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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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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眾人提問的時間,老者輕輕一笑,說道:“既然你們都等不及了,那就…開始吧。”頭顱低下,手掌一翻動,一塊翠綠的玉簡便是出現手中,映著漸暮的陽光,折出絲絲縷縷的溫潤。

默默注入靈力,玉簡頓時破碎,並於極短的時間內化作灰飛,徹底湮滅,只有弱到近乎不存在的波動向四周擴散。

過去幾秒,什麼變化都沒有。

廣場,還是那樣的廣場,人,依舊還是那些人…

“究竟要開始什麼?”

“什麼事情都沒有嘛。”有人疑惑而提問,亦有人忍不住發出不是抱怨的抱怨,以各樣複雜的目光,將老者盯著。

老者極力保持平靜,略微笑笑,說道:“等等吧。”心中那份無奈無法表述,更是不能表達,強自鎮定著。

時間的逝,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知是為什麼,變得慢了許多。

很輕微的波動由高處擴散,漸漸生出柔和的靈力,籠罩整個廣場,使得廣場靠著中央的人都被無形的屏障包被,像是一道錮,使被屏障包被的人無法移動。

下一刻,在議論還未響起之前,廣場的上空裂開一道大口。

裂開的大口中,是一片一望無盡的黑幽深邃,在那黑幽深邃中,有著極淡的光點,帶著些奇特與異樣的璀璨。

虛空,掩藏於真實世界背後的無垠世界。

那道裂開的大口,通向虛空,連接著真實世界的另一岸。

有人知道那無盡的黑幽深邃便是虛空,可他們依舊和那些不知道的人一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那最真的事實,更不會知道虛空連接著的是哪裡,身體被固定住,唯有等待宣判。

思緒迅速者,可以想到這些,還有更多的未曾反應過來的,以及那些本就不明所以的人,只覺身體被柔和的力量包裹,而眼睛一花…

廣場中央的人,都在柔和力量的包裹下,飛起來了,而且是以極快的速度飛行,升入空中,沒入那道張開的黑大口。

廣場,還是那樣的廣場,只是少了許多的人,空出中央的一大片。

少了的人,都進入了虛空,並以極快的速度穿梭虛空,帶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或是動,或是好奇,亦或是憂心的恐懼…

來不及有太多的時間去觀察、瞭解虛空,也來不及將心頭的情緒加深或是改變,虛空連接著的真實世界的另一岸,在一道白光突閃之後,浮現眾人眼中。

是一座山,很大的山。

山體並不陡峭,呈現綠,似長滿了植被,並且十分寬闊,兩邊的山體到了視線能看清的盡頭,應該有著很多的部分都掩藏在了黑暗中,只能看到一片虛妄。

站立山腳下,在看不清山的寬度的同時,眾人不抬頭,卻又是看不到山的頂部,而山自山開始便是沒有,都躲藏在漸暗的雲層中,似乎是羞澀的女子,不願見人。

雲層朦朧了山頂,讓人看不到。

有人轉身,望著背後,眼眸只見綠的草地,亦是不見盡頭。

這是哪裡?

所有人都問,問在心中,又無言的左右相互看著,又都是搖頭,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上山!”兩個字,簡單,帶著滄桑,又帶著不可抗拒的氣勢。

不知何處是源頭,也不知含有什麼深層次的意義,清晰落入山腳下站立著的每一個人的腦海心間,讓他們在瞬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上山!

就那麼簡單的兩個字,說明了一切。

沒有人詢問緣由,也沒有過多的猶豫,而又有人帶頭,快速前進,鑽入前方或許通往著山頂的綠樹林,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動了起來,快速跟上。

陸陸續續的,人都走了,向著山去,要上山。

李裕宸依舊是躺在地上,卻是睜開了眼睛。

像是站立時的輕俯下頭顱,他略有低頭,漸漸明亮的眼眸映出了前方的山的模樣。

山是綠的,而又看不清全貌,加著些許暗下去的本應該是白的雲層,充滿著飄渺的神秘。

有些像是…浮青城中所見的那抹青綠啊!

短暫的凝視,他心中這般想著。

看著並想著的同時,他覺得那綠有些誘人,引著他的心神,讓他想要立即站起,朝著綠前進,似去追尋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要邁出腳步,他便是停住,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頭顱偏動,眸光快速掃蕩四周。

悉的人,想要謝的人,都不見了,望著前方,人影漸漸模糊,直至徹底消失…原本密集的人群,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們都去了山上?”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想了想,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吧…他們都去了,剩下我自己,也是該上山了。”上山!

只響起過一次的簡單帶著滄桑的兩個字浮現在他心中,像是存在無法抗拒的魔力,使他邁出腳步,並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向著似乎通向山頂的綠樹林,是義無反顧。

跑出,跑著,什麼異樣的情緒都沒有了,只有明確的兩個字:上山!

是的,就是上山,和其他人一樣,他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登上山頂,併為之而付出努力,且是不懈的努力。

為了達到目的,就必須努力,所有人都一樣,也都不一樣。

登山,登的是山,也不是山。

除了草與樹,還是草與樹,偌大的不見盡頭的山,在李裕宸的眼中,就是這般沒有變化,經由無趣到無趣,並無趣到了極致。

然後,天,黑了。

經過了本是不長卻是漫長的黑暗,星光透過雲層灑下,因為受到雲層的影響,變得模模糊糊的,灑在山上的林間,將林間的道路照亮些許,只是照亮了些許。

路,有光,仍舊很暗。

路,很暗,但有著光。

路,要走,很是不平。

路,不平,總是要走。

山上的樹林中,朦朧而模糊的星光下,李裕宸默默走在很暗且不平的道路。

他登著山,登的是山,也不是山。

光線很暗,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很明亮,不懼怕這缺少光線的黑暗。

路不平坦,又不知道為什麼,他走得很輕快,似乎受不到腳下的路的略有崎嶇。

上山的一段路,除了山與李裕宸本身,便是隻有草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