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離死生不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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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低頭吻她，她淺淺地笑，微微側過頭，“高大人是否以為，你毀了我的清白，對我始亂終棄，我乃姑娘家，羞於張揚此事，因而忍氣聲，默默承受凌辱？”他好整以暇地問:“你會怎麼做？”

“告到京兆尹，告御狀，告你***。睍蓴璩曉”她美目彎彎。

“你覺得你有本事將我入罪嗎？”高晉揚的臉頰笑影深深。

“你有長公主，我有陛下，半斤八兩。膈”

“但你別忘了，陛下從未忤逆長公主的意思。”

“那是以前，人總是會變的。急了，狗會跳牆。”玉輕煙用力推開他，他坐起身，悍的身軀像一座高峰矗立在她面前枝。

她冷冷道:“天已亮，高大人，不送。”高晉揚凝視她，碧水瀲灩的桃花眸泛著神秘的水澤，令人覺得意味深長。

半瞬，他終於離去，她呼出一口氣，鑽進被窩，心怦怦地跳動。

——玉大將軍的母親玉老夫人仍然健在，只是常年在玉竹寺禮佛、修行，算是半個出家人。每年觀音誕後，謝氏接她回府過年，與兒孫們見見面，讓老人家過一個開心、快樂的年。

此次玉輕煙也來，謝氏安排她和老夫人相見，以免給人話柄。

這午後，她和玉輕雪、玉輕蓮前往西邊的竹林去見老夫人。

老付人頭髮花白、卻神奕奕，見到三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分外開心，吩咐姑子沏茶，拿來茶果給她們嚐嚐。

玉輕雪、玉輕蓮抿嘴、挑眉，嫌棄那上不得檯面的青茶果，推脫午膳吃得很飽，吃不下了。玉輕煙嚐了一個茶果，誇讚味道清甜，有竹葉的清香，風味獨特。此言得到老夫人的歡心，老夫人握著她柔的手，不停地摸著，問這問那的，關心她在府裡的子。

由於老夫人過年時才回府個把月，在這十五年裡，她們只見過三四次，即使見了也只是遠遠的一瞥。因此，她們對彼此都沒什麼印象。

老夫人年過七十，慈祥和藹，當看到孫女帶來的緻糕點，笑得合不攏嘴，心窩裡甜甜的，當眾送了一串檀木佛珠給她。

這是宮廷御膳房的糕點，宇文熙命人每天早上快馬加鞭送到玉竹寺，供玉輕煙品嚐。她轉贈給老夫人，是孝心，也是人情世故。

玉輕雪和玉輕蓮雖然生氣，但也不怎麼在意，因為這祖母常年不在府裡，也沒什麼地位，對於她們來說，可有可無。對於玉輕煙巴結、奉承老夫人的嘴臉，她們嗤之以鼻，心中笑話她巴結錯了對象。

她們聲稱還有事，提前告辭，玉輕煙再陪老夫人小半個時辰，出來時看見宇文熙站在竹林外，走來走去，似有焦急之。

竹林裡光線暗，竹林外光明媚，他正好站在明暗的臨界點，半明半暗，似是九重天霄的神祗，又像是九幽地獄的魔鬼，彷彿擁有雙重身份、雙重格，令人惑。

“玉姐姐，你終於出來了。”他上來，親暱地拉她的手。

“陛下怎麼來這裡？有事？”她儘量不著痕跡地挪開手。

“好無趣啊，我們四處走走，好不好？”

“玉竹寺就這麼大，能去哪裡？”

“我聽說玉竹寺東邊有個達願池，只要站在池子前誠心許願，便能達成心願、心想事成。”宇文熙含笑強調，“很多香客去許願呢。”

“陛下也想許願？”玉輕煙笑問。

他頷首，拉著她一起去了。

達願池是位於寺東的竹林，值此嚴寒時節，竹葉依然碧綠，但凋零了些，落了一地，寒風吹過，分外蕭瑟。竹林正中央有一碧池，碧水清澈，煙霧升騰，嫋嫋瀰漫。這便是達願池。

玉輕煙研究了一陣碧池，斷定這池子裡的水應該是溫泉。

“玉姐姐，我們許願吧。”宇文熙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兒。

“好。”她雙手合十，閉上眼，他也闔上俊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