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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情竇初開憐玉女殺機潛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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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凝十分為展伯承到不值,她還沒有學會成年人的那套虛偽,說話之間,對自己的情絲毫也不加掩。

展伯承苦笑道:“凝妹,你說得我太難堪了。我、我不是這個心事。”鐵凝道:“哦,那又是什麼心事?”展伯承道:“褚爺爺臨死之時,再三的囑咐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的。”歇了一歇,又嘆口氣道:“她還未知道爺爺已死,她們祖孫吵翻之後,她一氣離家,在這世上,她到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劉芒了。她不去找他又去找誰。”鐵凝倒也不是怎麼深恨褚葆齡的,只因她這幾個月來與展伯承朝夕相處,不知不覺的由憐生愛,故而總是為展伯承到不值。

聽了展伯承的這番話,鐵凝心中之氣平了一些,轉而覺得裙傈齡孤苦伶仃,處境也是實在令人可憐,於是說道:“展大哥,你既然這樣體貼她,又這樣掛念她,那麼你到揚州去找她吧,我個人可以回山寨的。”她說的是真心話,但說話的口氣卻不能一時間就改變過來,聽在展伯承的耳中,倒覺得她似是有點負氣了。

展伯承笑道:“你年紀比她更小,她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我怎能為了要去找她就把你丟下不管?當然應該先送你回山寨!”鐵凝道:“你的好心腸留著去討好你的褚姐姐吧,我不用你來照顧。”話雖如此,心中已是到一股甜意,覺得展伯承並沒有因為褚葆齡的緣故而冷落了她。

展伯承笑道:“你不要我照顧我也要照顧你的,誰叫咱們是以兄妹相稱的呢?我對褚姐姐和對你都是樣,但求心之所安。”展陌承說的也是真心話,他起把鐵凝當作小妹妹看,並沒有想到什麼男女私情的。但這幾句話在鐵凝聽來卻又另有會意。不臉上紅,說道:“好啦,你既然要送我回去,那就走吧。”此時,天也差不多亮了。

展伯承道:“別忙,咱們還有一件事情,未曾了結呢。”鐵凝怔了一怔,道:“什麼事情未曾了結?”展伯承笑道:“你忘了麼,咱們的房飯錢還未付呢。”鐵凝哈哈一笑,說道:“不錯,咱們打壞了這店主人的許多東兩,也該賠償給他才是。”那店主人驚魂未定,躲在展伯承的房間裡還未敢比來,幾他們二人推門而入,又是嚇了一跳,展伯承笑道:“沒事了,那惡賊早巳給我們趕跑了,這是我們的房飯餞,另外十兩銀子是打壞了你們的東西、賠給你的。”店主人因禍得福,大喜道謝。展、鐵二人已是出了店門,上馬走了。

一路上展伯承擔著心事,鬱鬱不樂。他雖然決定了先送鐵疑回金雞嶺,可是心裡也總還是記掛著褚葆齡。心中想道:“劉振被害,劉芒不知下落,這都是為了褚家的寶藏之故。江湖上貪財之輩,想打這批寶藏主意的為數不少,其中消息靈通的或者知道我已經把寶藏運了出去,早已給了鐵叔叔山寨的弟兄了,但決不是盡人皆知。褚姐姐是與這批寶藏有關係的人,那些不知道真情實況的人,很可能去找她為難。她一個單身女子。在江湖上飄蕩,倘若發生意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叫我如何對得住死去的褚爺爺呢?”但我也不能丟開凝妹不管,只好先到了金雞嶺再說了。”展伯承心急如焚,只是想著早趕到金雞嶺,然後才好身去找褚葆齡,於是一路馬不停蹄,匆匆趕路。鐵凝知道他的心事,也沒有心情逗他說笑了。

兩人快馬疾馳,清晨上路,到了中午時分,已經跑了二百餘里,正想找個地方歇息,忽見前頭也有兩騎快馬跑來,鐵凝“咦”了一聲。叫道:“展大哥你看,來的不是辛叔叔和蓋叔叔麼?”那兩個漢子也在叫道:“是鐵姑娘和展世兄麼?哈,我們正在找你!”兩邊同時勒住了坐騎,四人下馬相見。

