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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醉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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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聰帝見梓顏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心中一動,舉杯道:“來,陪朕再喝一杯。”梓顏聽話地喝了,此時已覺得略略有些暈眩。

聖聰帝看她紅暈上臉,笑道:“今良辰美景,不提不開心的事。朕見你骨極好,你父親又是兵部官員,可練過武功?”梓顏搖頭,有失望之:“從小母親就不讓,說女孩子舞刀槍成何體統,我自己是很想學的。”

“朕還以為身懷絕技,過幾去獵場圍獵,讓太皇太后去觀賞,本想讓你也一同狩獵,可惜呀!”梓顏一聽打獵,多好玩的事!哪裡是她這樣的官宦千金試過的,不由甚是嚮往“皇上,我…我也會騎馬。”說完臉上更紅,其實她除了小時候在父親懷裡騎在過馬背上,後來只騎過一次,也是那個李衝之帶著騎的,為此還被父親呵斥。現在有皇帝這麼大的靠山,父親又沒有隨駕,再不嘗試,更待何時?

“哦?”皇帝故作沉道:“到時候朕先看看你的騎術如何,再做計較。”梓顏立刻蔫了,這謊扯大了,可是欺君呢,不由心裡忐忑。

“朕三歲就會騎馬了,你信不信?”皇帝又給梓顏滿上酒。

梓顏還真有點受寵若驚,且當那酒是茶水,拼命點頭,拿起酒來喝著聽他說。

“先帝對朕從小嚴厲,朕的兄弟眾多,朕雖是皇后所生,但母后早亡,想起為太子的那些年,真是如履薄冰…”皇帝的思緒回到小時候。

梓顏還從未聽說聖聰帝登基有什麼風險,很是好奇,也沒想到皇帝會與她說這些。

皇帝看她認真地盯著自己,忽然有些不自在,笑:“說這些作甚!倒要叫小丫頭笑話了。”梓顏皺皺鼻子道:“才不會,我知道皇上是跟在太皇太后身邊長大的,我覺得也非不幸啊。如我,小時候總帶我同榻而眠,喜歡在夜裡說一些遠古神話給我聽。等我稍大些,小叔叔娶了嬸孃,嬸孃可壞了,跟我講一些離奇的鬼故事,害得我至今不敢在晚上獨自走進花園。”聖聰帝想起太皇太后,他從小在她老人家膝下,竟有與梓顏差不多的經歷,便道:“說鬼故事,朕倒還真想起來一個,說與你聽。”

“不要不要!”梓顏連忙捂住耳朵,驚恐地看著他。

聖聰帝又想大笑:“竟也有你怕的東西?”梓顏臉一紅,放下手道:“奴婢失儀。”

“哎~今晚朕很高興能與你暢談,怎麼又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來了?”梓顏已有七分酒意,忍不住撲哧一笑,壓低聲音道:“皇上,其實我恭敬的時候,都是裝出來的。因為小時候,要是學不好規矩,我娘就會用藤條打我…”皇帝俯身看著她,不出疼惜的神情。

梓顏道:“其實皇上不知道,這次隨行的夫人裡面,有個詹事夫人姓錢,她比我更沒規矩,膽子大多了,皇上若要說鬼故事,她肯定是敢聽的。”皇帝心道:“朕對詹事夫人沒興趣。”卻笑而不言。

這時洪修縮著身子挨進來,道:“皇上,酒菜可涼了?要不要燙壺新酒來?”

“哦,菜就不必了,酒再燙一壺。”聖聰帝像趕蒼蠅一般揮手叫他下去。

洪修也識趣,掩嘴倒退出去。

他二人把盞,不知不覺從遠古洪荒聊到人生百態,又從各詩詞名家談到千古名,便說起隋唐英雄傳來,觀也頗為相同。

梓顏覺得遇到知音,糊里糊塗被皇帝勸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皇帝雖是嘆相逢恨晚,但卻越喝越清醒。

三更過後,梓顏醉伏在桌上,不醒人事。

宮女已上來把酒菜都撤了,洪修覺得這正是皇帝要的結果,訕笑著上前問:“陛下,奴才叫人扶她到影泉宮安歇?”誰知皇帝頃刻變了臉,斥道:“何出此言?”洪修沒想到拍馬拍到馬蹄子上,立刻噤聲。

樂無極此時看著梓顏,心起伏,甚至有些生氣,憤憤道:“如此不防備,第一次喝酒便喝醉了,要是遇上別個,還不吃了你!”洪修心裡暗暗嘀咕:“陛下灌醉她,不是正要下手?怎麼又聖人起來了?”只見聖聰帝罵了一句,又不忍,上前溫柔地將她抱了,對洪修道:“送她回氤氳閣。”洪修這才敢開口,笑道:“陛下要勸酒,誰敢不喝啊!倒怪起人家來了。”聖聰帝這才轉怒為喜,看看懷裡佳人,心中無限唏噓。

洪修命小黃門前面打燈,皇帝就這樣抱著梓顏來到氤氳閣。

燕秀久侯姑娘不歸,正打了盞燈在院子前徘徊,這是宮裡,她也不敢四處亂走去尋找,梓顏也沒有打發人回來說在哪裡耽擱了,氤氳閣四個宮女只是告訴她不妨事,急得她想回去睡又不是,離開院門前又不是。

這時只見遠處幾盞燈籠漸漸近了,幾個太監領著個素袍披髮的美男子橫抱了她家小姐歸來。

燕秀曾在‮花菊‬宴上侍候,依稀認得洪修,卻沒認出這是皇帝,喚著姑娘衝上前想接。

梓顏已醉得毫無意識,皇帝躲開她的手,側身徑自向裡。

燕秀一愣,洪修道:“你家主子醉得狠了,你能抱得了?”燕秀忙道:“我去喚宮女。”洪修沉下臉道:“什麼你呀我呀的,見了皇上也不行禮!簡直放肆。”燕秀大驚,顫抖著跪下。

皇帝也不理會,大踏步將梓顏抱進去。其餘宮女們都睡了,殿中也無人,他就一路將她抱進了臥室。

輕輕將梓顏放入錦帳,拉過被子將她蓋了,聖聰帝想起暮前偷看到的景緻,只覺渾身燥熱,低下頭去。只是這時,他又想到一夜暢談,梓顏竟不同於任何一個女子,忽覺不應這麼草率行事,頭就轉了方向,變作在她額上輕輕一啄。

燕秀正跑了進來,偏巧看見這一幕,張大嘴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聖聰帝並不介意,道:“好生侍候你家主子,去喚醒宮女們給她備好醒酒湯。”說完便去了。

燕秀還不知道跪送,直到他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衝到梓顏跟前喚她:“我的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梓顏不自覺地一個翻身向裡,燕秀無奈,只能憋了滿腹狐疑,擰了溼巾給她搽了臉,然後把她外衣給脫了。卻發現主子也批頭散發,系發的綠絲帶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