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雷鳴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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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強深為自己的部隊自豪,作為九原武韜公贏天和帳下的黑纓衛乙組隊長,他統領著最銳的一百騎兵,在黑纓衛八組之內,他和自己的部隊一直都是最強的,無論是騎術、武術還是弓術。從軍二十年,他大小經歷了四十多戰,每戰必克,從資歷到威望皆是上上之選,深得贏天和的喜愛,他卻不曾高傲,或者說他不敢高傲,“鐵打的營盤
水的兵”他懂這個道理,所以他從來不會懈怠,也更加嚴格地統帥著他的部隊。雖然有時候他也會想,“為什麼一個組的老大會不叫組長反而叫做隊長呢?”但不管如何,他為自己和自己的兵驕傲,可是今夜,他覺得他要打一場敗仗了。
距離那個少年不過三丈,這麼短的距離之內二十枝箭矢閃電般橫過,沒有人可以躲過,武子強有點悲傷地想著,而且他還計算出這些箭矢的力量足以讓那個少年被得飛出去至少一丈遠。
“魔王有這麼容易殺麼?”少年清朗的話聲裡是不屑一顧的冷笑,武子強猛地睜圓了眼睛,一面土牆霍然升起,二十枝箭矢噗噗地進了牆壁前進不得,下一刻,牆壁上裂縫滿布,猶如紊亂的蛛絲。
武子強心叫不好,勒馬回身,“快退!”二十名戰士應聲撤退,可是沒等他們跑出幾步,少年得意的聲音從土牆之後傳來,“打了人就想跑嗎?”金黃的光芒從土牆裂縫中迸出,像是熔岩之火衝破了大地,土牆分崩離析,無數的土彈炸了出去。一股充沛的力量籠罩了這些軍士,土彈狠狠砸到了他們身上,他們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集體栽倒在廢墟中,同時暈厥。幾個土彈砸到了武子強的戰馬後
上,戰馬吃痛,飛奔起來,虧得武子強騎術
湛,這才勉強沒有跌下馬去,待他回返村口時已是盔歪甲斜,頗見狼狽了。
“大人,小心!”老杆兒忽然大叫。
武子強回頭看去,半空裡一人背映明月,如鷹翔天。
“臭小子找死!”他伸手搶過老杆兒馬上的標槍,振臂出。飛槍刺破虛空,剛猛的勁力帶起森森的呼嘯,武子強自信這一次飛槍足以
穿巨熊的身體。然而半空之上人影急速下墜,飛槍刺空,那少年
星瀉地一般重重掉回地面,塵土霎時飛揚起來,遮蔽了眾軍的視線。
“走!”煙塵中少年爆喝,蘊滿了勁力的咆哮聲如錘撞心口,一眾軍士無不覺得心頭沉重,身體遲滯了一下。便在這時,煙塵中金光再現,燦燦如,雜亂的地面上亂石湧動飛離地面,升上天空丈許處,繼而劈頭蓋臉朝著軍士們砸了過去,猶如下了一場石雨。
眾軍皆慌,群馬俱驚,一時間人喊馬嘶之聲不絕,不少人栽下馬去,失控的戰馬四面驚散。武子強長槍在手,舞成防禦之牆,石彈一顆顆被震散,卻也是手臂痠麻。軍士們撐起了盾牌抵禦石雨,這些騎兵配備的盾牌不如步兵那般大,護得了頭護不了身體,頓時被砸得叫苦不迭。
“慌什麼?”武子強怒吼一聲,軍士們勉強控制住戰馬,靠在一處牢守陣型,失去了戰馬的軍士各執盾牌貼住同伴,短暫的驚慌過後顯示出嚴明的紀律。
“給爺受死!”清脆的女音忽然飛起,暴烈的石雨剛過,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旁閃出,銀錘生風處,猛砸向武子強的左腿。
煙塵中傳出少年的悲嘆,“笨不死的丫頭!”武子強暗罵自己大意,竟然忽略了對方是否藏有同夥,情急之下長槍遞出。他已看清來的是一個河絡少女,心頭便是一陣冒火,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犯了太歲,居然被一個河絡小姑娘挑釁。然而長槍遞出後勁力猛地瀉*了出去,像是一記重拳打在空氣裡,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朝前栽去,彷彿是自願去撞那個銀錘。大駭之下,他急忙鬆開長槍,往後猛仰。
“你中計啦。”河絡少女嘻嘻笑著收了銀錘,朝旁閃開。