來的這兩個人正是辛天雄和蓋天豪。辛天雄是金雞嶺原來的寨主,蓋天豪從前是前任綠林盟主牟世傑的副手,自從他叛了牟世傑之後,就一直跟隨著鐵摩勒,和辛天雄一起,成為了鐵摩勒的左右手了。辛、蓋二人武功相若,脾氣相同,到什麼地方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鐵凝喜出望外,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的?”辛天雄道:“伏牛山來的人,已經有幾個到山寨了,你們要在中途到槐樹莊代你爹爹赴呂鴻之約的事,我們也知道了。你爹爹放心不下,特地叫我們接應你們的。”鐵凝笑道:“爹爹總還是把我當作孩子看待,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倒叫兩位叔叔為我奔波了。”辛天雄笑道:“也不完全是為了你的緣故,伏牛山來的一百名弟兄,身上都攜有珠寶,也需要我們的人沿途接應啊。”鐵凝道:“我繞路到槐樹莊之後,就和他們斷了聯絡,不知他們路上可曾出事?”辛天雄道:“已有十多人到了山寨,帶來的消息是一路之上並沒碰到大隊官兵,他們都是扮作難民的,料想不會出事,我們也有人往前頭照應了。”蓋天豪道:“槐樹莊是怎麼回事?你爹爹最不放心的就是這種事情,所以才叫我們來接應你的。”鐵凝道:“這件事內情複雜,不過現在總算是應付過去了。路上我再與你們詳細說吧。”蓋天豪卻有點急於知道的樣子,仍然問道:“你爹爹猜想呂鴻可能是碰上勁敵,對麼?”鐵凝道:“不錯,而且碰到的勁敵我相信你們一定意想不到。”藍天豪道:“是什麼人?”鐵凝道:“是從回紇來的胡人。”蓋天豪吃了一驚道:“是胡人?嗯,我倒要向你們打聽一樁事情。你們一路前來,可聽到有關楚平原的消息麼?聽說他已到中原來了?”鐵凝笑道:“要是你們早來一天,還可以碰上他呢。怎麼,爹爹也已聽到楚叔叔的消息了?”蓋天豪道:“是這樣的:我的妹妹兩個月前派人給我送來一個訊息,說是楚平原在師陀的處境甚是不妙,可能離開師陀,重陽中七,並說他們奚族也可能遭遇危難。我很想去探望她,只是山寨這兩個月來也正是艱苦的時候,我不能丟下不管。”原來蓋天的妹妹蓋天仙是奚族王子卓木倫的王妃,奚族與師陀接壤,故知楚平原在師陀國的情形,蓋天仙自是知道的,不過她託人帶信,自不能說得那麼詳細了。

鐵凝道:“楚叔叔與楚嬸嬸我都先後見過了,這些事說來話長,咱們邊走邊說吧。”辛天雄道:“山寨如今已是安。楚平原夫相率離國,師陀定是有事,師陀有事,莫族恐將波及。有我送鐵姑娘回去也可以了,你若要去探訪令妹,趁早去吧。”蓋天蒙道:“既然如此,請你回山向鐵寨主代我真稟一聲,我先走了。”展伯承跟著忽地也道:“凝妹,你跟辛叔叔回山,我也想在此地向你們告辭了。”辛天雄道:“怎麼你也要走?這兒離山寨不過三數路程,為什麼不去見見你的鐵叔叔?上次你從伏牛山下經過,沒有上山,鐵叔叔知道了,對你十分掛念。這次他聽說你和阿凝一同回來,極是高興,還特別囑咐我們要將你接上山呢,你怎可不去見他?”展伯承說道:“我本來應該去拜謁鐵叔叔的,可是,可是我有件緊要的事情,須得到揚州一趟,只得請辛寨主在鐵叔叔面前給我告罪一聲了。”辛天雄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緊要之事?是為了去幫助周寨主劫奪漕運麼?我這裡雖然還沒有得到消息,但依漕運的期推斷,她們應該是早已劫過了。”展伯承訥訥說道:“我還要去拜訪一位朋友,請你回覆鐵叔叔,我一定會回來拜謁他的。”辛天雄是個直的漢子,覺得展伯承的“理由”很不充分,眉頭一皺。便想說服他,鐵凝己笑著說道:“辛叔叔,你別阻攔他了。他的這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當真是有事情等著會他,我本來早就要他趕去的,他卻一定要送我回山,現在可不能再強留他了。”辛天雄哈哈笑道:“我忘了你們已是出了道的少年英雄了,你們也都上了新朋友啦。好吧,你們既然不願說給我聽,我也就不問你們了。”江湖上的忌之一是避免打聽別人的秘密,辛天雄雖然和鐵凝如家人一般,但與展伯承卻較疏一層,他又不是一個愛管閉事的人,既然有鐵凝代展伯承說話,他也就不想再問下去了。

