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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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聽了這話，秦晴也只是輕笑了聲，她側過臉“，您看我們像是上初中還是高中？”女孩兒的笑容比這車外的朝陽還要有染力，原本臉算不上好看的老太太都神情稍緩了些。

“我看他像是高中的，你…你還沒我上初三的孫女高，是不是初中的？”秦晴:“…”

“噗。”坐在窗邊的聞煜風側眸轉向車窗外，那一聲低笑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然後沒給秦晴解釋的機會，聞煜風望著窗外笑音微啞:“嗯。我高一，她初三。”秦晴:“…”

“聞煜風你快要點臉不好麼。”說完秦晴看向眉皺得愈深的老太太:“您別聽他胡說，我倆都已經成年好多年了。”老太太用一種“明明你才是在胡說”的眼神，痛心疾首地看著秦晴。

秦晴無奈，從隨身的小小的黑雙肩包裡拿出紅的邀請函。

“今天是一師中學的校友會，我們倆是回母校參觀的。”看著紅邀請函裡面燙金的簪花小楷，老太太眼神這才從不信任轉為震驚，然後又從震驚轉向慨——“他瞧著還像回事，你這個娃娃怎麼畢業好幾年，還跟個初中生似的？”秦晴:“…”聞煜風此時側回臉來，瞧著秦晴沮喪的小表情，薄的弧度壓不住地上揚——“她初中那會兒比現在還矮好幾公分呢，踮著腳都夠不著黑板上沿。”秦晴:“…”十分鐘後，告別了熱情的老太太，走下公車的秦晴笑容消失:“你嫌我矮。”沒想到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女孩兒會突然變臉，聞煜風怔了下，然後垂眼啞笑著將女孩兒的手重新牽回來。

“誰說的。”

“…你剛剛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啊。”聞煜風牽著秦晴往一師中學的方向走，邊走邊笑“我覺得你現在的身高剛剛合適我。”

“你188，我162，哪裡合適了？”

“…”聞煜風的步伐一停。

過了兩秒，他側回眸，望著秦晴，極慢地眨了下眼。

——“合適整合資源。”秦晴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直到乖乖地被牽著又走出去幾米，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她的耳朵開始慢慢染上暈紅的顏。…雖然只要是提了個人資料信息的校友都會得到一師中學寄送的尺寸合適的校服制服，但有勇氣且願意穿著校服“返校”的，顯然只有極少的一部分。

拿著邀請函進到一師中學校園裡面，看到的更多校友，還是穿著那些這個季節裡各大品牌的最新款。

若是哪一款火爆些，撞衫的幾率都快趕上一師的校服了。

而在這些五顏六各式各樣的衣服間，正八經一副來上學模樣打扮的聞煜風和秦晴，幾乎是一進校門就成了許多人的焦點所在。

“臥槽那不是聞煜風嗎？”——剛一踏上主幹道，秦晴就聽見不遠處扎堆的幾個人裡一聲低呼。

“聞煜風？聞煜風是誰啊？”

“…第三十七屆那個校霸你不知道？他在一師那會兒，三中的沒一個敢來學校門口嘚瑟…哎連他你都不知道我說你是一師的麼？”

“…”那邊紛紛擾擾的聲音隨著秦晴和聞煜風的步伐而漸遠。

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秦晴突然輕笑起來。她側過臉去，望著身旁側顏線條凌厲清俊的男人，笑得有些不可自已——“聞校霸，幾年不見，積威猶在啊？”被點了名的男人停了身形，轉過身去，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聞校霸’？”秦晴仍笑:“不然叫什麼？”

“叫名字。”

“…啊？”

“當初我借你書，你還欠我一次，你忘了？”

“…”秦晴是真忘了。在記憶裡面翻了好一會兒，她才把那段往事從腦海深處翻了出來。

——“叫我一聲。”

…

“叫名字，三個字，一個都不能落。”

…

“叫了就把書給你。”——想起那時候這人俯身在自己桌前，那張臉龐上的每一分神都好像歷歷在目。

想了一會兒，秦晴眼角彎了起來。

“笑什麼？”聞煜風問她。

秦晴:“想起那時候的你，忍不住笑。”

“哦？”聞煜風輕眯了下眼“那時候的我很可笑？”

“不是。”秦晴搖了搖頭，笑意卻更重，漂亮的杏眼彎成了月牙“那時候我有點怕你，第一次聽到那種要求，覺你這個人一定是哪裡有病——但就更嚇人了。”

“…怕我？”聞煜風低笑了聲“你那時候可一點都不怕我，全校最不怕我的就是你了。”

“怎麼可能？”秦晴故意做出有些誇張的小表情來，只不過笑彎彎的眼睛出賣了她的心情。

“那時候的你看起來就很可怕了，看人的時候像只剛睡醒的老虎，懶洋洋地還透著兇勁兒，總覺一不小心就要被你了。”秦晴一邊說著，一遍用目光將聞煜風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然後她搖了搖頭“我就覺著缺點什麼。”

“缺什麼？”聞煜風著褲袋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晴，任她擺。

秦晴湊過去，伸手捏著聞煜風襯衫前的領帶結，隨手拽了拽，將它扯得鬆了。

然後她又踮起腳尖去夠聞煜風的頭髮。

踮了一秒她就皺起細眉，在聞煜風那笑懶散的眼神裡勾了勾手:“低頭低頭。”聞煜風神不動地笑睨著她，漆黑的眸子裡光斑斕。

“不要。”男生嗓音微啞，笑漸深。

秦晴拽拽他的領帶，也不說話，只拿晶亮的杏眸盯著聞煜風。

過了兩秒，聞煜風嘆了口氣，出手俯下。

秦晴笑得眉眼彎彎，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把男生打理整齊的黑碎髮了。

跟這人看起來永遠鋒芒凌厲的格不同，黑碎髮入手的觸極為柔軟，讓秦晴覺著自己像是在給什麼大型貓科動物順。

她想了想，踮起腳到聞煜風耳邊，輕笑:“第一次在那家便利店外面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跟我想象中一樣軟。聽說頭髮軟的人格都很好。”原本整齊的黑髮已經被得凌亂了許多，聞煜風無奈抬眼。

“我格很好？”秦晴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角軟軟地勾著:“對我很好。”聞煜風微怔了下。

而此間，秦晴已經退出半步去，笑地欣賞著自己完美的作品——“這才像那時候的你啊。”

“那時候的我？”

“嗯。”秦晴一字一頓，笑意盈盈“煜哥。”聞煜風眼神一深。

過了兩秒，他無奈地側開眼，抬手拂了拂額前的碎髮——“以後只有我讓你這麼叫的時候，你才能這麼叫。”

“啊？為什麼？”

“不然，”他笑音低啞，側回眸睨著她“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