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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綠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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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蹊蹺?”

“此少年早已自承曾被九幽鬼女擄去,在積雪山遇著虹兒,並知虹兒已學會心波奼女藝業,此事諒不會假,羅少年既逃離九幽鬼女,怎麼會和鬼女合謀擄人?”

“為何不會?他合謀將清兒殺死,可不就安穩霸佔虹兒到底?”糜古蒼見師尊一口咬定羅端捉藏糜虹,不老眉緊皺,雙目芒然。

羅端確是有口說不出,情知五毒尊者的話,也在情理之中,但恨他說自己與九幽鬼女合謀,也帶有幾分怒意道:“老丈說的頭頭是道,但我若和鬼女合謀,為何又打死她的侍婢?”五毒尊者眼珠一轉,冷冷道:“誰知你殺的是貓是狗?縱然是個侍婢,難保不因爭風吃醋而起!”

“老丈既然定要誣栽,小子只好走了!”

“你想走?”五毒尊者話音未落,又已一掌劈出。

羅端滴溜溜一個轉身,不但避開掌勁,同時也以九野神功飛掠而去。

五毒尊者坐鎮遼東將近百年,幾曾受人這般藐視?喝一聲:“古蒼!快追!”師徒兩人同時起步。

但是九野神功迅疾如電,由得五毒尊者師徒藝臻化境,仍只能保持原有十幾丈距離,更難接近一步。

東方漸漸發白,這三條人影仍在曠野荒山疾奔,晨霧被衝開一道一道通衢,由遠處看來,平添無數白虹般的弧線。

敢情時間一久,便看出各人藝業高低,這時,後面兩條並肩飛掠的人影漸出中間一道空隙,前面一道人影則越去越遠。

羅端雖然沒有回頭,但由追者衣袂飄風的聲音聽來,已知對方絕難追上,越發展開腳程,一連幾個飛掠即將距離拉長到三十丈開外,暗道:“我這時找個地方暫歇,你必定找不到我!”他在疾奔中,遊目四顧,但見一片原始森林,沿著山形谷勢,不知綿亙有多少遠,立即折轉方向,朝那密林奔去。

五毒尊者大為著急,高呼一聲:“小子休走,老夫已經明白了!”羅端微微一怔,旋即知道對方使詐,否則追了半個晚上不明白,這時為何忽然明白起來?他並不是怕和對方手,只是不願手而已,遂朗笑一聲道:“老丈明白就好!”話聲未落,已投身進入密林之中。

驀地“嘩啦”一聲崩折的響聲,立見好幾十株林木倒下,出十幾丈方圓的林空來。

羅端幸是隨即倒地,並未損傷分毫,但他見五毒尊者下手未免太重,不大起反,暗道:“縱是我犯死罪,也該查明再議,為何一出手就要傷人?”他心念未已“唰”一聲黑影掠過頭頂,即聽到糜古蒼道:“師父!那小子既已逃走,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哼!你說的倒愜意,老夫非把這樹林毀了不可!”羅端暗道:“你掌力雖宏,要想毀掉整座樹林,只怕不易,除非你放一把火,但那時我已溜之大吉了!”他認為五毒尊者除了放火併無他途,待火頭大起燃後悄悄逃走也還不遲。哪知正在轉念之間,忽見光影一閃,一股烘熱的氣已接近自身,驚得他趕忙穿林疾走。

“奇呀!什麼東西這般厲害?”他覺得對方好端端奔出一團光影,不為無因,雖然遁遠幾十丈,也還想看個明白才甘心。

於是,他悄悄爬上一株枝葉茂盛的大樹,但見五毒尊者師徒,在十丈外凝神注視前面,一股極其耀目的光影由五毒尊者手中來,並且向左右搖晃,那光影照到的地方樹林即起濃煙,旋即火光熊熊。

