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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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驚愕的瞪大眼睛，之後就是然大怒，直拍了桌子猛然站起罵道:“什麼叫太醫沒能請過來？你且細細說來，不得隱瞞。”

“是。”紅喜咬著滿臉的憤，聽了文氏的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直接將在二房那裡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紅喜去請了太醫來，卻不想半道上被二身邊的周瑞家的給攔了下來，說是二身子不快，珠哥兒也不大好，老太太發話了，讓太醫好好的給珠哥兒瞧瞧，二被驚了魂兒也是一病不起，二房現在亂的很，太醫都是走不開的。

“欺人太甚！”文氏氣的直哆嗦，那聲音似乎是從牙齒縫中擠了出來一般，嘴亦是哆嗦的說不出話來，頭上的眩暈更是讓她難以自持的晃了晃，指甲狠狠的掐進裡，鄭善家的連忙扶住文氏，心下大駭，忙道:“您可要撐住啊，您如今的身子可是受不得刺。”她心中亦是驚訝，明明自家是長子長媳，如今倒是處處落到了二房後面，這樣的家族，怎地就如此的不講究了。

“老天爺啊！您倒是開開眼啊！”文氏突然哭嚎起來，她抱著賈瑚，心中悲涼的似是要暈過去一般，小腹處也隱隱的有些痛，文氏咬了咬，抱著賈瑚哭道:“我可憐的兒啊，都是母親沒用。”

“我的呦，哥兒還要指望著您呢，可別傷了心神，到時候哥兒醒了，您又躺下了該如何是好？”劉嬤嬤哭著勸道，“如今，還是想法子請了大夫來才好，就算是請不來太醫，大夫也是行的啊。”鄭善家的跟著勸道:“如今哥兒燒的厲害，這要是耽擱了…”鄭善家的臉有些發白，嘴有些哆嗦，氣虛的瞄了一眼傷心的大，咬了咬牙，又道:“大，今兒不論如何要讓哥兒的體熱退了下來，先前兒，我常大嫂子家的哥兒，沒錢請大夫，後來熱度是下去了，可是那哥兒卻也燒的神志不清，直接成了個傻子，可憐見兒的。”鄭善家的看到大驚白了臉面，心下有些不忍，可是看到大有了主心骨兒，提著的心倒也慢慢的放了下來，她們這些丫頭做不了什麼，如今在這院兒中，哥兒能靠著的人也只有大了，若是大這般傷心下去，可是不好了呢。

文氏咬了咬牙，嚴重的神情充滿了恨意，“同樣是賈家嫡孫孫，這差距未免這般的大，太太的心吶，那可是偏的沒邊兒了的。”搖了搖頭，文氏甩開心中的不甘，直接道:“大爺在哪裡？”

“已經去請了，可是現在還沒有過來。”檸溪臉有些不好看，偷眼看了大一眼，咬了咬，卻是沒有在多說什麼，看到文氏慌忙的讓人去拿冰，檸溪趁著劉嬤嬤不注意，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到了避風處，這才輕聲道:“大爺歇在丁姨娘的處。”檸溪臉上有絲遲疑，被劉嬤嬤罵了一句，這才勉強的說道:“紅慶那丫頭本就沒有見到大爺。”

“這可是怎麼了？”劉嬤嬤心下大怒，道:“可是姨娘不懂規矩？只管攔著？”檸溪看了劉嬤嬤一眼，這才說道:“丁姨娘她是大爺新納的姨娘，如今再是體面不過了的，大爺什麼事情都依著她的，紅慶那丫頭去的時候，丁姨娘也不知道給大爺灌了什麼糊湯，只說請了太醫來，叫了大爺也沒用。”

“這個小娼婦！”劉嬤嬤氣的咬牙，“只管哄著大爺，合該被打死！”囑咐了檸溪幫襯著大，扭了扭，徑自朝著丁姨娘的院子跑去，不用想她也能知道那丁姨娘說了些什麼，仗著大爺寵愛，簡直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一個個也都是個不省心的，挑嘴說閒話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有能耐，如今不過是讓請了大爺來，居然也做不好，一個兩個的都是些辦不好差事的，可見是留著也無甚用處的。

劉嬤嬤只覺得氣悶，她到了丁姨娘的院子對那些穿紅戴綠的丫頭們也不客氣，只管叫罵了開來，倒是吵得滿院子鬧騰起來，那些丫頭伺候著不過是個姨娘，哪裡又敢同劉嬤嬤對峙起來。

“你們還不快些回了大爺，若是耽擱了哥兒，可仔細著你們的皮！”劉嬤嬤鬧了一番著氣吆喝道，此時卻見一個高挑的丫頭走了出來，她身上穿著的緞子一眼就可瞧出同外面丫頭的不同，卻是賈赦身邊開了臉的大丫頭慧月，劉嬤嬤雖是不喜，可是卻也知道她子柔和，真有些本分的，大這才默許了她在大爺身邊貼身伺候著的，劉嬤嬤深了口氣，臉上扯出一絲笑容，道:“姑娘出來了？大爺可起身了？”

“嬤嬤別急，大爺今兒氣大了，姨娘剛哄得大爺開了臉。”慧月聲音很柔和，並沒有一般的臉姨娘的尖銳，讓人聽了很舒服，劉嬤嬤也不好對她生氣，臉上只是擺著心疼，哭著說道:“嬤嬤知道姑娘最是心慈的，可是姨娘著實有些不講究了，哥兒畢竟是大爺嫡親的長子，哪裡容得她一個姨娘來論是非的。”劉嬤嬤雖然愛嘮叨了一些，卻也不是個笨的，她寧丟了臉面這樣鬧了一通，慧月出來了，可見是大爺已經起身了，這會子她說話的聲音就明顯的加大了一些，這才哭著說道:“可憐的哥兒身上不得勁兒，燒的不識人，可太醫卻全都被拘在了二房，這要是耽擱了哥兒，鑄了大錯可如何是好！”說著劉嬤嬤看了門簾晃動了一下，就大哭了起來。

慧月嚇了一跳，臉都有些發白了，強咬了咬下，道:“大爺可不知這其中的緣由。”她不想以後被大嫉恨，大爺雖然給了她臉面，可是她卻也知道這後院之中，誰才是真正握著她生死由頭的，若是哥兒出了事情，她可不想做了丁氏的替死鬼了，此時將大爺摘出來，也就是將她摘了出來。

“怎麼回事！”賈赦臉難看的厲害，這會子看著劉嬤嬤也顧不得生氣，直接問道:“你說沒有太醫來給瑚哥兒瞧病？”

“是。”劉嬤嬤看到賈赦似乎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哭道:“大爺可是要救救我們和哥兒啊。”看了賈赦一眼，又道:“如今身上還懷著小二爺，可不能這般的傷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