鐵凝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回到山寨,我會告訴你的,好吧,展大哥,你走吧!”說話之時,向展伯承使了一個眼,暗示可以為他砌辭掩飾,同時也暗示自己完全體諒他的心意。

話雖如此,鐵凝畢竟是難免心有悵觸,說到一個“走”字,不覺眼角溼潤,眼眶也紅了。展伯承也自有點難過,但卻只道鐵凝是與他相處久,難捨兄妹之情,壓兒未想到鐵凝是已經開始懂得男女之情的小姑娘了。

展伯承與鐵凝握手道別,只覺她的手心冰冷,手指微顫。

展伯承道:“好,凝妹,我走啦,你自己多多保重。遲則一年,少則半載,我一定會回來看你。你的錚哥若回來了,你也替我代致意吧。”鐵凝道:“是,我知道。咱們都是隻求心之所安。你走吧!

“心之所安”這一句話是她借用展伯承說過的話,她突然了這一句,辛天雄聽不懂,展伯承卻是懂的。

展伯承懂得這句話的由來,但卻不懂得鐵凝說這句話的含意,為什麼她在握手道別之時,突然上這麼一句。重複自己說過的話?展伯承所求的“心之所安”是對褚葆齡而言的,鐵凝所求的“心之所安”又是指的什麼呢?

這一瞬間,展伯承不覺有點茫然,隱隱到他一向“悉”的鐵凝——一個天真而又頑皮的女孩子,在這瞬間,似乎突然變得不是那麼“簡單”了,變成了一個他所捉摸不透,己經“長大”的小姑娘了。

辛天雄是個豪漢子,當然更不懂得鐵凝的心事,不覺笑道:“真是個小孩子,你的展大哥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你怎麼哭起來了?”鐵凝滿面通紅,出手來,辮子一甩,說道:“誰說我哭了,好吧,展大哥,你去吧!”展伯承聲“珍重”跨上馬背,獨自南行。和鐵凝在一起的子,不覺得怎麼,離開了鐵凝,就不覺得旅途寂寞,頗有悽清的況味了。

一路上展伯承思起伏,想到臨別之時鐵凝的奇異神情,心裡很是點不安,從鐵凝說過的一些話又想到了褚葆齡,“齡姐與劉芒兩相愛慕,這是我早已知道的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決計不及劉芒,這個當然也是事實。但凝妹說她心中‘只有’劉芒,這卻恐怕未必。她要到揚州去,這件事她本來可以不必告訴楚叔叔的,楚叔叔和我以及山寨中各人的情她是知道的,莫非她是有意讓楚叔叔把這消息透出來,好讓我知道?”白從褚家那場慘變之後,展伯承總覺得褚遂的祖孫不和,“禍因”乃是由他而起,因之他對褚葆齡也總是到有點內疚於心,希望得到褚葆齡的諒解。儘管他對他的“齡姐”已不再存有夫之意。

