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平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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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平凡之心樂殊問道:“若是我死的話,你會不會為我掉眼淚。”臉上充滿了期待。
梓顏娥眉輕皺,眼前似乎浮現伽楠與他決戰的場面,她自然無法忍受伽楠有什麼損傷,但是一想到樂殊倒地而死的模樣,也覺得口發悶,心中極不舒服,於是道:“若是敗了,何就不走?”
“我不想再走了,與你相識已經十幾年,總是為了種種原因放棄你,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即使我做了皇帝,沒有得到你的心,又有什麼意思。這次也許是決出結果的時候了,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不到那一步,我想我們兩個都不會收手的。若勝的是他,我無話可說,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一樣祝福你,若活著的是我呢?”梓顏聽著樂舒真誠的話語,心裡卻微微有些生氣。望著眼前這個風神俊秀的人物,想起少年時代的他,總是顯得比同齡人都成事故。這幾年來,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境地和原因,他畢竟救過自己多次,人世間有許多類
情,自己對伽楠固然是此情不渝,但對樂殊,好像不知不覺生出了一份兄妹之情,就好像對定鼎和定邦的
覺,所以若是樂舒死了,她也是受不了的。
“怎麼?你是擔心我難以接受,有什麼話說不出口嗎?”樂殊今對待她與往
不同,似乎想求證自己在梓顏心目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
梓顏抬頭,上他熱切的目光“別問我會不會為你掉眼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尤其這幾年來,對你的迴護我一直
在心。所以,我絕對不能接受你傷害伽楠,但也無法見到你死在他的劍下。我早已將你視作了大哥,兄妹之情未必就比其他的
情淡薄。”樂殊聞言,心裡一陣失落,
角帶起自嘲的笑紋。
梓顏見他黯然神傷,待再勸,正巧王鞅送了茶水進來,兩人便相對沉默。
待王鞅退下,樂殊卻似已經釋然,道:“起碼這是你第一次承認對我有情,雖然是兄妹之情,那也是一大進步不是麼?”他見梓顏面
鬱郁之
,反過來安
道:“男人的事,女人莫太
心了,就算有那麼一天,
後清明佳節,你記得為我祭一杯水酒就夠了。”樂殊字字句句都在隱
自己會死,見梓顏望著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其中確實充滿了關切,心道:“這傻丫頭信以為真了,你不知道這只是我試探你的攻心之計罷了,今生我不會再放棄你。”話談到這個份上,梓顏已不便再去詢問前線戰事,腦中愈發混亂,事態的發展,遠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想去改變一些事情,卻永遠是有心無力。
樂殊站起身,緩緩拿起玉杯喝了口茶,抬頭望見窗外的天空中飛過一群大雁,鳥兒又要回到南方去過冬了,心中無限慨,道:“只怕很快就沒有平靜的
子了,如果樂伽楠的隊伍能打到京城,就算能與他決戰,那也不是軍隊之間的事,只是我們的個人修為的比拼。那時候我敗局已定,大約再沒有時間陪在你與嬰齊的身邊,不如今
我帶你們母子出宮走走如何?”
“出宮?”梓顏自進宮以來,除了去行宮,連孃家也沒有回過,想到嬰齊長到三歲,還沒有見過尋常百姓的生活,而鬧市的繁華,她就算未嫁之前也甚少有機會上街領略,不免十分嚮往,點頭道:“怎麼去?”
“微服,誰也不帶,就帶嬰齊去。”梓顏很是欣喜,這種時刻還有這樣的心情陪他們去遊玩,樂舒好像也並不是她想象當中那麼貪戀皇權,此去正可藉機再勸一勸他,忙點頭道:“甚好,我這就回去改裝。”樂殊目光中滿是寵溺之,道:“嗯,去吧,一會我就來接你們。”一個時辰之後,上京最繁華的市集上出現了一對出眾的男女,男子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身著一身淡藍
的儒生長衫,高挑俊秀,顧盼神飛,懷中還抱著一個粉雕玉逐的男童,穿著米黃
的繡花夏衣;男子身旁伴著一個女子,一襲淡粉
的褥裙,頭上只斜
著一支玉簪,肌膚如玉,瓊鼻菱
,渾身上下瑩然似罩著神光。
這三人看上去像一家子,只是中上人家打扮,也沒有跟著隨從,但是路人紛紛為他們的絕世容光所折服,假設回到魏晉時期,他們身上大概已被百姓們丟滿了瓜果釵環手帕等物。好在大曆朝是個禮儀之邦,倒是沒有人上來打攪他們。
這一正是逢七大集,市面上不僅匯聚了南北商旅,商品琳琅滿目,令梓顏大開眼界,而且從全國各地來的藝人們就在街頭擺開了各種道場,熱
一波接著一波襲來,不僅從沒有出過宮的小嬰齊眼睛烏溜溜地瞪得很大,應接不暇,十分興奮,就連梓顏也被
染,漸漸拋棄矜持歡快起來。
樂殊陪著梓顏看了一群晉籍藝人的雜耍表演,施捨了不少銀子,接著又聽了幾名江南女子的絲竹彈唱。末了,梓顏忽然被街角的歡快鑼鼓聲引過去。
她轉頭看了一眼樂殊,剛好小嬰齊也喜歡熱鬧,聽到那邊的樂聲,伸著小手指著那邊要過去觀看。
樂殊朝著她出鼓勵的笑容,將嬰齊一舉,竟像市井小民一般讓孩子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梓顏心中動,怕被樂殊看出神
不自在來,忙擠進了人群。
原來這裡上演的是從東北方而來的幾名少年和少女,兩群人正分開男女站在兩廂,一邊唱歌,一邊耍手絹,少年們還時不時翻幾個跟斗,做一些肢體上的高難度動作。歌舞中間還穿著
科打諢,逗得圍觀的人鬨笑不已。
梓顏看了一會,也被他們俚俗的笑話逗得前仰後合,撫掌大笑。
樂殊站在她身側護著她,覺得甚是驚奇。這幾年裡,他曾將全國各地進貢的奇珍異寶盡數先送進定坤宮由她挑選,也時常宣召知名的戲班進宮為她唱戲,上個月底更是為她舉辦了盛大的慶生典禮,調集大量的煙花為她燃盡了半夜的繁華,但是從來沒有見她如此開顏笑過。
她這一笑起來,美如百花盛放,讓他覺得大地回,人生是如此靜好,不由看得痴了。
梓顏聽見嬰齊咯咯的笑聲,回身逗,撞上樂殊的目光,心中一凜,稍稍斂了笑容。
“開心麼?”樂殊問。
“嗯,許久不曾這樣放肆了。”梓顏坦然點頭。
“我原以為像你這樣的閨秀,喜歡的只是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