五毒尊者縱火焚了一處,意猶未盡身形一晃,斜飄數丈,另一處火光頓起,他逐步橫移,不消多時一座好好的樹林便被火牆隔成兩半。

當他橫移身子的時候,羅端分明看到他手中持著一個尺徑左右、晶瑩如鏡的圓形物,但因相隔太遠,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暗道:“這老賊如此歹毒,能把他那寶貝毀去,叫他沒法子耍才好!”羅端心念一起,立即取出金劍、金錢各一,覷了又覷,待機而發,但他又不願傷人,以致一直找不到好的機會。

哪知火海剛一形成,密林中忽然飛出一粒晶瑩奪目的小珠,迅電般向著五毒尊者手中的寶物去。

五毒尊者冷不防,吃那小珠中他手中的寶物,但聞“啪”一聲響,光影頓時四分五裂,無法聚回在一起。

在這一瞬間,又聞一聲喝叱,幾條纖影由半里外拔上林梢,像風一般趕到火場,每人手中各持有兩張金光閃爍、恍若網形的布兒,只將布兒向被焚的林木一罩,頓時火熄煙消。

羅端一眼瞥去,見來人是十二位少女,清一白衣長裙,飄飄若仙,不暗自喝彩,待看這事如何了斷。

果然那五毒尊者寶物被毀,氣惱萬分,厲聲喝道:“哪裡來的賤婢,膽敢毀去老夫的寶物?”十二位少女俱不做聲,只管分頭救火。

五毒尊者更加大怒,再喝道:“你們是何人門下,若不早說,休怪我手下狠辣”糜古蒼敢情身為弟子,無可奈何,也揚聲叫道:“你們這些姑娘是何人門下?快報出師門,我師也不難為你們。”那夥少女依然不答,卻是嬌笑聲聲,恍如銀鈴疾響。

五毒尊者見所縱的火熄了大半,心裡的真火冒得更熾,暴喝道:“賤丫頭不識抬舉!”身隨聲去,眨眼間已撲向一名少女。

糜古蒼也大喝一聲,向另一名少女撲去。

這兩位名重一時的武林高手發動得何等迅速,然而被襲的兩位少女卻也不弱,只見衣裙一飄,各自橫挪數丈,不但避開一招,且已連罩兩兜,撲滅兩處火頭。

羅端藏身在樹上窺覷,不大吃一驚。

原來那兩位少女閃避的身法竟又是“九野神功”而且一位使的是“陽天之野”另一個使的是“炎天之野”他再看兩位五毒老人似也因對方身法快得出奇而怔了一怔,旋即聞五毒尊者厲聲問道:“你們的長輩是誰?”此話一出,又換來十數聲輕笑。

那笑聲雖輕,但遠達半里的羅端仍然清晰可聞,暗道:“這老賊可是厲內荏,有點心虛。”糜古蒼似因乃師無法下臺,叫一聲:“你們可都是啞了?”林裡忽然傳來一聲磬響,即見一道綠纖影由樹頂姍姍而來,雖然樹頂高低差參不平,但在她走來卻是如履平地。

羅端一眼望去只見那人又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綠衣綠裙,金葉嵌肩,前繡有一雙銀白的飛龍,肩後分出一對劍柄,嫵媚中又顯得英風奕奕。

自從這道綠影現身,兩位五毒老人也靜待變化。只見那少女衣袂飄飄穿過諸女間隙,止步在兩老面前五丈之處,輕啟朱道:“你們是什麼人?敢用火雲缽向這裡的樹林尋仇,難道不怕天雷打嗎?”由那少女說話的措詞和神情,分明是童真未泯,令人起一種親切怡然之

然而,五毒尊者被白衣少女輕視在前,若非看出這夥少女大有來頭,早已大打出手,生死立判。

這時見那少女要查問來歷,忍不住沉聲喝道:“你們長輩沒教過你們禮貌麼?先報個名來!”

“嘻嘻!你這老怪兒為何滿林放火?你來這裡做客,何不先打聽主人姓名?”

“誰來這裡做客?”

