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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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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如情滅。

不是這樣嗎?

在月老廟裡,由她手中滑落的玉璧明明是堅硬如石的青玉,卻在落地後輕易破碎,一片片、一片片,像她的、七。

這意味了什麼?是月下老人暗示她此情不再、緣盡於此?

痴心多年的君憐心不願醒來,寧可沈睡落花繽紛的夢裡,夢裡花海中有她在翩翩起舞,以及那身形修長的吹笛人共伴風。

如果長夜永在,黎明不來該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沈溺在自己的世界裡,自欺欺人。

“你還好吧?頭會不會暈?”一條擰吧的溼帕子輕覆額頭,如蝶吻般拭著花似玉顏,冰冰涼涼的水氣喚醒了淚痕未乾的佳人。

她羽睫輕掀,秋水般的瞳眸帶著點點如星辰般的水光,芙蓉面上帶抹蒼白。

顫了顫,君憐心以為會聽見自己的低泣嗚咽,耳中卻傳入虛弱的呢噥。

“你是…”好一張甜軟笑顏,讓人由心生出舒坦,幾乎忍不住揚一笑。

可是她笑不出來,她滿心苦澀,發熱的眼眶珠淚落,泛著悲涼。

“我是福氣,給人福氣的福氣,我是好人,人見人愛…”福氣揚著笑臉,逗趣地擠眉眼。

人見人愛嗎?君憐心澀然。

“你是歡哥哥身邊的女人吧!你跟了他多久?”

“歡哥哥…”她困惑地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歡哥哥指的是誰。

“你是說二爺呀!他一直當我是婢女使喚,對我很壞。”二爺是壞人,專門欺負弱女子!

“婢女?”君憐心訝異。

“是呀!一下子叫我磨墨,一下子又要我捶背,我一離開他視線太久,他就像看到我搬光他庫房裡的金條似的,用上吊的眼神瞪我。”她把眼角往上拉,做出橫眉豎目的表情。

“上吊的眼神…”君憐心輕輕彎,口中洩出的卻是絃斷時的嗚嗚笑聲。

明明是很好笑的形容,她的心卻有如壓了千斤重石,疼痛不堪。

“二爺看起來很嚴肅,不近人情,老是板著一張臉用冷眼睇人,不過他也不算太壞啦,還幫我加月錢耶!我拿錢買了生平第一塊芝麻糖酥。”含在嘴裡就化了,滿口甜香。福氣興高采烈的說著,兩眼如寶石般熠熠發光,渾然不知眼前的女子有多麼羨慕她能與須盡歡朝夕相處,得他呵寵。

能不嫉妒嗎?想必很難。

沒有一個女人能寬宏大量地容忍心愛的未婚夫身旁傍著別的女人,兩人笑語晏晏、形影不離,還堂而皇之的…做那種事。

她從未見過他真心的笑,他甚至吝於對她笑,從她有記憶以來,他始終是不苟言笑的孤鷹,冷冽得難以親近。這一比較,君憐心不暗自神傷。

“哎呀!扁顧著說話,你的身子不要緊吧,你剛才無預警的暈了,我們都嚇了一大跳,以為你中暑了。”她臉白得像快要斷氣似的,害她一見便心急的到處瞧那牛頭馬面兩位大哥來了沒。

雖然生死有命,她還是不習慣看到有人死在面前,不救人她會於心不忍。

“我們”指的是她和懷逸哥吧,另一人倒是從不在意她的死活…君憐心微垂眸,苦笑地問:“歡哥哥呢?”

“二爺和君少爺在外頭,我們在廟裡面,月老廟不大,沒辦法一下子擠進太多人。”她把他們趕出去了。

福氣沒說的是,人一多就了餡,因為月老廟內並沒有小廂房,這是她臨時求月老同意變出來的,並加了一張藤編的臥榻,上面鋪上藺草草蓆,以及一條素被褥。好在須盡歡和君懷逸這兩個大男人沒進過月老廟,不知裡頭簡陋,這才瞞得過去。

“我的丫鬟呢?”於理來說,應該是若草和如茵服侍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