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利奇頓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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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她和另外幾個成員相處的時候，也覺有些抬不起頭來。

“用不著擔心。”利奇知道伊莎貝拉在想些什麼，他連忙安道:“我又帶了些錢來，這筆錢至少能夠讓你支撐一段時間。”伊莎貝拉退開一步，頭連連搖著:“不用、不用，現在沒有那些氓前來騷擾，其實配給的食物我們都夠吃。”利奇當然不會當真，他非常清楚配給的食物有多少，他家四口人，三個是女的，還覺食物不夠吃，老媽每個月都要貼點錢到黑市購買一些食物回來。

“拿著吧。”利奇嘆道:“這是我唯一能夠幫你的。”＊＊＊三天的假期過去了。實際上，有沒有假期對利奇來說都是那麼回事，以他的身份倒是能夠隨意走動，但此刻的格拉斯洛伐爾到處都是緊張凝重的氣氛，舊城區處於半戒嚴狀態，其他城區寂靜得猶如一座死城。

城外以前經常郊遊的那些地方現在全都駐紮了軍隊，以前嬉戲的草地現在到處是壕溝和坑，以前鮮花叢生、樹陰遮的河畔現在有警戒線攔著、還打上了木樁，木樁是用來拴鎖鏈的，用來封堵河。這就是戰爭。戰爭爆發之前，利奇曾經認為戰爭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但是現在，真正身處於戰爭之中，他的想法徹底改變了。第四天清晨，利奇早早就到營地去了，一進營地他就直闖廚房。這一次廚房的地板上再也沒有堆著什麼東西，當初利奇穿著訓練甲製作出蛋糕，就意味著他已經過了第一關。

“今天來得好早啊。”廚房裡面有人，除了吃飯時間，會在這裡的只可能是玫琳小姐。看到玫琳，利奇異常興奮，但是興奮了半天，他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那幾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和別人亂說。”利奇湊到玫琳小姐身邊，鄭重其事地低聲說道。玫琳笑了笑，沒有搭理利奇。

利奇朝著桌上看了一眼，桌子上放著好幾條魚，每一條都有十幾斤重，而這些魚全都活著，兩邊的魚鰓仍一動一動。

“去把訓練甲穿上。”玫琳說道，她從架子上取下一把專門料理魚的刀，這把刀長有一尺，寬度差不多有兩指，刀被隨手在砧板上。利奇本沒當一回事，不過等到他穿上了訓練甲重新回到廚房，拿起刀撈起一條魚之後，他才發現這活絕對不容易。

這些魚很肥，圓滾滾的，緊密而且結實，討厭的是魚鱗很滑。第一刀下去頓時就滑開了開去，不但下刀落空，就連那條魚也從手指縫隙之中溜走了。

“好像沒有你認為的那樣容易吧。”玫琳站在旁邊看笑話。利奇一陣臉紅，這個糗出得不大不小，對玫琳小姐他沒有辦法發洩怨氣，所以只能把怨氣發在魚的身上。

“不許用太大的力氣，這是鍛鍊，如果你希望有所收穫的話，就照著我的話做。”玫琳提醒道。

她看出利奇心裡有了怨氣，一旦有怨氣，頭腦就不會冷靜。利奇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願意聽從別人的勸解。輕輕地把魚從地上撿了起來，這當中還失敗了兩次，因為魚實在太滑了。

