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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事情結束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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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總有那麼一片模糊的身影,淡淡的像是處在一個相對虛幻的空間裡,而周圍的青青草場上陽光明媚,她看到了任意奔跑的馬兒,看到了自由飛翔的鳥兒,也看到了牛羊在不遠處慢慢品味著青草。

喜悅在心裡淌,她站起身來,著風呼的空氣,可是目光放到極致,那模糊的身影就始終停留在遠方。她覺得那個身影很是孤單,很是悲哀,偏偏又很悉。那個人轉過了身來,她看不清那到底是誰,可她想過去。

僅僅走出了兩步她就停了下來,那個人雖然面朝她,身體卻開始向後移動了,像是羽被風吹起。她想起了什麼,於是猛地跑了起來,她想自己從來沒有跑過這麼快,快得像風。距離在慢慢接近,那人的身影漸漸清晰,就在她快要跑到那個人身邊時,狂風驟起,那個人的身體四分五裂,被風撕碎。

“子歸,子歸!”信霞大叫了一聲,猛地坐了起來,頓時一陣頭暈目眩,身上大汗淋漓。

“嘩啦”一響,門被推開了,陽光隨之闖了進來,隨著陽光闖進來的還有兩女一男,三人都迫切地跑到了邊。

“嫂子!”

“大君!”信霞撫著額頭,暈眩漸漸消失,她重重著氣,艱難地張開嘴問:“子歸呢?子歸呢?”卻沒有人回答她。

信霞稍稍平復了心情,使勁壓下狂躁的不安,她抬頭,周圍是緻的紗帳,是一種羽族式的優雅覺,房間也大,桌椅擺設同樣是緻的,這毫無疑問是羽族貴族的格調。她聞著頭旁邊的薰香,心境慢慢穩定了。

“子歸是不是出事了?”她捏緊了薄薄的銀絲被,手上的觸溫潤柔軟。

零卿使勁咬了牙,大聲吼了出來,“子歸走了!沒人知道他在哪裡!神木復活了,羽皇同意簽訂罷戰協議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可以回瀚州了!”聲音迴盪在房間裡,溫度上升了許多,零卿的火氣在爆發。

思無很擔心信霞就此哭泣,出乎意料的,蠻族女大君只是靜默著,臉上沒有了表情,雙眼愣愣地看著被子,思無以為自己有了錯覺,他聽到了輕微的“咯吱”的聲響,像是磨牙的聲音。

“大君…”思無試探著喚了一聲,“大君放心,那傢伙不會有事的,我問了大長老,大長老他們聯手治好了羽化的傷,羽化走的時候身體很好。”說這話的時候他是紅了臉的,因為這是謊話,他是問過大長老了,可是大長老說羽化拒絕任何人給他治療受創深重的身體。

信霞沉默了很久,她低著頭,沒有發覺思無的表情有些尷尬,而後慢慢呼出了一口氣,“剛才…子歸託夢給我了…”三個人都是一愣,這句話聽上去有些滑稽,可是那麼悲傷的語調讓人沒法子不信。

“子歸一定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了,我知道的…”身體裡有什麼力量在鼓動著‮腿雙‬,女大君披衣下,被零卿扶著走到了門邊,陽光那麼明媚啊,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寧州的綠,可是她看不到那個冒著傻氣又暗藏狡猾的傢伙。外面有溫暖的陽光,房間裡的溫度卻下降了,很長一段時間都只剩下哀怨的氣息在動。信霞靠著門框慢慢坐在門坎上。

神木損毀的事件只在很小的圈子裡傳,而後在羽皇的嚴令下被止提及,是以外界並不是十分清楚事件的內容。但人們還是覺得這一次蠻族出使寧州真是風波不斷,以當今羽皇的個,竟然在一件事上轉換了好幾次態度,這是非同尋常的。外界言就此而起,若是放在平裡,羽族四姓大家必然會藉此引發輿論的攻擊大,這次卻毫無動靜,於是四家的反常態度也引來中小貴族的猜測,言更是越傳越亂。

在神木恢復生機之後的第七天,羽皇臨朝,半內當殿定十三人死罪。寧州震動,再無一人敢於公眾場合議論羽族高層。四姓家主暗中知會各自的勢力隊伍,嚴打一切言。至此言止息。而羽族高層的這番做法,讓人們看到那個冷酷威嚴的羽皇又回來了。

