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外二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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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號——植樹節,在許多人相約外出植樹時,紀博殊帶著手下3名骨幹與其它海、陸、空三軍及第二炮兵等十個單位的另外26人在成都軍區訓練基地進行綜合演練。他們以山嶽從林地狙擊作戰為背景,逐次演練中遠距離擊、對運動目標
擊、俯角
擊等六個技能科目和狩獵狙擊、引導打擊、野戰生存等十二個戰術科目。
“戰場上,一秒的不留意就會導致喪命。”演習結束後,紀博殊作為陸軍代表,在練場上大聲地說著,“看看你們身上的彩點,就知道競爭的
烈。不要以為是這次演習賽中遇到太多厲害的對手,與真正的狙擊手相比,我們還差得很遠。”
練場上的軍人雖然剛經過嚴酷的訓練,但此刻仍然個個
板筆
地站立,仔細地聆聽紀博殊的演講。他們都知道,臺上的這個男人,是此次的三十人演練賽中,身上沒有彩點的二人之一,他在同時又擊中許多埋伏在暗處的訓練者,是一個值得令人學習和尊敬的榜樣。
“在戰爭中,狙擊手殺死一名敵人平均只需1。3發子彈,0。1秒的時間。英國皇家騎兵隊的‘沉默殺手’於2009年的時候,就在2475米之外,連續兩發子彈‘秒殺’了兩名塔利班武裝分子,成功地營救一位身陷囫圇的英國指揮官。”說到這裡,原本安靜的練場上開始有些許的騷動,大家似乎都聽說過這位狙擊手的稱號,在
嘆他出
表現的同時,不
壓力倍增。紀博殊沒有理會眼前的異樣,而是繼續說道:“我相信,這裡的每一位都是隊裡的佼佼者,都有成為狙擊手的條件和資質,可一旦與‘沉默殺手’相比,就只有做好犧牲的準備。”
練場上的氣壓忽然低了下來,他看向眾人說:“誰都不知道還有多少潛藏的對手在虎視眈眈地望著我們,為了不讓我們的國家和夥伴受到威脅,各位請提起十二分的
神努力前進。謝謝。”誰都一樣,要在一個地方一條路上不停地走來走去,即使換個職業或職位,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這是紀博殊去演習訓練前,對凌宣熙說的話。那時,她拉著他的手,眼中的不捨與擔憂盡顯。她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曾對外公說的話,現在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要求。她小心翼翼看著他,言又止的樣子似乎讓他明白自己心中想要說的話。
他一臉柔情地回望著,將她的頭髮到兩邊,然後捧著她的腦袋,在鼻尖落下一吻,蜻蜓點水般,和著低低的一句,“宣熙,我會小心。”而那句話,是他在離開後,傳來的簡訊內容。
燈火柔和通明,凌宣熙看著眼前狹長悠遠的雕花木質走廊,心緒卻還停留在幾前看著手中信息時的模樣,心底一片惆悵。幾分鐘的步程,她隨著一位長相清秀的服務生走到盡頭,輕輕地推開門。
望向室內,這明明是供人歡愉的娛樂場所,包房裡卻沒有令人頭疼的吵鬧音樂,也沒有刺目的燈光和金屬皮革。只有一室柔和乾淨的燈光,淡淡地透出橙黃。古老的紅木沙發,遠處傳來空靈的唱歌聲響。
這是s市裡的一方淨土,卻偏偏藏在此般燈紅酒綠之處。凌宣熙看著沙發上角微勾的男人,覺得也只有他才能尋得這樣一個地方,並且來得如此理所當然。可襯衫解開三顆釦子,袖管半卷的著裝打扮,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這讓她莫名地想起bruis,那個永遠都會將襯衫釦子解開三顆的男人。可她不該再去想他,那些惋惜遺憾回憶惆悵的念頭,都是不該有的。她討厭自己忽然氾濫的悲傷情緒,忍不住自嘲地扯扯嘴角,然後將各樣的心緒收拾乾淨,笑著走向譚司,問道:“你到很久了?”她邊說邊將手提包放在一旁。
“你沒有小時候來得守時。”譚司沒有回答,而是指指手錶,又瞥了眼桌上的酒,“已經半瓶下肚。”
“警察也可以喝酒嗎?”有些故意找茬的挑釁味道在話中,她兀自倒上一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後皺起眉頭看向他,“真烈。”
“誰規定警察不能喝酒?”他不以為意地給自己加滿半杯,拿在手中晃了晃,“不會喝酒就別逞強。”她哼了一聲,學著他的樣子,拿起杯子晃了晃,不過倒是真的沒有打算再喝。
“酒容易誤事,萬一碰見個什麼突發情況,你這個國際刑警難不成打算坐視不管?”她側過身看向他,“你怎麼就去做國際刑警了?我怎麼記得小時候,你對物理科研比較
興趣,成天嚷嚷著要做去研究核物理?”