“不管你是惡意或善意,反正都是本宮主的客人,你若不情願,儘管拍股走,休在這裡惹事!”五毒尊者被罵得老臉飛紅,五毒索魂掌急搶先道:“姑娘休怪我們誤闖,因為我師徒追趕一個少年到達這裡,被他逃進樹林,只得放火搜山,並不知有人住在樹林裡面。”

“哦——原來如此!你說話比那白頭髮的好多了,敢情你是他的師父,怪不得…”羅端聽到這裡,不笑出聲來。

在場各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哪還不立刻發覺?

五毒尊者更認為若非是遇上羅端,自己怎會鬧個灰頭灰臉,連好好一個曾孫也被九幽鬼女擄去?氣急之下,一個轉身疾撲笑聲來處,猛一揚手,一道光華疾“砰”一聲巨響,羅端藏身的那株大樹已被他那破了的火雲缽砸倒。

但是,卻不見羅端人影,原來他笑聲一發,便知要糟,早就沿樹直落,又橫走十幾丈處,那株被砸倒的大樹,只壓得其他小樹七歪八倒、枝葉飛揚而已,卻聽到綠衣姑娘嬌叱道:“你這老兒恁地這般不講理,敢在本公主面前行兇!”她在叱責聲中,身影如飛,已落在五毒尊者面前。

這時,羅端和她相隔較近,由樹隙中仰看對方柳眉含顰,星眸帶笑,一張朝陽似的面孔,真個似嗔似喜,吹彈得破,綠裙之下,隱映出六寸圓膚,泛著豔豔的玉光,羅端雖非好,並已有三位美若鮮花的嬌,對此仍不免怦然心動。

要知愛美是人類的天,對此尤物,怎不引人遐思?然而,她叱聲方罷,十幾條身影又疾掠而至。

原來十二位少女恰將所有的火頭撲滅,趕上前,糜古蒼也為衛護師尊,退回身側。

一位年紀較長的白衣少女向綠衣女拱手笑道:“不勞公主出手,讓婢子教訓這老悖逆!”綠衣女道:“看他老氣橫秋,莫非有點來歷,你當心了!”主僕兩人這般對答,不但五毒尊者氣炸肺腹,連藏身暗處的羅端也覺得過分戲謔,糜古蒼過意不去,喝一聲道:“姑娘,休逞口舌,難道沒聽到另有人竊笑?”白衣少女然道:“我們不啞不聾不瞎,為什麼不知道?怪只怪你這兩個老頭兒上門欺人,才要給你們教訓,不然,那小子還能沒事麼?”羅端一聽,對方敢情連自己也算上了,暗道:“不如溜之乎哉!”哪知身形一動,即見綠影一閃,被稱為“小公主”的綠衣少女已攔住去路,嬌的豔臉,若真若嗔,輕叱一聲道:“你想走,可沒這麼容易,不如玩玩兩招再說!”一位白衣少女趕將過來道:“小公主休理這個野小子!”羅端怒道:“你才是野丫頭!”白衣少女叱一聲:“你說什麼?”身形一晃便到,揚起纖掌就劈。

羅端“哼”一聲,斜走一步,右手一探,疾向她窩點去。

白衣少女似是一驚,枝一折,飄出丈餘。

綠衣女“咦”一聲叫道:“且慢著打!”並即面綻笑容道:“你這人招式不俗,叫做什麼名字?”

“小可名叫羅端!”

“呸!誰問你這個,方才那招是什麼名字?”羅端臉微紅,勉強笑道:“叫做月下藏鉤!”

“好一個月下藏鉤,我們替你擋住追兵,你去罷!”羅端怔了一怔,但他忽想到這夥少女的尊長,可能與本門有往,當著外人,不便詢問,忙說一聲:“遵命!”接著又道:“請姐姐休把他兩人傷了。”綠衣女吃吃笑道:“你這人真多事,為何不傷他兩人你先說說看!”

“姓糜的老人是敝友之祖,那位白鬍子又是糜老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