展伯承悵悵惘惘,一路南行,僥倖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這二到了長江邊。揚州是長江南岸的一個大城市,渡江之後,以他這匹坐騎的腳力、只需一天工夫就可以趕到了。

卻不料天有不測之風雲,這一天他本來想在黃昏之前趕得上渡江的,只差十餘里就可以抵達渡口,天上突然颳起大風,轉眼間天黑沉沉,大雨傾盆而降。到了江邊,展伯承已淋得似個落湯雞模樣。這還不打緊,長江上的大小船隻都已躲迸安全的港灣避風一眼望去,但見浩浩長江,波翻湧,哪裡還能找到一隻渡船?

幸而渡口附近有幾個竹棚,這是臨江的人家搭蓋,在平常的口子好讓來往的客商歇腳,兼做一點小買賣的。

展伯承走進一個竹棚,只見裡面黑壓壓的坐滿了人,當中燒著一堆火,這些人正在圍著烤火,還有幾匹馬也系在竹棚裡。展伯承已經有了一些江湖經驗一聽這些人說話的口音南腔北調每個人的身上都是脹鼓鼓的,顯然是藏有兵刃。從這些跡象表明這些人也顯然是三山五嶽的好漢。展伯承心裡想道:“不知是哪個幫會的還是哪一處黑道上的人物?來歷未明,少惹為佳。”可是他不想招惹人家,人家卻來和他打招呼了。有一個悍的漢子,好像是代表眾人來歡他似的,笑嘻嘻地道:“兄弟,你這匹坐騎不錯啊!你是打哪兒來的?”展伯承胡亂答道:“昨從登州來,不巧遇上了這功大風。”那人道:“渡江不成,今晚只能在這裡過夜了。天冷得很,你來烤烤火吧。”說罷,伸手與展伯承握,表示親熱。

展伯承辦道:“這人倒還和氣。”哪知雙手一握,對方五指就似五隻鐵鉗一般,展伯承這才知道對方是假借手為名,實是考較他的功夫。展伯承心中生氣,卻不說話,暗中一運真力登時把手掌也變成了一塊鐵板似的,那人“哎喲”一聲,鬆開手笑道:“小兄弟功夫不錯啊!來烤火吧。”展伯承心裡想道:“管他是什麼人,既來之,則安之。”外面雨暴風狂,展伯承除了進竹棚避兩之外,也別無他法,當下,便道:“好,烤火就烤火。”那些人見展伯承了這手功夫,都是有點詫異。須知展伯承不過是個十六八歲的少年,他這手功夫雖然未必勝得過在座的每一個人,但也教他們大意外了。人人都在注意著他,本來嘈嘈雜雜的說話聲音,也突然停止了。

語聲一停,展伯承卻聽到了“哼哼卿卿”的聲音,卻原來有個漢子躺在火堆旁邊,臂上裹著繃帶,血水還在沁出,口也一片殷紅,顯然是受了相當重的傷。剛才因為眾人圍著火堆以展伯承沒有瞧見。

這些人讓出個空位,招呼展伯承坐下,展伯承也不客氣,脫廠溼透的外衣,便來烤火。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道:“小兄弟,你俄了吧,吃一塊烤,我這裡還有好酒。”這人提起一條烤了的羊腿,自己先撕下一塊送入口中,接著又拿起一個葫蘆,也是自己先喝了一口,才遞給展伯承。這是江湖上一種避嫌的表示,表示酒之中並沒下毒。那人笑道:“小兄弟,你再客氣,那就不夠朋友了。”展伯承心想:“這些人看來路道不正,總是小心為上。”他不怕下毒,卻怕喝醉,當下只接過羊腿,說道:“我不會喝酒。”竹棚裡有看棚的人燒的熱茶,展伯承喝了兩碗熱茶,吃了半條羊腿,身體暖和不少。但他對這班人懷著戒心,還是不願意和他們搭話。

