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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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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楠道:“景雲寺是很負盛名的石窟寺,這整個須彌山石窟,都可叫做景雲石窟。石窟寺是依山崖開鑿建造的佛教寺院建築,起源於印度,是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和弟子們坐禪說法的場所,常被稱為‘石室’。東漢以後隨佛教經西域傳入中原,北魏至隋唐時極為興盛,各地開鑿了大量新窟,唐以後漸衰,你平常所看到的寺廟都與這不同,所以你才不知道罷了。”玄信自踱到平臺上一蒲團前坐下,讚賞地頷首道:“不想小施主不但武功這麼了得,對佛家的寺廟也是相當有研究。”梓顏藉著平臺上通透的光線看見那石窟裡面的頂部和四壁皆是敷以泥胎後的壁畫或雕塑,其內的石壁上也到處雕刻著浮凸的佛像,衣飾清晰,面貌厚重敦實,工藝極其湛,不被引得忘記了觀賞外間風景。

玄信道:“女施主若是興趣,老衲可叫小沙彌領你進內。”梓顏正要答應,伽楠卻道:“陪我在這裡喝茶,遲些我同你一起去看。”玄信似乎微微搖了搖頭,已有小和尚恭敬地捧了茶水出來,擺放在一個石几上。另一個石几上擺放著一局殘棋,梓顏不擅棋道,看過一眼也就罷了,伽楠卻“咦”了一聲。

這時文泰等人已追到石窟之外,向裡高聲喊道:“公子,公子可在裡面?”因伽楠今是換了便服與梓顏出來,所以文泰就如此呼喊。

伽楠道:“你們且在外面等候。”文泰應了是,外面沒了聲響。

玄信向對面兩個蒲團一抬手道:“兩位施主請坐下用茶。”伽楠扶了梓顏一併坐下道:“適才在山間,老法師曾言道是從卦象上知道我們來此的,晚輩對這褂卻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老法師可否賜教一二。”玄信道:“褂只可褂出今有貴人來此,但不知到底是何人。老衲見了公子,方知何為龍章鳳頸,絕世之姿,卻是後這世間最大的貴人來了。”他這話說得很明顯,伽楠卻也有些奇怪,心道:“莫非我在原州城的事連這清靜的石窟寺中退位的老僧都知曉了?想借此來給我進言麼?”玄信端起茶盞向梓顏微微一抬,梓顏忙接了杯茶向他致意。

玄信笑道:“女施主之相,也是貴不可言啊。”梓顏浮起嬌羞之,伽楠溫柔地看著她道:“老法師適才既然批了晚生的命格,她是晚生未婚之,說貴不可言那也不是什麼意外罷?”玄信卻道:“女施主命格貴不可言,堪為天下之母,從二位的面相上看,卻不是因為公子你!”梓顏頓時變了臉,伽楠更是從陽三月跌入了臘月隆冬,面上冰寒,隱隱壓抑著怒意道:“我敬法師是得道高僧,法師不要胡言亂語,口出不遜之言!”

“公子莫要生氣。你身後就有一個棋局,老僧自小便常隨師父擺,多少年了,竟無人可以解得,這才信了師父的話,這是一局不可解之棋,老僧的師父生前曾說,若有人解得此局,那人便是可以更改命數,解救我佛門大劫之人。”伽楠長身而起,嗤笑道:“老法師在山上參禪參糊塗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北帝太玄門下第九代掌門,自古佛道不相容,我不成為你等佛門劫難也就罷了,怎還說能解救佛門大劫?”玄信雙掌合什道:“適才老衲只說,能解得此棋局的人方是我佛門渡劫之人。”伽楠聽他言下之意,是說天下無人能解開此局,不輕哼了一聲。他從小琴棋書畫樣樣通,尤其於這棋道上更覺得是獨步天下,偏不信這老和尚的話,走到那局殘棋之前,細細看起來。

