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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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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她緩緩回過頭時,她望見了一個人站在她的身後。

“你…怎麼…”嗓音整個沙啞了,因為染臨霜怎麼也不敢相信如今站在她旁的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是的,這個人是藺寒衣,她朝思暮想的藺寒衣…

“我想借住幾天。”望著染臨霜消瘦的小臉,以及那一臉的驚詫,藺寒衣淡淡說道。

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但望著藺寒衣那一身的風塵僕僕,和疲憊至極的模樣,染臨霜還是連忙起身,將自己的讓給了他。

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到這兒來了?

戰事不順利?還是出了什麼差錯了?

而外頭那群護送她迴天都來,並將她嚴密保護在飛來山山腳下的弟弟們的忠心侍衛,有沒有發現他?

“放心,沒人發現我。”毫不客氣地坐至屋中那張小上,藺寒衣眉心,“我睡這了,你睡哪裡?”

“隔壁。”小心翼翼地解開藺寒衣身上那滿是塵埃的大氅,染臨霜望著他右袖上的血跡,心中一緊,顫抖的小手輕輕撫上他那隻受傷的手臂,“這…”

“那兒有被褥嗎?”但藺寒衣卻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躺平。

“還沒有…”望著藺寒衣的舉動,染臨霜緩緩地轉過身去,想讓他好好休息。

“那今夜就先這樣了。”突然,藺寒衣卻一把將離去的染臨霜抱進懷裡,然後拉上被,閉上眼,“我累了,剩下的明再說。”

“好…”被摟在那堅實的懷中,染臨霜動也不敢動一下,直到天明,直到覺到藺寒衣確實已睡後,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怎麼…成這樣了…

真的兵敗了嗎?

心疼不已地邊著淚,邊替睡了的藺寒衣料理著臂上的傷口,染臨霜輕咬著下,不敢讓任何一聲哭泣打擾了終於沉沉睡去的他,在料理完他的傷口後,又連忙悄悄地升火、燒水、煮飯。

待到正當中之時,忙完了一切靜靜坐回旁的染臨霜,望著那張憔悴而疲憊的俊顏,再忍不住地伸出手,想為他拂去額上的亂髮。

當染臨霜的小手才剛伸至藺寒衣的臉龐,她的耳畔卻聽到一聲惺惺忪忪的胡亂喃喃——“小染兒,是你嗎?”小染兒?這是在喚誰?是她嗎?

“將軍,我是臨霜。”完全不明白藺寒衣是睡是醒,染臨霜只得輕輕說道。

而一聽到染臨霜的聲音後,藺寒衣倏地睜開眼坐起身來,然後面向牆壁硬聲說道:“把我的酒…拿進來。”

“是。”依言起身去取藺寒衣口中所要的酒,但染臨霜卻不自覺地眼。

因為她方才好像望見了一個奇怪的畫面,望見了那向來頂天立地、威武不屈的傲然男子,竟一臉睡意、意識不清地喚著她“小染兒”並且在發現她的存在後,倉皇別開,望也沒望她一眼的臉龐上,竟飛起一抹古怪的暈紅。

當酒送至藺寒衣手中,酒一下肚後,那威武不屈的冷然男子又出現了。

他一會兒冷然地支使著她吃飯,一會兒支使著她為他沐浴,這會兒,更支使著她為他剃鬚。

坐在旁,染臨霜小心翼翼地拿著一把小刀,靜靜地為沐浴完半坐臥於上,逕自閉著眼的藺寒衣剃鬚。

而第一回如此近的凝視著這張俊臉的她,趁著他閉眼時,著地望著他那長長的睫、堅毅的眉、俊的鼻、

就在染臨霜戀戀不已地痴望著那張臉龐時,突然,臉龐的主人眼眸竟睜開了。

“啊…”一當望見藺寒衣那倏地睜開的眸子,染臨霜的小手一下子輕顫,在他的角畫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抱歉…”一手是刀,一手是皂,而望著那由小小口子中泌出的小小血滴,染臨霜心一緊,慌亂中竟用自己的去將那血滴了去。

可在發現自己的舉動是如何曖昧後,她更慌了,連忙又想將移開,但她卻移不開。

因為不知何時,她的竟被緊緊地盈握住,櫻更被一個溫熱的緊緊覆住。…真的,像柳孤泉曾說過的那樣呢!

真的不喝酒時,平常時的藺寒衣就像個羞澀的大男孩一般,連話都不太會說呢!

整整七天,七個在他懷中醒來的清晨,染臨霜都望見了那個羞澀、內向的大男孩,在他酒一下肚後,那羞澀、內向的大男孩就會轉變成一個鐵錚錚的硬漢。

在這七天裡,他們就像對尋常夫般生活著,他砍柴、她做飯,她洗衣、他生火,然後夜夜相擁而眠。

這樣的子,若能過上一生一世,該有多好…

染臨霜真的這樣想過。

但不屬於她的,終究不屬於她,因為藺寒衣最終還是走了,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在她還在睡夢之中時,走了…

望著身旁那恍若從沒有他存在的悽清被榻,染臨霜眼眶中的淚還是滴落了。

他這一走,安全嗎?

而這一世,她還能再見到他嗎?還有機會再見到他那集冷冽及可愛於一身的他嗎?

就這樣渾渾噩噩,像遊魂似的在房中飄蕩了多天,在藺寒衣離去後的第八個夜,在被染臨霜找來商量此事的孫秋雲見了那魂魄已失的姊姊也只能仰天長嘆之時,那應在北漠駐守的孫秋震突然騎馬狂奔而至。

“姊,將軍呢?將軍人呢?他有沒有來?”而才一下馬,孫秋震便立即在小院中來回搜尋,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焦急。

“有,但走了。”不忍對弟弟說謊,可是望著孫秋震那副模樣,染臨霜的心是那樣緊揪,“秋震,你能不能…放過他…”

“放過他?”聽到染臨霜的話後,孫秋震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我怎麼放啊!現在全勒琅國都在找他,他到底上哪兒去了?”原來他,真是叛逃了…

“秋震,萬一他被人發現,會問什麼樣的…罪?”忍住心中的苦澀與恐懼,染臨霜顫抖著牽過兩位弟弟的手,眼底滿是悽苦與祈求,“而你們兄弟倆若合保,能否保住他?”

“問什麼罪?我跟哥合保?”望著染臨霜那一臉的悽苦與無助,孫秋震愣了愣,“姊,你在說什麼啊?”

“秋震,你們不是兵敗了嗎?”不知為何,總覺得事態有些詭異的孫秋雲終於有機會開口問道。

“兵敗?哪來的兵敗啊!”這回,倒是換成孫秋震一臉的莫名其妙了。

“什麼?”聽到孫秋震的話後,染臨霜猛地一震,緩緩抬起頭。

他沒有兵敗?

沒有兵敗的話,為何他會那般疲憊且憔悴地來到這裡借住,並且還走得那樣無聲無息的…

本就是大捷啊!我勒琅國史上打得最漂亮的一場戰役!”望著染臨霜與孫秋雲臉上的驚愕與疑惑,孫秋震的神情變得那樣興奮與動,“連皇上都高興到封他為大將軍王了!”大捷、大將軍王…

當這兩句話來回迴盪在染臨霜耳畔時,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著,要不是孫秋雲扶著她,她幾乎要腿軟得連站都站不住了。

因為若藺寒衣是得勝回朝,他本沒有道理如個哀兵似的到她這裡來借住,而他之所以還這樣做,難不成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