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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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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習武修真之人,見半空之中翻騰不止的巨龍,本想提劍前來誅殺,奪取內丹;但是當他們看到海嘯一波又一波猛烈地朝岸上襲來,他們也無力阻止。如此強大的自然之力並非他們所能抗衡的,他們不想誅殺巨龍不成,反而葬身海腹。他們只好先解救那些跑不動的老嬬幼小,等海嘯退下之後,再下海合力誅殺巨龍。

他們一直就守在這一帶,專門等龍族的出現,他們的組織稱作屠龍會。他們是一群自發組織的屠龍勇士,屠龍所得的金丹、龍涏香、龍皮、龍骨、龍角等等全部論價出售,所得利潤再按功來分,如果屠龍會會員看中了戰利品的哪一部分,也必須用市場價來購買。如果同時一件戰利品被幾個人看中,那麼就以價高者得。

海嘯狂湧了三才漸漸消退,海青龍最終筋疲力盡,緩緩沉入海底,巨眼半眯,巨爪撲朔,無力地低聲哀吼著。

天澤一刻也沒有停止對化什酒的催動,最後終於將金丹完全收服,化作拳頭大小的一團,入腹中。可是他忘了自己還是魂魄之體,體內本沒有消化功能,也沒有丹田凝聚,經脈初凝,尚未加固,還無法承受金丹強大的擴充之力。金丹一入天澤的體內,頓時如獲大釋,光芒大盛,充斥了天澤整個身體,將他的身體照得金光閃閃,如一尊金佛。

天澤憑著強大的意念才沒有讓金丹之能從體內溢出,但是金丹強大的擴充之力不斷地改變著他苦心凝固的經脈。經脈錯亂的痛苦讓天澤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這就是實體魂魄的不足之處,他所擁有的痛苦絲毫不亞於體所承受的痛苦。

天澤努力保持著靈臺的清明,防止被金丹反噬。金丹是海青龍力量的結晶,也是海青龍海青龍本能意識的所在。在腦意識處於休息狀態之時,金丹之內的本能意識就會自動開啟,當危險來臨之時,就會提前向腦意識發出警報。

天澤雖然利用化什酒控制住了金丹,但是想要收金丹的能量,還得冒著被反噬的風險,稍一不慎,就會反被金丹噬,被海青龍吃掉。在他來到海青龍的丹田之前,金丹剛剛消化完黑麵護使的元神,如果不是他以化什酒麻醉金丹,恐怕此刻的天澤早已成為了金丹的獵物。

金丹雖然被化什酒醉,被割斷了與海青龍腦意識的聯繫,但是本能意識還存在。當天澤要將它完全消化,抹滅它的本能意識之時,它開始本能地奮力反抗。天澤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尷尬困境之中,要想收這顆龍丹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金丹佔據了天澤的身體,企圖反客為主,直天澤的大腦。

天澤豈會讓它得逞?他憑藉著強大的神力,聚集著體內的真氣,結成一個堅實的包圍圈,防止龍丹的擴散,同時,利用空餘再塑一個經脈小周天,重新醞釀化什酒。

天澤差點“偷雞不成蝕把米”覺十分懊惱,好在有化什酒幫忙,這才將龍丹進一個角落,封了起來,在外面加持了一道又一道防護,防止龍丹突然甦醒,發動反噬。

完成封印之後,天澤沮喪地收了功,開始尋找出路,想從這個千年老妖身體裡面出去。之前發現龍丹時的興奮勁,一掃而空。本以為可以功力大增,卻沒想到下了禍,情況正如海青龍當時下他一樣——樂極生悲。俗話說“禍從口出”而在此時,應該是“禍從口入”才對。

天澤終於從海青龍的身體裡爬了出來,當他看到海青龍巨大的身體之時,儘管早就料想到它身體的龐大,還是大吃了一驚。海青龍如一座橫呈在眼前的小山脈,綿綿起伏,蜿蜒而陡峭。天澤在它面前,竟是如此的渺小,還沒它身上的一塊鱗片大。

冰冷的海水在黑暗的深淵緩緩動,一點點微光,從海青龍身上的鱗片上發出來了,將這裡映襯著好似幽冥的山谷。

雖然天澤是魂魄之身,不需要呼,不害怕寒冷,還是覺到有些不適。

天澤爬上海青龍的身體,撫摸著它身體的鱗片,心道:“如果能用它們做成戰甲,一定刀槍不入。”他想到了用化什酒來軟化鱗片,然後將它們剝下來。可是如此之多的鱗片,如何攜帶?天澤犯難了。

他走在海青龍的背脊之上,躍過它尖銳而堅硬的背鯕,來到海青龍的頭頂,摸著彎曲盤旋的龍角,轉憂為喜。這老妖物全身是寶,無論是入藥、練丹,還是用來做法寶的材料,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最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還是煉酒的極佳材料。雖然酒不用材料也可以煉出,但是如果有珍貴的材料,就不會再用耗費大量真氣方法來醞釀酒了。