這些人初時對他很為注意,漸漸也看出了他是個初出道的雛兒,也就不怎麼理他了。那個受傷的漢子換過藥後,好了一些,開始注意到展伯承那匹坐騎,不覺讚道:“好一匹駿馬。”坐在他旁邊的一個漢子笑道:“比你今遇上的那匹胭脂馬如何?”受傷的漢子罵了一句話,道:“你別挖苦我啦!”有幾個漢子起鬨道:“喂,這件事情我們還未知道,說來聽聽。”忽聽得外面有人接聲說道:“你們鬧些什麼?”只見有幾條掛著刀的大漢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形貌豪的虯髯漢子。

竹柵裡的那些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說道:“大哥,你來啦!”虯髯漢子脫下斗篷,立即有人接了過去,替他烘乾。展伯承見這的人對這虯髯漢子如此恭敬,料想定是他們的首領。

那虯髯漢子“哼”了一聲,道:“丁老四,你怎麼受傷了?是誰將你打傷的?你有沒有亮出我的萬兒?”受傷漢子訥訥說道:“大哥,小弟、小弟是實在慚愧,損了你的體面。”虯髯漢子道:“究竟是誰打傷你的,說!”受傷那漢子滿面通紅,旁邊人替他說道:“是一個大姑娘將他打傷的。”虯髯漢子皺眉道:“丁老四,你是不是老病發作了,瞧見人家大姑娘長得標緻,就去調戲人家?”受傷那漢子連忙分辯道:“不,我是見她騎的馬很好,想奪來孝敬大哥的。”虯髯漢子道:“就只這樣麼?”那受傷的漢子道:“在攔劫的時候,也說了幾句開玩笑的說話。”虯髯漢子“哼”了一聲道:“這就怪不得人家下的辣手了。我不是早就告誡過你的嗎?你要玩儘可玩窯子裡的姑娘,江湖上的女子可是不能調戲的。你想想,人家一個單身女子,倘不是有幾分本領,怎敢行走江湖?”旁邊那人道:“可是那個孃兒也實在太過狠辣了,老四才不過說了兩句不大正經的話兒,她就砍了老四兩刀。老四已經倒下地了,她還縱馬踏過他的背脊。”虯髯漢子黑起了臉孔,說道:“你們打不過人家,也就怪不得人家狠辣了。不過,你們可曾亮出我的萬兒沒有?”受傷那漢子道:“我就是在亮出了大哥的萬兒之後,那個妖女才再補一刀,又縱馬踐踏我的。”虯髯漢子然變,說道:“江湖上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那也是常有的事。她本領高過你,把你殺了,我不怪她。最不該的是你已經亮出了我的萬兒,她還要將你凌辱,這就不是踐踏你,而是踐踏我了。真正豈有此理!”那受傷的漢子趁勢在火上澆油,說道:“是呀,我最氣不過的就是這一件事。這小妖女也委實是太過目中無人了!大哥威震南北,她竟敢連大哥也看不起!”虯髯漢子“哼”了一聲道:“這小妖女是向哪一條路走的?走了多久了?”那受傷的漢子道:“我是今午間在江邊碰上這妖女的,她把我傷後,就渡江去了。”虯髯漢子道:“好,待我明渡江,定要打聽出她是誰家女兒,將她捉來,讓老四你也照樣砍她兩刀!”旁邊一個漢子笑道:“老四才捨不得斫她呢,大哥,你乾脆賞給她做老婆吧!”眾人譁然大笑。

展伯承在旁邊聽得心頭七上八落,暗自想道:“這大哥驕妄自大,縱容手下,看來也不是什麼正派的綠林英雄。但那個少女是誰呢?哎呀,莫非就是我的齡姐?”褚葆齡生倔強,容不得別人欺侮,她的家傳刀法,又是出手定必傷殘的狠辣刀法,而且褚葆齡又正是要渡江到揚州去的。展舊承越想越覺得這少女定然是她。恨不得能夠翼飛過長江,找著他的“齡姐”給她通風報訊,叫她加意提防。

