠用出破解各種功之法對付沈千機。

假如李通天不是設法引了雪女的注意力,則雪女定必不耐而催促朱宗潛,打斷了他們的重要談話。

李通天向雪女說道:“這人名列『三兇二惡』之內。”提起“三兇二惡”之名,天下武林無人不知,而且都曉得三兇二惡皆是殘酷兇暴時時殺人之輩,不過卻很少人深知這些著名兇惡的殺星一共做下些什麼惡孽,以那一個最為殘暴。

雪女亦是聞其名而不知其詳,當下道:“他們都殺了很多人,怎知那一個殺人殺得多些?”李通天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三兇兩惡之中是三個兇手集團,各自割據地盤,誰都可以出重金聘請他們殺人。據在下所知,若然聘請他們殺人,把柄落在他們手中,將來亦有多少麻煩,那就是每年都須得付一筆費用以保持密。好在這些兇手集團神通很廣大,每一個僱主的情形都查得很清楚,所以索取的費用總在僱主能力所及的限度之內,因而從來沒有人公開抱怨過他們,也因此才不會駭壞以後想僱他們行兇之人。這在他們兇手集團來說,稱為『生意信用』,若然沒有這等信用,誰敢自討苦吃而出錢去僱他們。”雪女聽得大興趣,問道:“假如我去僱他們殺死一個人,要不要說出理由?”李通天道:“當然要啦!否則他們以後如何能挾制你呢?不過若是真的出得起價錢,卻仍然可以悉憑尊意。由於這三個兇手集團都十分厲害,凡是接下來的生意沒有做不妥的,所以反而有不少人擁護這等惡魔,認為這是使強梁者不敢肆的制裁力量。”雪女道:“這個看法也有點道理呢!”李通天微微一笑,道:“任何罪大惡極之事,都可以找出掩飾辯護的理由,就像咱們說的這一宗,試想這些兇手集團只是關心價錢,不講正義公理,誰知這有多少好人會被惡之人用金錢買去了命?

因此縱然真有一點點抑制強梁的好處,卻萬萬不能抵消這等滔天之罪。”雪女沉道:“這麼一說,也很有道理。”李通天道:“那三兇是兇手集團,且不再說。還有兩惡卻不是集團,他們分踞南北,一個從關外來的銅面凶神佟長白。另一個是江南人氏,卻從南疆學會一身惡毒絕學,外號『笑裡藏刀』,姓安名順。這兩人都是一等一的惡人,武林人碰上他們那是碰上了瘟神煞星,不死也得受點傷。即使是全然不懂武功之人遇上了他們,亦難倖免一場禍劫!”雪女道:“我可聽出來了,他們所以被稱為兩惡,便是因為他們連不懂武功之人也下手加害,對不對?”李通天道:“正是如此,而兩惡之中,又以銅面凶神佟長白殺人較多。不過照在下忖測,那笑裡藏刀安順所害的人未必會少於佟長白,只因他多數不是正面下手殺人,卻是笑嘻嘻地加以暗算,因而兇名不及佟長白而已。”雪女大眼睛連眨,很興趣的道:“我定要找機會會一會這兩個大惡人才行,瞧瞧他們有什麼毒辣手段?如若還及不上我,那就把他們殺死,為世人除害。”李通天反問道:“假如他們都比姑娘更厲害,姑娘豈不是會死在他們手底嗎?那時姑娘便將如何?”這話問得全無道理,試想既然功夫不及別人因而遭害的話,人已死了,又將奈何?可見李通天簡直是無話找話,胡亂的個問題跟她胡扯。

可是雪女不曾察覺這個問題的不合理,她凝眸想了一下,道:“果然不可魯莽輕率,須得事先準備妥當才行,假如那樣的話,你替我送個信行不行?”李通天道:“在下極樂意為姑娘效勞,不過在下業已隨侍朱大俠,此事還須得徵得他的同意才行。

說時暗自想道:“你那冰宮遠在藏邊,不但相距數萬裡,而且道路險阻,極難通行。再加上凡是得知冰宮之者便須加害的惡規,我若是當真樂意的話,除非我已瘋了。”雪女自然不曉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之士,竟是世上唯一知悉冰宮之的人,更不曉得他實在是一萬個不願意替她傳遞消息,還在凝眸尋思此事。

一陣沙沙的腳步聲移過來,雪女立刻問道:“誰?”步聲繼續移過來,並且傳來朱宗潛的聲音,道:“是我!”聲音中出煩鬱之意。

他出現之後,揮手道:“咱們走吧!”眼睛掩飾不住內心的痛苦。

雪女伸手扯住他的衣袂,道:“你怎麼啦?”朱宗潛微怔道:“沒有什麼,我很好。”雪女搖搖頭,道:“我從你眼睛中瞧出你有很沉重的心事,定是那老頭子的緣故,你不說我就去找他麻煩。”朱宗潛苦笑一下,翻掌抓住她的玉腕,道:“別胡鬧,咱們走吧!”但他忍不住長嘆一聲,當先舉步走去。

像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格之人,眼下卻如此消沉愁鬱,反而使人特別憐憫和同情。尤其是雪女親眼見過他的豪雄氣概,這種受更加深刻。她順從地跟他走去,暫時不做聲,免得加重他的煩鬱。

假如她發覺自己居然如此溫柔地去體貼一個男人,她一定覺得十分奇怪。因為她一向不把男放在眼內,只有放恣地踐踏男人,深信男人比牛馬還低賤些。是以照道理來說,她絕不可能對男人溫柔體貼。

出得林外,眼前為之一亮,近午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適。他們沿著樹林往東走,不久,已踏入崎嶇起伏的山區。

朱宗潛選擇這個方向是因為山嶺間最能掩藏行蹤,從這兒一直往東走,出得山區,已在百里之外。

如此那計多端決查不出他曾經去見過康神農。

這一天他們三人一直在群山層巒中上下奔馳,雪女和李通天都很少跟他說話,晚上各自在樹上歇息。

中午,他們才離開了山區。晚上,一行三人抵達雒陽。

雪女的耐好得出奇,居然直到投宿客棧安歇下來之後,還不動問要往何處。

朱宗潛昨宵在樹上已計劃好,預定在此地逗留兩,然後展開一個計劃。

他這個計劃不但須要雪女和李通天的支持,還須要一大筆錢財。

這天晚上他們在燈下相議,朱宗潛說出他計劃的一部份。這一部份的計劃目的是在查出沈千機到底變成了什麼人?

雪女和李通天聽完之後,都大為驚服,願意幫他的忙,依計進行。

他們原本預定停留兩,但五之後才離開雒陽,沿著大道往北上行,一工夫不到,便回到開封府。

這一路上他們僱了一輛大車代步,除了原來的兩男一女之外,還多了一個妙齡少女。

這少女姓鄭名桂香,乃是鄂北人氏,乃父是個布商,攜眷定居雒陽,不料生意失敗,欠了滿身債務,此時夫雙雙亡故,下鄭桂香孤苦伶仃,還須鬻身清償債務。恰好被朱宗潛碰上了,便如價收買,暫時服侍雪女。

當然朱宗潛此舉大有用意,後面自會述及。

大車抵達開封之後,朱宗潛第一件事就是到牲口店挑選良馬以充坐騎。

他看中了一匹長程健馬,但價錢甚貴,連鞍轡一共要一百五十兩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