武子強措手不及,穩不住平衡,登時順了馬股滑落下去,摔到地上。沒等他罵出聲來,一個更加囂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這地瓜又在手下留情!都給姑讓路!”武子強覺得自己還是有點運氣的,他摔在地上並不是沒有好處。隨著那一聲嬌叱,藍幽幽一片月牙形風刃闖入軍陣,好不容易整合完畢的陣型又破碎得如同摔裂的鏡子。銀髮少女的出手極快,卻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騎兵們的盔甲上裂開道道縫隙,到底是護住了他們的身體,而混亂更甚先前。只有武子強在地上毫髮無傷。
“借兩匹馬來吧,先說好不會還的。”嬌笑聲中,武子強看到那人族少女和河絡少女跳上馬兒北向奔去。
“都他媽給我起來!”武子強翻身躍起。
“是不是忘了我呀?”戲謔的聲音一起,又是一陣石雨臨頭,不及防禦的軍士們被砸得懵頭懵腦,剩下的戰馬幾乎都跑散了。
少年哈哈大笑,從煙塵中捲過,轉眼間消失在夜之下。
武子強氣得渾身直抖,臉變化不定上演著複雜的情緒,終於噴出一口血去。這是他掌兵以來所受的最大恥辱。
天微明,山野間晨霧漸消,羽化奔行在崎嶇山路上,心裡是說不出的暢快,身體卻是疲累了。一個晚上三次
控魂器引發大規模的地震和石雨,遠比對付雷鳴要累,耗損的
神力也翻了多倍。想到那個髒兮兮的怪獸,他又不由得笑了,那同樣是個很可愛的東西。
奔出了近十里,羽化忽然止步,藏身到樹後,探頭細看,前方軍陣整齊,黑壓壓兩百騎兵包圍了書岑和轉兒小璇。這兩個夥伴左衝右突皆不能出,又缺了戰馬,非常狼狽。羽化狠狠跺腳,他知道書岑擅長的是近身搏,在這種盔甲和盾牌的包圍中完全發揮不出實力,而轉兒小璇更是不堪,幾乎沒有對付群戰的經驗,往往還要書岑
空來照顧她。
幾乎沒有多想,羽化咬了牙疾速衝上。他這一動,立刻被人發覺,怒叱聲中,一撥人馬轉向朝他衝來,看那馬速就知道他們想直接將這個少年踏成醬。羽化煞住腳步,雙掌猛地按上地面,兩枚魂器上綠光金光同時炸開,將他的身形籠進了光芒之中。
光芒之烈,猶如烈陽在天,刺痛了人們的眼睛。地面上呈現出詭異的波,波
一直衝向軍陣,彷彿落雷在地面上滾動,軍陣頓時大亂。
“唰唰”聲在一瞬之後密集起來,一條條藤蔓破土而出,將書岑和轉兒小璇護住,包成一個圓球。圓球之外,地面皸裂,戰馬受驚,馬上騎士紛紛墜地。
有人高叫“下馬”軍士們本就坐不穩馬鞍,都覺著這像是一句廢話,但他們不愧是訓練有素的銳之兵,不用將官指揮,一枝枝箭矢朝著光球
了過去,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箭矢撞上光球后雜亂地彈開了,沒有一枝能刺透進去。他們並不知道,藏身於光球之中的羽化已吐了一口血。
“地瓜!放我們出去!”書岑急得大喊,她清楚這個夥伴的實力,儘管他有控魂器的能力,在自身內勁方面卻是不夠強大,無法負擔一次又一次不間斷的損耗。
光球忽然迸散,羽化的身體如箭矢,半途中
肢扭轉,急速轉動起來,但聽得風聲鼓盪,林間草葉簌簌而抖,一股波
似的龍捲將地面犁出深深的痕跡,狠狠撞入軍陣。慘叫聲迭起,被龍捲觸及的軍士無不拋跌出去,再站不起來。
兩名將官魂飛魄散,經歷戰事多次,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攻擊,龍捲閃過,至少重傷了手下四、五十名軍士。
可是龍捲延伸至軍陣中間,忽然消失了…
人們看到一個少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同一時間,保護書岑和轉兒小璇的藤蔓消散無蹤,兩人即時跳起,跳到了少年的身邊。
“真想死麼?”書岑抱了羽化,強笑著。
轉兒小璇拎了冬瓜錘,惡狠狠地瞪著周圍,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應該像個戰士一樣不退不避,至少不能丟了河絡一族的顏面。
“就差一點點…”羽化艱難地笑著,嘴邊血跡猶在,面蒼白起來。
“我不該手下留情的…我可以讓藤蔓穿透他們的身體,可是我做不到啊…”
“你的心軟就要害死你了。”書岑擦去了他嘴角的血,“怎麼樣?死在我懷裡好不好?”
“好…好…好想活著啊…”
“…你這可惡的地瓜!”羽化閉上了眼睛,低聲呢喃,“別哭。”兩片柔軟溫暖的嘴印在了他的額頭上,少女的眼淚從他的臉頰上滑過,滑到他的嘴邊,有苦澀,也有喜悅。
“留到黃泉再去溫存好了!”一名將官冷冷抬手,“弓箭伺候!”大地卻又在震動,這一次又地動山搖之勢,不遠處雷聲陣陣,彷彿巨獸咆哮。人們驚異回顧,一片煙塵沖天而起,捲上雲霄。
天漸亮。
轉兒小璇喜極而叫,“是雷鳴呀!桃兒桃兒,我們有救了,別死啊。”
“多躺一會也不讓麼…這麼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