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那種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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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月大致說了一下情況，我走出校門口，大聲地喊道:“南韶中學的學生們，你們還是回去吧，千手門的人就快來了，他們來了你們就跑不掉了！”

“我，用千手門來壓我們啊，我就是千手門豬哥手下的，你別吹了，趕緊回去把劉虎出來，否則你就等著捱打吧。”郭子安向我比了比中指，囂張地說道。

“好，待會見，你們有十分鐘逃跑的時間，超過了這個時間，你們就等著哭爹喊娘吧。”我說完擺擺手，回到校園內，對徐向月說道:“我們回去吧，他們鬧不了什麼大事，這件事就給我管了。

我打個電話給千手門的朋友，這些學生很快就會跑走的。”我好說歹說，連哄帶騙才把徐向走。

此時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揹著書包像放牧的馬一樣很快就衝出了教室。我向教學樓走去，高二九班的教室裡黑壓壓的擠滿了人，除了本班的學生之外還有別班的，甚至連高一和高三的學生都有，平時學校比較有名調皮兇狠的學生都聚在一起，手裡都拎著從宿舍架拆下來的鋼管，有的拿著掃地用的掃把、拖把，還有的拿著鐵鍁，有的甚至拿著磚頭，也有二、三十人，場面很混亂。

劉虎正在給各人派煙，神冷靜，說話老氣橫秋，相當有經驗，說道:“鋼管先藏進褲子裡，別讓老師們看見，拿掃把、鋤頭裝作是打掃，拿磚頭的直奔校門。

趙子云，你帶十幾個人從東邊的圍牆缺口翻出去，抄他們的後路，其餘的人都跟我來，看見穿南韶中學校服的，不管是誰，見著就打，而且要狠狠地打，這些狗孃養的竟然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不給他們點顏，還真當一中沒人了。

等下揍完那群狗雜碎，我在陶記燒烤店請客！”接到煙的人有的夾到耳背，有的拿起就，教室內頓時煙霧繚繞，女生基本上都走光了，這群人同樣髒話連篇，和南韶中學的混混們沒什麼兩樣。

“乾死那些狗孃養的！”

“狠狠踢爆他們的卵蛋！”

“我要爆他們的眼！”人群中竟然也有周福，是範喜樂推薦的，周福成為強者後終於融入了班級的核心團體，因為有老師的吩咐，趙子云和範喜樂也真誠地待他，這讓周福很有幸福。

“哎呀，劉虎同學，你在幹什麼，要開堂口嗎？要不要我送上一份賀禮啊？”我分開眾人走到中間，向四周環視一眼，兇厲的目光一掃，趙子云、範喜樂和周福立即低下頭不敢說話。

“把香菸全都滅了！”我大喝道。劉虎連忙問道:“為什麼？老師，上次你不是還派煙給我們…”

“今時不同往了。”我說道。

高二九班的學生紛紛把嘴裡的煙丟到地上，然後用叫踩滅。其他高一、高三的學生不知道我的手段，依舊老神在在。劉虎等人連忙朝他們使眼。

可是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們從來就沒有怕過老師，對我這個不認識的更是不屑，一個高三的學生擠過人群，走到我面前，吊兒郎當地說道:“老師，今天我們有大事，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否則…哼哼…”說著還朝周圍的同學笑了笑。

“土豆，你別說了。”趙子云趕緊把這個衝動的傢伙拉開，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朝我賠笑道:“老師，不知者無罪，你就放過他吧。”其他學生看見高二九班的學生對我很很尊重，雖然覺很奇怪，但是他們便都識趣地選擇沉默，連四人幫都不敢多說話，他們就更加不敢了。

“劉虎，你說說，南韶中學的人為什麼要來打你？”我問道。

“他們敢來泡我們的同學，肥水不外人田，我們打了那個傢伙一頓，他們是來報復的。”劉虎老實地說道。

“他們泡誰？”

“高清瓊。”

“該打！連我們美麗、漂亮的瓊瓊也敢泡，確實該打！走，通通隨我出去，扞衛學校的尊嚴，打擊惡勢力！”我說著手臂一揮，轉身就朝外走去。劉虎說的理由當然不會是這次事件的主要原因，但是外校學生在此，消滅敵人威風才是此刻的正事，事後再追究劉虎的責任。老師帶學生打架！

這事可新鮮，這些好動的傢伙聽著就興奮，腎上腺素分泌得更快，大家先前的沉鬱一掃而空，高二九班的學生更是動，張大著嘴巴嗷嗷直嚷，彷彿人猿泰山現世。

路上，我空給杜小兵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在十分鐘內趕到南韶一中門口，見到穿南韶中學校服的學生就打，不必留情。十二月已經是寒冬了，一陣風吹來，涼意侵體，讓人不自地打個冷顫。