天澤環視四周,見此地十分隱密,笑道:“等我回去找回真身,安葬好父親,再來陪你們。”他在心裡已經將海青龍化成了無數部分,這稱海青龍為“你們”而不是“你”他凝眉仰望著海面,微弱得難以察覺的光亮顯示了海的深度——深不可測。他如箭般朝海面去,直到海面,這才仰頭凝望著天空,又環顧著四周,在記下了海青龍所在的位置之後,這才南下藉著風力,加速朝黃龍島馳去。

可是等到他回到丘鎮關口之時,他的真身早已不知去向,城樓之上父親跟姬行的屍體也失去了蹤影。

他在海青龍的肚子裡一呆就是三個月有餘,炎熱的夏季早已過去,此時正值深秋,原本濃密的樹葉開始瑟瑟抖落,枝丫失去綠葉的裝扮,顯得有些單薄、淒涼。

有個路過的莊稼漢一見他,頓時倉皇而逃,呼口大叫:“鬼呀!”

“大叔,為什麼說我是鬼呀,鬼會在白天出來嗎?”天澤追上去好奇地問道。

那人顯然被他的話問住了,一臉憨厚地問道:“你——真不是鬼?不對啊,我記得你明明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就死在前面那棵樹上,還是我親手埋的呢。”他甚是惑。

天澤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好心人”以為自己死了,將自己的真身埋了。他問道:“你埋在哪?能帶我去看看嗎?”莊稼漢仔細端詳著天澤,最後看到他身後的影子,這才咧嘴一笑,純樸地說道:“鬼是沒有影子的,你有影子,看來你不是鬼了。可是那個孩子跟你真的像一樣模子刻出來的,你們是雙胞胎嗎?”天澤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頭道:“我是有個雙胞胎弟弟,但是我們失散了,我正在找他。”他裝作有些傷心的樣子,莊稼漢趕忙閉口不再問了。

天澤的墳不遠,離關口只有兩里路程,很快便走到了。墳起得很草率,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堆,上面長滿了雜草。這讓天澤慨不已,人死了,就佔這麼塊容身之地。

他貯立在墳前,沉默著,緩緩閉上眼睛,神凝重。他在探查自己的身體是否已經腐爛,而莊稼漢卻以為他在為死去的弟弟默哀,心中惻然,不由動得巴噠巴噠落著淚,哽咽道:“小小年紀如此情深義重,真是讓人動啊!”天澤得知身體完好無損,只是由於自己被困,長時間無法與身體取得聯繫,致使身體窒息,自動進入龜息狀態,隱匿了生命的氣息,造成了死亡的假象。

天澤見莊稼漢哭得比自己還要傷心,不知如何勸說是好,沉默半晌,用孩子般的語氣問道:“大叔,你看見三個月前城樓上待著的那兩個人了嗎?”莊稼漢見問,抹了一把鼻涕,眼睛溼潤地問道:“你是說白老闆跟姬家公子吧?”天澤點了點頭,心想,看來父親在這一帶還是有人緣的。

“他們的屍體已經被伍捕頭領回去安葬了。誒,多好的一個人啊,平裡最是和氣,待人總是一臉微笑,做人正直公道,從不欺窮——誒,好人命不長啊!”莊稼漢搖頭嘆息,語氣中透著惋惜與無奈,這句話道盡了他一生的悟。

得知父親已經被伍魁安葬之後,天澤終於放下心來,對莊稼漢道了聲謝之後,默然離開了,他不能當著他的面回到自己的身體。他知道伍魁一定會將父親葬在母親的墳旁,所以想在天黑之前趕回丘鎮拜祭自己的父母。想起父母的養育之恩,他的內心無比愧疚。他不但無法報答他們的恩情,反而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恩愛的父母一定過得很幸福;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神龍群島的修真門派以及那些無辜的孩子就不會遭到五星魔宮的殺害。

天澤在父母的墳前跪到月上西天,才緩緩起身,朝自己的墳前走去。墳前蟲聲聒躁,萋草蔓蔓,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他的魂魄已成實體,無法直接鑽入地面,進入身體,只好一點點將上面的土層挖開,將真身搬出。身上的物事都沒有丟失,就連酒壺也還完好地懸掛在間。

看到自己的真身呈現在眼底,天澤突然有種陌生的覺,以前觸摸自己身體時,總是得在手上布上一層氣勁才能阻止穿透。而如今,觸摸自己身體時的覺如此事實,讓他一時不知所措,這意味著他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他頹然坐在地上,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就意味著他的魂魄無處棲身,那他與遊魂野鬼又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