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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畫中人畫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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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顏望著站在月光裡風神俊秀的男子,痴痴地說不出話來。

伽楠不知經過了多少掙扎和猶豫,在玉牒殿前徘徊了不下一個時辰,直到嬰齊入睡,殿內的燭火轉入昏暗,梓顏的身影幾番掠過窗前,終是難抵渴望之情,終於現身將心底裡最大的疑問一股腦兒問了出來。

梓顏昏睡了一個月,瘦得已經脫了形,一雙明如秋水的大眼睛顯得更大了。

他甚至可以在她蓄滿淚水的眼眸中尋找到自己的影子,想起這段時以來,因為她滴水不進,都是他將她抱在懷裡,地將各種藥汁湯水緩緩地灌下去…那種久違卻又悉難忘的柔軟,一觸就令他失神的獨特清香實在是美妙雋永,常令他半夜失眠,獨自躺在上,久久回味。

三年來,她是他心底裡治不好的傷口,不能觸及,否則就疼痛難當。可即使她是毒藥,他覺得自己也是中毒已深,並且上癮了,還並不想戒掉,這是怎樣矛盾而又複雜的情懷?他不明白為什麼,卻怕她知道。

伽楠見梓顏此際淚眼朦朧,嘴微張,真想一把將她拉過來進懷裡,好好地親個夠他想跟她說,什麼都不用回答了,什麼都不重要,卻同樣也是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梓顏許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看到伽楠了,全身輕顫,幾乎想立刻撲進他的懷裡汲取他身上的體溫,可是看到如此優秀的他,想起傍晚時在鏡中看到的一張憔悴花容,頓起自形慚穢之意,有些清醒了過來。

十九歲的他,身為天子,相貌武功皆是冠絕天下,是多少女子的夢中情人先帝給他聘的太子妃和側妃,聽說群臣極力反對退親,稱自古以來並無此例,但他還是開了先河,錢小姐被退親,明誠依舊給了郡主的稱謂,並明詔說認為義妹,將為她選取駙馬。

樁樁件件事情看來,他在被她狠狠傷害之後,三年來還是潔身自好,本沒有給任何女子機會。這樣的男子,天下怕只有伽楠一個吧。

梓顏想哭著說:“你這個傻子”然後抱著他的,將臉貼在他的膛前,告訴他一切。

可是,她還配得上他麼?

她本來就配不上如今更加配不上了如果她貿然說出實情,依照伽楠的子,必然不顧一切還是要與她在一起。天下人將如何恥笑他?

會說原來當年的神機太子違背父皇的旨意,違反禮教規定退親,原來是看上了父親的子,他的母后他還怎麼做皇帝?怎麼叫臣民們信服?林太后必然抵死不能答應,還要叫他們母子反目,家宅不寧。

當初在固原城外,她因為動放棄了對世俗禮教的種種束縛大膽與他在一起,可是今時今卻不能了。樂無極宣佈她為皇后時說是文家二小姐,京中還是蜚短長,以至於被樂殊鑽了空子,現在朝中大臣們都是認得她的,如何瞞得了別人?而且有過“母子”名義之後還在一起,她也實在不能接受。

梓顏相信樂殊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他培植許久的勢力必然沒有在朝廷和宮中完全消失,只是轉入地下罷了,他應該收拾心情治理他的江山,不該再為她費心了。她也不能再害伽楠,更不能讓嬰齊被人恥笑。

伽楠定定地看著梓顏,見她臉上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從動莫名漸漸轉為木然,眼中的淚光也消失了,心中一涼,轉身就想走。

“多謝你,救我命,我這輩子,終究是虧欠你的。”梓顏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

伽楠驟然發怒,回過頭來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你為什麼不回答剛才的問題?是不敢答還是不願答?”梓顏低下頭,道:“是沒什麼可說的。”殿中燭火忽然一暗,接著火光大大跳躍了一下,伽楠已經疾如風般衝到梓顏的面前,雙手抓著她瘦弱的肩膀猛烈搖了幾搖:“你這個女人是沒有心還是沒有情?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梓顏被他搖得頭髮暈,眼前發黑,只覺得金星亂跳,有些難受噁心,不由乾嘔了一下。

