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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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為了這一份濃濃的謝,所以他要讓藺大娘有一天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天都,如司她聽有的鬼族司胞一樣!
其實,那一,當他站在那群與他年紀相差無幾的“兄弟”面前時,他害怕,非常害怕,害怕得腿都幾乎要軟了,但他依然咬住牙
直了
桿,因為他明白接下來的路更苦、更難。
可由這群兄弟信賴、溫暖的目光中,他明白,自己再不會是一個人了…
因為有了這群兄弟的幫助與陪伴,所以他所有的苦、所有的難,都不再是苦,不再是難。
儘管這十多年的沙場生涯,可說是他用血與汗換來的,但無論身上的傷口有多少,無論身上的傷口有多深,只要有這群肝膽相照的兄弟們在,他就覺得到滿腔湧動著的幸福與希望。
從不曾後悔過當初的選擇,這十年來,他唯一擔心的,是這幫鬼族的弟兄們知道了他的身世後遠離他,唯一害怕的,是再不能與這幫鬼族兄弟們把酒言歡,再度變成孤身一人!
可他從沒有想到過,原來他們早知道了,原來他們早明白了,然後在知道及明白後,因與他帶有同樣強烈的“不捨”而與他一樣,一直忐忐忑忑地保持著沉默。
“我們欠你的太多太多,寒衣,所以真的很抱歉,若你想——”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們真當我是兄弟,就別再說這種話!”一把打斷對方的話,藺寒衣臉上出一個歡暢至極的笑意,而眼眸中滿是蒙朧,“沒有你們,我沒有家人,也沒有今天。”
“如果你真當我們是兄弟,就別再說這種話,沒有你,我們同樣少了一個摯愛的家人,更沒有今天。”而那飄忽的嗓音,同樣帶著動後的歡暢。
“我明會公佈身世。”將瓶中酒傾入口中,藺寒衣暢快淋漓地喝著,然後將剩下的酒灑向天都的街道。
“沒問題,請大大聲聲的說、堂堂正正的說。”飄忽的嗓音此時帶有一陣濃濃的笑意,“我們兄弟絕對會早早佔好位置,去瞻仰瞻仰那群鬼賊同夥目瞪口呆的蠢樣。”
“那就這樣了,有空上我那兒喝茶去。”明白自己再不需多說什麼了,因此藺寒衣直接站起身準備下車。
“沒問題。對了,染姑娘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驀地一愣,藺寒衣抬眼望向自家宅邸的方向,“我知道。”
“在聽聞她能開口說話後,我曾經偷偷去看過她一眼,你猜她對我說什麼?”聽到這話後,藺寒衣肩膀一緊,因為他太明白這傢伙的古怪,他那雲淡風清的“偷偷看一眼”不知已嚇壞多少天都夜歸人。
“她問我好,並問我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那飄忽的嗓音中傳來一陣溫柔笑意,“她說就算她幫不了,藺將軍也一定可以幫我的,然後對我訴說了一大串關於藺將軍的…”
“她說了什麼?”心口一緊,藺寒衣連忙問道。
“想知道,你自己問去。”這回,飄怱的嗓音更歡快了,“因為這是她跟我——這個她以為是幽冥之魂的孤魂野鬼間的小秘密。”飛身下車後,藺寒衣獨自一人走在天都的街道上,心中有些憤怒。
是的,憤怒,憤怒所有人都同染臨霜有過長篇對話,都望見過她絕美的笑容,除了他!
而讓他更憤怒的是——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明白染臨霜的好!
初次見她,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那年,他十九歲,她十七歲。
為了慕白忻一個任的要求,他風塵僕僕地趕回天都慕府,而她,在雪夜中靜靜為他開了門、升了火、溫了酒,然後一語不發地靜靜坐在他身旁,替他縫補著他的大氅,伴著他一同等待著怎麼也不願離開溫暖被窩的慕白忻。
那時的他,不曉得她無法開口言語,只當她是個害羞、嫻靜的女子。
而後,每回夜訪慕府,他總會提早到,而接待他的,也總是她。
而後,每每在慕老將軍示意下去見慕白忻的他,再沒有拒絕過任何一回,不僅因為為了維持與慕府的好,更因他知道她會在身後,靜靜離他們十步遠地跟隨著他…
其實,藺寒衣明白,他們的初相見,或許是在更早之前,當他被染老爹由死人堆中背出,當他躺在染家唯一的木板上高燒不退,而她拿著手絹,徹夜不眠地守候著他之時!
可那時的他,不知她是誰,也看不清她是誰,只隱隱約約覺到一股溫柔由她的小手傳遞到他的大掌上。
但那溫柔現在到哪裡去了?
她所有的溫柔,在那一樁本沒有勝利者可言,可笑又可悲的詭計中,全變成了敬畏與疏離!
藺寒衣早知道由慕白忻署名的信,都是出自染臨霜的手,儘管字跡完全不同。
可他依然為那信中的文字悸動,為那份不屬於她,卻真切的細膩情悸動。
但真正等到她給他寫家書時,她的信中,卻再也沒了那份他期待的悸動,有的只是恭恭敬敬、舉案齊眉般的冰冷文字。
就這麼不願意嫁給他?
就這麼害怕他、嫌惡他?
嫌惡到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怕到連能開口說話後,都不肯喚他一聲…
是,他知道在她面前,在世人面前的他,是多麼冷冽,多麼的不近人情,但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因為他本就是一個容易緊張之人,因為他
本就是一個見了人,連話都說不完全的害羞之人!
但在發現自己的緊張與害羞可以在酒的催化下,成為一個不緊張、不害羞,冷靜、膽大心細,卻過於無情嚴苛之人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成為那名人們眼中的“冷麵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