可是這些熱血沸騰的年輕學生卻一點都不會到寒冷，只覺得全身散發出無窮的熱量，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氣氛。

足球場上仍然有孩子們在踢球，熱情洋溢，叫喊聲、哨子聲此起彼落，噴泉附近的草坪，兩、三對遮遮掩掩的情侶拉著手在散步，說著別人聽了會嘔吐，自己聽了永遠不嫌夠的情話，排球場、網球場都有大量活躍的身影，下午放學到六點，是學生課外活動的最佳時間。

我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教學樓下來，沿著林陰路朝校門口走去，人多勢眾，氣勢恢弘，極像電影中黑幫老大出場的場面，一些學生看到這奇特的景象都嚇呆了。

以為哪個老師在學校成立了黑幫，看到我威風凜凜地走在前面，那個瀟灑，那個氣勢，不由得為之心折，更有一些女生喃喃自語道:“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放學後除了值班的老師以外都走得差不多了。

四個保安緊張地站在門口，已經報過三次警，員警來了這群學生就跑，連證據都沒有抓到，還捱了員警的罵，說擾亂社會治安，再敢謊報警情就要抓人了。

把這些保安急得坐立不安，緊張萬分。保衛部部長馬浩看到劉虎，心叫不妙:“肯定又是這個小子約了別人在校外群毆。”待看到走在前面的我，他馬上大聲地叫道:“黃老師，你來可好了，這些學生…”他指了指我背後的學生。

“打開鐵門，打那些王八蛋。”我笑眯眯地說道。

“這…”馬浩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哪有老師帶頭打架的？趙子云當先拉開鐵門，劉虎領著糾集起來的同學一下全湧了出去，站在校門口一字排開，和對面的南韶中學學生對視，把整條路都堵了。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有人還把鐵拿了出來不停敲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匡啷、匡啷”聲。

“打死他們！”郭子安大喊一聲，當先衝了過來，與劉虎面對面站在一起，距離兩米，互相冷冷對視，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管是南韶中學還是南韶一中的學生通通拿出鋼管、木等各式武器，劍拔弩張，只要有誰先動手，必將引起群毆，只要一打起來，非死即傷，而且，在校門口鬧出這麼大動靜，萬一讓校長知道，我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可是面對來敵，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退讓，只有給他頭痛擊。郭子安看到我，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哎喲，老師帶著學生出來打架，真是罕見啊，你這樣的老師算是稱職呢還是失職？”樣子非常囂張。我不等他說完，右手閃電般地伸出，一把抓起郭子安的頭髮，動作之快，其他還等著他們代場面話然後開打的學生本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人影一晃，郭子安的腦袋就抓在我手中了，我一個巴掌了過去“啪啦”一聲暴響，狠狠打在他耳邊。

郭子安只覺耳膜“嗡”了一下，彷彿在耳邊敲響了巨鍾，眼前所有景物霎時變成模糊的雪花點，同時劇痛從耳子開始蔓延，上至頭頂，下至脖子，像波般的擴散，嘴巴不由自主一歪，下巴脫臼。

同時飛出兩顆帶血的牙齒，掉入人群中。郭子安耳朵還在轟鳴，腦袋暈沉沉的，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看不到，身子搖搖墜。

我鬆開抓著他頭髮的手，他就像被了脊骨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上，一擊奏效。這是導火線，把本來就火藥味十足的氣氛點燃，南韶中學的混混們叫囂怒罵道:“宰了他！畜生，敢碰南韶中學的人，宰了他！”一中的學生們也看得非常動，熱血沸騰，一腔熱血彷彿要衝出膛，腔急遽起伏，那一巴掌太酷太帥了，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地面開始震顫起來。

遠處傳來像水衝擊沙灘般連綿不絕的沉悶巨響，彷彿巨錘敲在大地上，每個人的心都隨著顫抖，梧桐樹的枯葉落得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多，灑得如雨點一般。

給這火藥味十足的場面增添了無比的肅殺之氣。

“怎麼了？”所有人都停止了，不約而同地向來路看去。

只見道路的拐彎處出現了一輛摩托車，接著一大群摩托車衝了過來，所過之處，揚起漫天灰塵和飄落的梧桐葉子，除開那巨大的轟鳴聲，場面竟然是無比的漫絕美，充滿了力與柔，狂和柔美，金屬與落葉，這是一組矛盾而又和諧的場景，留給人們無比的震撼。

十多年後趙子云成了南韶黑幫老大還記得這副場景，那種氣勢，那種旁若無人的磅礴，永遠震撼著他的心靈。也就十來秒鐘的時間，大約四十輛摩托車便衝到了我們面前，把我們和南韶中學的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