梓顏也忙起身去看,她雖不是國手,但看來看去,這擺的就是一局白子已下到差不多快走到死路的殘棋,無論怎麼算,最後爭搶的一塊地方都比黑子慢了一手,可說敗局已定,哪裡有什麼解法。

伽楠看了半天,眉頭深深皺起,心道:“這老和尚是想耍我麼?我原來還以為擺的是一盤類似於蒙山老嫗的《喋血棋譜》之類的高深棋局,那我倒也不怕,可這明明這棋白子已無可為,本已落於後手…這哪叫棋局?分明是白子已經可以棄子投降的敗局。”玄信見他也被難住,宣了聲佛號道:“小施主,這確是局不可解之棋吧?”

“誰說不可解?”伽楠忽然拈起兩顆白棋,在雙方爭搶之地落了下去。

這時再看那局棋,白方搶了先手,這一大片顯然要活了,白方自然反敗為勝。

玄信道:“施主怎可連下兩子?這有違棋道。”伽楠輕輕一拂,提去那片黑子,緩緩道:“規矩是人定的!我所想要的結局,不論有什麼規矩難處,我都要破了它,不會讓步。”梓顏觀伽楠說這話時,周身動著君臨天下的氣概,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老和尚適才說自己的命格不因他而貴動了真怒,以此表示他不按牌理出牌,無論如何也會與她在一起。心中動,上前輕輕握了他的手。

伽楠將她的柔胰反握住,深深地看著她。

玄信聽了伽楠的話,卻是沉默,恍惚了半晌,忽然道:“我修行一世,只空唸了佛門的四大皆空,一局棋竟然還拘泥於什麼棋道…慚愧啊慚愧,施主一語驚醒了夢中人。他佛門有大劫難,施主必是解救的貴人!老衲在此先謝過了。”伽楠伸手一擋道:“老和尚此禮我卻不受,若是你的預言準確,我自也可解得!他我必到這須彌山來重塑菩薩金身。若是莫須有的妄言,我只怕要毀去你這千年古寺,你說的佛門大劫,不會因你而起罷?”梓顏從小隨母親等人禮佛,雖然不若世人們虔誠,卻覺得是褻瀆不得的,聞言俏臉兒一變,嗔怪地搖了搖伽楠的手臂。

玄信卻道:“佛門在中原的最大的劫難,莫過於唐武宗的滅佛之舉。可見我佛雖能普渡慈航,卻不該與世間的帝王爭權奪勢,施主既將為天下至尊,老衲甘願拜伏。”說罷他真的跪下去,恭恭敬敬地三拜。

“你這禮是為佛門拜的?”伽楠道。

“是。”玄信抬頭道:“中原佛道相爭由來已久,史上曾發生過‘三武一宗’四次滅佛事件,皆是因為凡世的皇帝崇信道教而起。殿下是道家北帝太玄的掌門人,老衲誠恐我佛門悲劇重演,故此今與殿下一晤,望殿下能看在老衲為這女檀越卜卦的緣分上,他能手下留情。”梓顏見這老僧鬚髮轉黃,少說也在八九十歲以上,心中不忍,忙道:“大師快起來吧。”伽楠卻大笑道:“老和尚果然是知道小王的身份,在此賣高深!只是怕我他登基之後,將佛家趕盡殺絕!不過,老和尚,你想錯了,小王便是有多餘的心思,也不會用在屠戮佛門弟子之上。”玄信卻一臉肅穆,道:“佛門劫難不因施主而起,卻能因施主而救,此事老衲言盡於此。”話鋒一轉,又道:“施主今上山,恰逢生辰,景雲寺中無以為賀,此臺名為婆提,今夜將現天燈奇景。施主若不嫌棄,便在石窟中留宿一晚,權作我寺之賀。”

“這話倒合我心意。”伽楠風一笑。

梓顏卻怔住,繼而埋怨道:“你生辰都不告訴我?”————收藏啊!推薦啊!票票啊!求包養啦~~給點動力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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