“能告訴我，這是什麼訓練嗎？”利奇看著那條魚，看著魚背脊上那條歪歪扭扭的醜陋刀痕。

玫琳走過來從利奇手裡取過刀，把魚轉了個方向朝著她，只見她把刀傾斜二十度，刀刃輕輕地壓住魚的背脊，捏住刀柄的只是兩手指，拇指頂住刀柄的背部，中指頂住刀柄正面。

突然玫琳的手閃電般地一劃，上面那片魚就立刻和魚骨分離開來，把魚翻了面，刀掉過頭反著握，也是輕輕一劃，另外一面也下來了。

“這是小時候父親教我的一種訓練方式，用它可以鍛鍊力量的細微把握。”玫琳這才解釋道。

利奇立刻明白了，這肯定是家傳的訓練方式。騎士的力量是透過血脈繼承，而騎士的技巧則是透過家族的方式得以傳承，一般來說，這種家傳的秘技絕對不允許外傳的。

既然知道了這一點，利奇自然明白機會的寶貴。玫琳繼續自顧自地解說著:“你和我一樣都是防禦型的騎士，所以比起小隊裡面的其他人，我的武技對你更合適。

不過我不能破壞家族的規矩，只能教你一些訓練的方法，你必須自己領悟出適合你的武技，在這件事上沒有人能夠幫得上你的忙。”詳細解釋了一遍，玫琳放下了刀。

利奇有些不知所措地把刀接了過去，他又撈過一條魚來。輕了一口氣，他試著按照玫琳小姐剛才所說的那樣，讓手臂、手腕和手指放鬆，不用眼睛而是用手指知那條魚，當然現在的他隔著厚重的戰甲本做不到，要藉由木質的刀柄和那狹窄的刀刃知到魚的肌紋理，那樣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就算到了玫琳小姐的年紀也未必做得到，畢竟玫琳小姐自己也說了，她六歲開始練習這招，幾年前才算是有所成就。和削土豆、摘青菜和剝豆莢不同，魚就那麼幾條，本不能讓他隨意練習。

利奇知道自己的每一刀都要小心，每一下都要全神貫注。第一條魚讓他到異常丟臉，不但魚滑開了，刀還割在了戰甲的手指上，收刀的時候刀還沒有握住，直接飛了出去。

利奇連忙看了一眼身邊的玫琳小姐，讓他到欣的是，玫琳小姐的臉上只有鼓勵的表情。還是玫琳小姐最好，利奇心中暗想。和其他幾個人教過他的人相比，師傅黛娜小姐的教學方式就是失敗嘗試法，讓他自己體驗失敗的滋味，從失敗中自己找出原因。

莉娜那個榨汁女要稍微好過一些，她真的在教，只不過這個傢伙耐不好而且格惡劣，冷嘲熱諷不絕於耳，即便他做得不錯，也只會換來一句“沒什麼了不起的，白痴都做得到”最恐怖的就是那三姐妹，簡直就是惡魔，利奇連想都不敢去想。

調息運氣，利奇讓自己的心平靜了一些，他又撈起一條魚。這一次他沒有立刻下刀，而是在這條魚的身上摸了半天，魚的身體可真滑，這是利奇的覺。緊接著他又發現，滑的不僅是魚鱗，還因為魚鱗表面覆蓋著一層黏黏的滑滑的體，這些黏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女人做愛時，陰道里面分泌出的那些體，那東西的作用好像也是為了潤滑。

同樣是黏黏滑滑的，還有一股腥味。利奇的心不由得稍稍動搖，不過他連忙收束心神，突然一個靈從他的腦子裡面閃現，這個靈和玫琳小姐的傳授沒有什麼關係，卻和他一直在練習的偏轉近擊有關。

偏轉近擊的關鍵是把敵人的攻擊卸除，可是並非所有的攻擊都能夠成功，因為這要看誰的反應速度快。輕輕撫摸著滑膩的魚鱗，利奇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如果他的戰甲不是像鐵桶一般又厚又硬。

而是像一條魚又滑又有彈，結果會怎麼樣呢？不過看了一眼手裡的刀，利奇頓時到鬱悶起來，他立刻意識到剛才的靈仍舊有致命的缺陷，玫琳小姐教他的這招簡直就是他的靈的剋星。

利奇隨手一劃，讓他覺非常意外的是，這次居然很有覺。

“不錯，你的領悟能力讓我吃驚。”玫琳在一旁稱讚道:“快換一面，但願剛才你不是無意間蒙到的。”利奇連忙照著做，又是輕輕一劃，不過這次他終於捕捉到那一瞬間的覺，這不就是他一直在練習的偏轉技巧嗎？

以前練習的時候，是在對手攻擊的那一瞬間知力量傳來的方向，再把那股力量偏轉到一邊，現在他同樣是利用知的能力，卻是知魚的肌紋理。

然後把刀偏轉到最合適切開肌紋理的位置。利奇隨手又取過一條魚來，這一次他甚至沒有像剛才那樣摸上半天“唰”的一刀就劃了過去，這一次覺更加清晰了。

不但有以前練習偏轉時的覺，甚至還有練習步時的覺。看了一眼已經脫離了魚骨的那兩片魚，利奇頓時明白了，這一刀是緊貼著平直魚骨劃下去的，和步的要領實在太像了，步是貼著地面平行，離開地面的距離越小越好，最好是緊貼著地面擦過。

愣愣地在桌前站了有一刻鐘，利奇回味著剛才的覺，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居然領悟了屬於自己的絕招。趁著覺還沒有淡忘，利奇興奮地將另外幾條魚全都取了出來，這一次他連手都不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