伽楠正因她的無情而傷神,突被她嘔的動作震住,呆愣了片刻,冠玉一般的面上劃過了小獸受傷的表情,猛然推開了她,大叫了一聲:“我恨你”一閃身,他就消失了。

梓顏跌坐在沿,抬頭但見窗外月轉星移,花枝亂顫,隨即一絲兒聲息也無,伽楠必然是逃一般去遠了。

淚珠撲簌簌滾下了她的面頰,她的心痛得已經麻木。相愛的人之間,本來容不得一點嫌隙,可是他們之間,卻足足誤會了三年,時至今,連她小小的動作都會讓他產生誤解多麼可悲啊何況她還不能解釋,解釋對他來說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梓顏就這樣枯坐到天亮,漫長的黑夜裡,宮中只能聽到幾次遙遠的更鼓之聲。當五更響過,天邊出現魚肚白,她呆呆地想:“他大概已去上朝了,他如今是皇帝,該挑起整個天下的大擔子,如果我永遠消失,也許他就會好好的…”嬰齊翻了個身,擦了擦眼睛嘀咕道:“孃親,我想噓噓。”梓顏機械地俯身想抱起他,卻一點氣力也沒有,只有苦笑:“嬰齊乖,自己起來好嗎?”嬰齊扭動了幾下“哦”了一聲,乖乖地從上坐起來。

梓顏給嬰齊穿上衣服,扶著他到門邊,雅各特木爾竟然已經候在外間,一把抱過嬰齊,看了她一眼,道:“你臉很差,回去再睡一會吧,有事就叫我。”梓顏嗯了一聲,正要回屋子,聽見窗外傳來文泰宏亮的聲音:“奴才拜見太后。”接著是林太后輕輕“唔”了一聲。

雅各特木爾立即退進屋裡,帶嬰齊到恭桶前讓他方便,他則站到了梓顏身側。

只聽文泰的聲音越來越接近玉牒殿的大門“太后太后娘娘請留步皇上這會兒正上朝呢,不如讓奴才侍候您到澄心殿喝喝茶,等皇上下朝…”

“這兒沒你的事,退下”林太后聲音不高,卻透著無邊的威嚴。

“太后,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嚴旨”文泰並不讓步。

“大膽奴才”

“太后恕罪”梓顏甚至都可以想象出他們現在對峙的情景,她也不想文泰為難,邁步就往外走。

她的手腕突然被雅各特木爾抓住,她訝異地回頭瞪著他抓在腕上的手。

雅各特木爾搖搖頭。

梓顏卻對他點點頭,道:“你只要照顧好嬰齊就好,放心,外面有文泰在,她不能把我怎麼樣的。”雅各特木爾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放手了,這幾年,他聽她的話已經成了習慣,雖然兩人之間不用什麼敬稱,但他是不會違拗梓顏的意思的。

林太后和文泰見梓顏揭簾出來,兩人面上表情各不相同。

太后黑著臉,好像震驚之餘,皆是無奈。

文泰則皺起了眉,不知如何是好。

梓顏舉目掃了一眼玉牒殿前。林太后只帶了兩名太監,兩名宮女,明誠郡主和林清荻等人都沒有出現。她心下稍安,覺得太后此來,不像是要在兒子的乾寧宮中興風作的樣子。

“參見皇太后陛下,千歲千千歲。”梓顏恭恭敬敬跪下行了大禮。

文泰兀自不想放棄,上前道:“太后是否移駕前殿?”林太后怒目橫了他一眼“哀家難道會吃了她不成?難道來問幾句話也不可以了?這是誰給你的權利?”梓顏一臉肅穆,向文泰道:“多謝文公公在此守護,不過我也想同太后說一些話,未知公公是否可以行個方便?”文泰在京都保護林太后三年,而且他武藝不低,太后對他也會禮讓三分。不過他這時才醒悟過來,太后今前來並沒有帶侍衛,宮女太監們也早就遠遠站著沒有進殿的意思,他終究是個奴才,總不能做得太過分了,想了一想,躬身道:“奴才魯莽。”退到了一邊。

林太后拂袖進了殿內,梓顏忙起身跟進去。

面正見雅各特木爾抱了嬰齊從裡間暖閣出來,嬰齊一見是這個兇惡的太后,嚇得急轉身抱住了雅各特木爾的脖子。

林太后看見嬰齊,臉明顯微霽,居然放柔了聲音道:“小孩子剛起,你帶他到前殿中傳些清淡的膳食來吃了。也不能總讓個男人看護,回頭把他原來的孃尋回來。”雅各特木爾見太后是對著他說的,初時有些錯愕,隨即看見梓顏在林太后的背後對他猛點頭,便頷首答應。

梓顏示意他出去。

他見裡頭只有林太后和梓顏二人,出門又見文泰就守在門外,也就放了心,依言抱著嬰齊往前殿而去。

殿內剩下林太后和梓顏,林太后一直背對著梓顏而立。

梓顏對著林太后的方向看著牆上掛的一幅畫發呆,也不出聲打攪。她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畫,畫上少女憑欄托腮,皎潔如水中蓮花,靈而飄逸,畫者勾勒的神態氣韻那麼真靈動,讓人驚歎…而這畫中人——竟是自己。

畫畫的人,是伽楠吧?梓顏不由痴了,酸澀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但覺滿腔鈍痛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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