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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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皮有多厚。臉皮就可以有多厚，甚至可以更厚一些。

老和尚活了那麼長的時間。經歷無數歲月，若是一張皮不厚，哪能夠經得起風吹雨打，又如何能夠在漫長的滄桑裡保全己身？

為了許多東西，為了所謂的心的堅守，為了活著…臉皮什麼的。還是越厚越好。

“同意。”

“多謝！”

“不要謝我，你答應了我，這只是換。”

“一樣。”

“不一樣。”

“都一樣。”老和尚覺得話語很無力，和李裕宸，本就不可能把心中的想法徹底說明。

但是。他知道，他知道李裕宸一定是知道這些的。

只是，他想求一份言語的心安。

“這是棵什麼樹？”

“橋桐。”

“橋桐？是什麼樹？”

“不知道，那個人沒說。”李裕宸靠近了樹，靠得很近，右手貼在了橋桐上，細細受。

“荒梧。”他說。

“什麼？”老和尚問。

“一棵樹，和這棵樹一樣，曾經都有一個光頭在下方。”

“佛祖？”

“光頭。”

“對，光頭。”老和尚無奈，卻是出笑容，在滄桑的笑容中，有著喜悅，有著放鬆，還有一份嘲。

他知道，荒梧和橋桐之下的光頭是佛祖，而且那個光頭和自己扯不上什麼聯繫，不會是自己。

但是，他笑了。

也談不上有多麼深的思索，他笑得很簡單，笑得很輕鬆，一點點不多的嘲給了自己，還分出其中很大的部分給了佛祖。

佛祖，光頭。

佛祖是光頭，拋卻了三千煩惱絲，卻始終改變不了是光頭這一現實。

“這麼多年，你在樹下，有沒有悟什麼？”

“悟什麼？”

“什麼都行。”

“還真有不少，呵呵。”李裕宸搖了搖頭，不覺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