“這個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講。”他拿過她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表情變得有點奇怪,“我聽說…”她伸出食指,輕觸他的瓣阻止,“你每次
出這個表情的時候,總會說一些我不太願意聽到的事情。在那之前,先讓我問你一個問題。”譚司挑眉笑道:“你說。”
“如果我讓你不要再做國際刑警,你會覺得這是一個很任並且無理的要求嗎?”她似乎想到什麼,視線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微低下頭,看著座位上的紅木,思緒有點飄遠。
“你想讓紀博殊辭去職務?”被猜中心思,凌宣熙有些不好意思,她點點頭,“有想過,但是沒有說。”譚司卻將雙臂擱到沙發背上,一手握著酒杯,一手託著腦袋看著她,“紀博殊不會辭去職務的,他是一個天生做軍人的料,你跟他認識這麼久,難道不知道他有多愛國?”凌宣熙無奈一笑,重新看回他,“那你呢?”
“我?”他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稍一停留,然後便看向更遠的地方,那個地方似乎有著許多美好的回憶,讓他連笑容都變得更自然真心了些。只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又變回原來的樣子,轉移話題道:“我聽說後天紀營長要和他母親一起過來s市,好像是來談論你們兩人的婚事的。”
“什麼?”凌宣熙一驚,“我怎麼不知道。”紀博殊這兩天和她的聯繫並不多,每天的幾分鐘電話裡也沒有見他提到過此事,這讓她懷疑譚司話中真假。
譚司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他笑著喝了口酒,不疾不徐地說:“是紀司令給凌司令打的電話,好像是紀母的意思。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剛去看你外公,就站在他的身邊。”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傍晚。”微微一想,凌宣熙哦了一聲。她前天回的s市,母親葬禮後,她便主動回過凌家大宅,向外公道歉,和他邊下棋邊聊天。在那之後,她只要有空就會過來。
昨天傍晚,她去鄉下看梅姨。
自從母親死後的一系列手續都辦理完,梅姨便回了老家。那是梅姨和她丈夫共同出生的地方,有著任何城市都無法替代的回憶和經歷。她婉拒外公和自己的邀請,不肯答應住到s市,也不要凌家的任何謝,隻身一人,與誰都沒有打過招呼就回到鄉下老家。
凌宣熙這個照顧母親十餘年如一
的女人,她不能補償什麼,但只要回s市,就會
空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去看梅姨。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錯過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可是不對啊,她抬起頭看向譚司,“我剛才出門前還跟外公打過招呼,他並沒有要跟我說什麼的意思。”譚司聳了聳肩,“他知道你來見我。”兩
後,紀博殊和紀母如譚司所言,帶著禮物來到凌家大宅。那個時候凌宣熙正在房裡梳妝打扮,忽然,有急促腳步聲
近,緊接著是咚咚咚的敲門聲,她輕輕地回了一句請進。
家裡的阿姨便著急地打開門,邊大氣邊說:“小姐,紀營長和譚司少爺在院子裡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紀阿姨呢?”她把剩下的一隻耳環別上,站起來作勢就要出去阻止。
阿姨卻攔住她,連連擺手,“不不不,司令說小姐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凌宣熙蹙起眉,有些不明所以,“紀阿姨和外公在一起麼?”
“他們在一樓大廳聊天。”凌宣熙點頭,她知道外公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有他的用意在裡面,更何況紀母也沒有反對,她疾走到二樓客廳的窗邊,輕輕掀開紗簾,向下望去。
樓下的兩個男人都穿著襯衣,袖子捲起老高,你一拳我一腳地,看得她心裡怪怪的,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鬧脾氣似的。看著看著,她出奇地想笑。這會兒,凌宣熙似乎有些明白譚司會和紀博殊打架的原因了。
記憶回到十三歲那年,她、譚司,還有小佟和冬曄在某晚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聊天,天南地北的,過去未來的。當聊到她以後會和什麼樣的人結婚時,譚司握著拳頭指向遠處說:“以後跟宣熙在一起的男人,一定要打得過我才行,不然我才不放心把咱們的小丫頭出去。”她還記得當時小佟和冬曄都吵著說要看熱鬧,卻不想本以為年幼時的一句玩笑話,十四年後竟然變成現實。譚司真的與她心愛的男人打了起來,而且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兩人還十分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