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拭淚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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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白從文件夾裡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她的母親笑顏如花，全身上下透出青的氣息。這個美麗的女人，卻在把她生下來後就永遠地閉上雙眼，再也不能看一眼美麗大千世界。

她的生，是母親的忌。

蘇小白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滾了出來，砸進花茶裡，暈開一圈漣漪。

慕容的手指動了動，沒有幫蘇小白擦掉眼淚。

蘇小白兀自哭著，淚水讓視線變得朦朧，使她看不清照片上的女人。她抬起手，用手背抹掉眼淚，嗒嗒地哭著。

慕容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去，幫她擦著眼淚。

驀地，房門被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響讓蘇小白忘了哭泣。她和慕容一齊循聲望去，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宛若從地獄走來的閻王一樣。

蘇小白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確定白之寒看見了多少，更不確定白之寒是如何揣測的。

慕容見到白之寒，溫和的臉上立時蒙上怒氣。他站起身，氣勢洶洶地朝著白之寒走過去，卻被白之寒的保鏢給攔住。

“讓開！”慕容怒吼。保鏢紋絲不動，透過墨鏡的鏡片看著慕容。

慕容揮起拳頭，和攔路的保鏢廝打在一起。

白之寒繞過他們，走到蘇小白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寒冷的強大氣場壓的她不過氣。

他掃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兩杯花茶，騰騰的熱氣往上氤氳，瀰漫在蘇小白的眼前。透過一層霧氣，他看見蘇小白眼裡的慌亂和害怕。

她也知道害怕，既然知道害怕，她就不應該瞞著他來和慕容見面。

他原本想著來陪她逛街，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令他作嘔的一幕幕。慕容為她擦眼淚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撕開，鮮血淋漓，疼痛難當。

“在這裡逛街？”白之寒薄輕掀，聲音泛冷。

蘇小白不全身顫抖，張了張口，小聲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白之寒冷笑一聲，譏諷道:“難道要讓我看見你們上了，你才會承認？”蘇小白搖搖頭，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看上去可憐兮兮，她木然地重複著:“不是你想的那樣。”白之寒的目光落在她拿在手裡的照片上，俯下身去拿過照片，瞥了一眼之後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腳下。

“不要！”蘇小白大聲道，撲過去抱住白之寒的腿，企圖把照片從他的腳下解救出來。

白之寒抓住她的肩膀，嫌惡地推開她，聲音清冷“別碰我。”蘇小白被推得撞到桌角，脊背上泛起一陣疼痛。她秀眉微皺，盈滿水光的雙眼定定地看著白之寒。

一瞬間，白之寒心軟下來，很想不計前嫌地把她抱進懷裡。垂在身側的手蠢蠢動，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她不值得被他溫柔對待，一點也不值得。

白之寒蹲下身，嘲諷地笑著“你就那麼喜歡他，寧願欺騙我也要和他見面？”蘇小白不住地搖頭“沒有，你相信我。”白之寒異常平靜“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他一再地相信她，換來的卻是她的欺騙，她居然還有臉求他相信。

蘇小白握住他的手，低聲下氣地哀求:“我只是來拿一份文件，你相信我好不好。”白之寒甩開她的手，眼裡的暴暴無遺，他真想把她掐死，可他不能，他捨不得。

白之寒坐在椅子上，推開桌上的茶杯，修長的‮腿雙‬疊在桌上。他的手指輕輕地叩擊椅子扶手，冷眼看著被保鏢團團圍住的慕容。

任憑慕容再怎麼強大，面對眾多的保鏢，他終究還是寡不敵眾。

“打！”白之寒森冷地吐出一個字，臉陰沉的下人。

蘇小白看著保鏢把慕容圍在中間，如雨點一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她能想象到拳頭砸在血骨頭上的疼痛，可慕容卻沒有哼一聲。

蘇小白踉蹌地走到白之寒的面前，剛抓住他的手就被他甩開。

“我求求你別打了，放過他吧，不關他的事，他只是…”

“閉嘴！你太吵了！”白之寒低吼，黑沉沉的眼眸有些說不出來的陰狠。

“我求你，真的不關她的事，你要打就打我，求求你…”蘇小白哭著乞求，卑微到了極點。

白之寒冷笑一聲，抬眼望著她，涼薄開口:“跪下來求。”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站著求像什麼話。

蘇小白沒有遲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繼續哀求:“白之寒，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她肯為了慕容這樣地低聲下氣，肯為了慕容放下尊嚴，卻不肯對他全心全意。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她只看得到慕容？

白之寒怒氣上湧，用力攫住蘇小白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她的臉上淚痕遍佈，靈動的雙眼腫的跟核桃差不多，看著她這樣可憐，白之寒的心臟一陣陣的疼，動了放過她的心思。轉念一想，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慕容，他軟下來的心就又硬了起來。

“你的樣子真是讓我噁心！”白之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陰冷的嗓音讓人如臨深淵。

蘇小白癱坐在地上，臉上是死灰般的表情。

一個保鏢走過來，恭敬地彙報情況:“白總，要不要停手，他好像要不行了。”白之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森冷如夜行的鬼魅“打。”蘇小白的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嗡”地炸開，下一秒，她迅速地站起身，衝進人群裡，撲在慕容的身上，保鏢揮下去的拳頭盡數落在她的身上。

慕容人事不省，否則絕不會讓她替他承受。

一記重拳砸在蘇小白的頭上，她的意識逐漸混沌起來，她緊緊抱住慕容的身體，只覺得很累很累，累的她想要一睡不醒。

閉上眼的那一刻，她看到白之寒立在她的身前，頎長的身影矜貴不凡，氣質出塵。他冷冷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不相關的人。

蘇小白的角凝出一抹悽楚的笑，她以後和他怕是再無瓜葛了。

也好，她再也不用承受他的無端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