展伯承心念未已,那“大哥”的目光忽然注視到了他的身上,說道:“這小夥子是什麼人?”展伯承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是過路的客人,沒法渡江,來避雨的。”剛才招呼他的那個漢子說道:“這位小兄弟本領很是不錯,我見他渾身溼透,招呼他坐在一起烤火的。”虯髯漢子道:“他們買賣人家搭的這個竹柵本來是招呼來往客人的,誰都可以來得,我不過問一聲罷了。小夥子,你別多心。”展伯承淡淡說道:“好,多謝你們讓我在這裡歇腳了。”那“大哥”目不轉睛的觀看展伯承那匹馬,跟他來的個漢子望風承旨,笑道:“小夥子,你的本領錯不錯我不知道,你這匹坐騎倒是真的很不錯啊!”說罷,就過去撫摸這匹馬,偏偏這匹馬子很烈,不肯受他撫摸,揚蹄就踢,那漢子一閃閃開,說道:“這匹馬倒是欺生,恐怕只有我們大哥能夠降伏得它。”展伯承走過去道:“你別再逛它了,這匹馬是隻認得主人的。”那漢子冷冷說道:“是麼?我倒想讓它換個主人呢!喂,你這匹馬賣不賣的?我給你一百兩銀子!”展伯承搖頭道:“不賣,一千兩銀子也不賣!”那漢子冷冷道:“名馬寶劍,要有本事的英雄才配使用,你這小子騎了這樣一匹駿馬走路,恐怕還會給你招惹禍殃呢!你不怕人家搶嗎?老實說,我給銀子與你買馬,還是為了你的好呢!”展伯承道:“多謝好心。我雖然沒甚本事,更不是什麼英雄。但倘若有誰要搶我的坐騎,那倒不妨試試。”那漢子變了面“哼”了一聲,說道:“聽說你這小子本事不錯,我就來試試。來,來,來!看你接得我的幾招?”那“大哥”眉頭一皺,似是想要出聲止,但卻終於沒和有出聲。原來這個漢子乃是他的第二名助手,幹“五行拳”但他連打三拳,都給展伯承化解開去。那“大哥”頗意外,有心看看展伯承的武功深淺如何,因此就讓他們打下去了。

那漢子拳風虎虎,展伯承給他打得火起,使出了家傳的“五禽掌法”配合了褚遂所授的“七十二把擒拿手”一步不讓,索和他搶攻。

那漢子冷笑道:“你這小子要拼命嗎?”招“雙龍出海”拳搗展伯承兩脅,展伯承識得他這五行拳術,便從“艮”搶到“離”方,一記“鐵琵琶手”手背向外一揮,迅如閃電的摑那漢子面門,那漢子身形一閃,閃是閃開了,但臉龐給掌風颳過,也有點到火辣辣的滋味,還幸沒有給真的捆著門面,要不然就更丟人了。

那漢子大怒,橫掌來切展伯承有臂,左拳突出,變成“肘底看錘”展伯承見他來勢兇猛,也是不敢輕敵,當下用了一招“綿掌”卸了他幾分掌力,左手雙指暗暗指他的道,那漢子見得快,拳頭一抵掌心,便即變招,雙方各自退了步。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一個帶著幾分稚氣的聲音說道:“個大男人欺貸一個小孩子,好不要臉!”原來在展伯承與那漢子正打得烈的時候,又進來了兩年,小的那個看來只有十六七歲年紀,身材瘦小,相貌清秀,要不是他身武士裝柬,只看相貌,倒像是個女子。這句話就是他說的。

大的那個約有二十歲模樣,相貌卻很威武。看了眼,說道:“三弟,你別多事。人家比你高明多呢!”小的那個說道:“不錯,漢子九成打不過這個少年的,是用不著我打抱不平了。”竹柵裡的那些人本來是全神注意展伯承與他們的同伴打架,的,所以這兩個少年進來,他們也沒理會,但聽了這些刺耳的笑話,卻不能不對這兩個少年注目了。

正是:少年豪傑風雲會,掀起長江拍天武俠林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