第八,蠻羽罷戰止戈的協議在青都縱橫宮簽訂,史稱“珏霞之約”這樣的條約之名一改史官的下筆習慣,由羽皇欽定。

“女子當真可欺否?”這是路然珏在簽訂停戰協議後說的第一句話。

事情看似有了一個結束,然而當路然珏將信霞送出青都時,她拉著信霞的手,用帶著笑容的臉湊到信霞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蠻族使節團終於離開了青都,信霞始終愁容不展。零卿三番五次詢問路然珏到底說了什麼,信霞受不過,苦笑著說:“女子不可欺,弱者可欺!”停戰只是一個暫時的過程,雖然協議上寫著蠻羽十年不動刀兵,但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撕毀協議的事情,路然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當她認為蠻族足夠弱了,她隨時可以揮兵瀚州。

事情只是結束了一部分而已。

沒有人知道羽化去了哪裡,這個魔王不曾留下一個口信,也沒有知會任何人,就連羽族大長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羽化就這麼消失了。信霞帶著滿心的憂慮出發,零卿帶著滿肚子的火氣出發,而思無已經決定護送蠻族使節團回到瀚州之後先回天山,然後再去尋找羽化,星辰笑的態度則是緊緊跟隨。

就在所有人為羽化擔心不已的時候,這個魔王又出現在青魈山,銀羽族的忌之地。頭髮、衣服髒亂差,多不曾洗漱,魔王看上去異常的落魄,身體在狂風裡搖搖墜,隨時可以倒下,他本沒有想過用魂器給自己治療,或者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調養自己。

所以妖怪見到的完全是一個自暴自棄的者,再無法和以前那個到處惹麻煩又隨時一肚子壞水往外冒的傢伙聯繫起來。

“你真是這麼想死?”星落崖上,妖怪等到了羽化的回來,卻等來了一個行屍走

“想死卻不能死,是不是最大的痛苦?”羽化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那霧之海前面。眼前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變化的只是一個心情,他很不願意再想過去的子,可是內心滴血的痛苦總是在提醒他血的事實已經發生。

“書岑怎麼樣了?”

“要我說實話麼?”

“說吧,再來一次打擊我也不會有什麼覺了,不過就是痛一點,這有什麼呢?我已經夠痛了。”

“法比尼奧的谷玄星辰秘術打散了書岑的神,一般情況下就是書岑從此變成白痴。彆著急了,龍淵閣裡有一份典籍,記錄的是醫術,有一個分類是專門針對魅的遊離神力的,貓行上座說可以試著給書岑治療。”

“是重塑神麼?”

“嗯,重塑神,這裡有個前提,治療的時候需要‘大角’的血來過濾神的雜質,不能讓有負面情緒的神力侵蝕書岑。”羽化轉了身,往回走,“我記得‘大角’這種動物在瀾州。”妖怪沒有攔他,在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淡淡地說:“你現在的身體,只怕出不了寧州就會死了,到時候親愛的和我要人,就只能給她一具屍體。”然後羽化又轉身朝崖頭走,“龍淵閣肯免費給我治療?”

“看實際情況吧,以我的判斷,你的身體很長時間內不能復原,原因是什麼,你比我清楚。”

“不過是一個身體罷了。”羽化就地坐下來,“忘了問刑萬里的事了。”

“刑萬里已經被治好了,他離開了龍淵閣,好像還有任務沒有做完,聽說是去雷州找點資料。”

“他沒事就好了,他救了默羽我還沒有謝謝他。”

“他的武功被廢了,秘術也毀了。”羽化一愣,半天才呼了一口氣,“我欠他的還不清了。”

“他臨走前留了一句話給你。”

“什麼?”

“人的一生,本來就是戰鬥的一生,但本質上就是跟自己戰鬥。”羽化呵呵一笑,“可是我已經輸了,輸光了。”

“可是我沒輸,我現在要去贏回來。”

“你要去華爾茲?”

“嗯,親愛的在那邊,我不放心,現在指望不上你,我只好自己過去。”

“是麼…”妖怪走了,羽化一直沒有回頭,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夥伴,更說不出什麼道別的話。妖怪是帶著憤怒離開的,他很清楚,這個凝聚了身體的魅越來越像個人了,可是他自己卻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到底是不能去西陸的,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拋下書岑不管,默羽畢竟還活著,法比尼奧要從她的記憶裡取出關於“北斗武庫”的秘密,自然不會再去傷害她,可是書岑呢?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也要將書岑救回來,就像妖怪曾經說過的,“為了奧迪,也為了默羽”就這麼在狂風中坐了許久,坐到身體快要麻木了他才站起來,一頭栽下了星落崖。黑暗的世界又一次包圍了他,他已經不害怕了,還有什麼可以害怕呢?死都不怕了啊。

可是你們都要好好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