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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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煜失笑,將她的手拉離自己的臉。是曾經有人說他像撒旦般英俊,不過他可不會召魂“小姐,我跟你一樣是人…”洛湄用食指點住他的,另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要騙我了,人家說撒旦是黑髮綠眼、一臉
氣,你統統都有了,所以你一定是撒旦。”這麼逆向推論也成?
“小姐,你喝醉了。”
“醉?我才沒有醉,我清醒得很!”洛湄強睜開一雙濛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似乎在打量著他。
煌煜不閃也不躲,由她打量個夠。
半晌,洛湄終於收回目光,一雙玉手隨即又攀上他的臉,輕輕撫著說:“你一定很花心,對不對?”他該怎麼回答?煌煜愣了一下,他總不能說沒錯,他花得亂七八糟,女朋友多到要用波音客機載吧!雖然那是事實沒錯啦!
“不要否認,我看你的臉就知道了。”洛湄捧起他的臉細細端詳“沒錯,你就跟他們一樣,不知道什麼叫做忠貞!”他會不知道什麼叫做忠貞?他…好吧!他是很久沒想過這兩個字,不過,在這個舞會里,不懂忠貞為何物的人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他的花心應該叫做“合群!”但她的口氣卻讓他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死一百次都不夠!
“沒關係,我也不要他們了。”洛湄一把開固定髮髻的髮簪,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一洩而下,少了分拘謹,添了分狂野。她扔了髮簪,接著又取下金絲框眼鏡“我再也不要他們了。去你的地久天長!去你的石爛海枯!統統滾遠一點!我再也不相信了!”洛湄甩甩長髮,低頭看著自己的高領褸服,又開始動手解開那一長排金
鈕釦,直到
線上緣還不打算停手。
“別再解了…”煌煜見她快光盡現,情急之下用手去壓住她
前的扣子。
兩人同時一愣。
煌煜抬眼望望洛湄,又低頭看看自己緊貼著她口的手“我不是有意佔你便宜的!”話雖這麼說,卻還不見他收回手,那隻大手可還穩穩地覆於那一片暖玉溫香之上“別再解了,再解開,你就穿幫了。”洛湄也回望他半晌,忽然澄澈起來的雙眸像是醒了,又像是仍有醉意。不發一言,她伸手拉開他覆於她
口的手,改將他的手貼在她冰涼的臉上,細細摩挲。
柔若凝脂的肌膚他不是沒見過,但她的不同。鹼鹼的淚滴在她頰上,濡溼了他的掌心,也讓他的心隨之一緊,似是心疼,有些莫名。
“再不開心也別拿自己出氣。”煌煜一手由她握著,另一手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洛湄哽咽一聲,猛然投入他懷中,喊道:“爹地!”爹…地?難道他真的魅力盡失了,她竟然在他身上可以找到父愛的覺!煌煜有些哭笑不得,但雙手仍不自覺地抱緊她微顫的身軀,不是以親人的方式給她安
,而是以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不捨與心疼。
“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洛湄忽然又大力推開他的擁抱“為什麼你們都走了,卻留下我來承擔這一切?這到底算什麼嘛!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可不可以都不要管了?”
“不想管就別管了。”煌煜說,這是他一向的論調,既然覺得累,就放下那些責任,何必累壞了自己。
“真的可以不管了?”洛湄的小臉彷彿因這句特赦而染上光彩,看來稚氣了許多。
“嗯。別管了,沒有人會怪你,至少你盡力了,不是嗎?”煌煜說完,微皺了下眉頭,這口吻還真像父親說話的口氣。
“謝謝!”洛湄再次投入他懷中,側頭貼著他寬厚的膛,雙手緊緊圈住他的
。這不是女兒對父親的擁抱,如果他仔細分析就能看得出來。
她醉了,但沒有醉到分不清事實程度,這個綠眸黑髮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她斯文卻沒有擔當的父親,他的氣息、他的懷抱全都炙熱燙人,他周身彷彿都散發著無比的熱能。所以她靠近他,就像每個被凍壞的人總會不斷尋找熱源、渴求溫暖,她只想暫時被融化,暫時忘了她是一座聞名全巴黎的“冰山”是不該有熱情的。
從她父母拋下岌岌可危的家族企業和年方十九的她自殺後,七年了,揹負著他們遺囑上代的字字句句,壓得她幾乎無法呼
。如今,她不只挽救了瀕臨倒閉的家族企業,買回當年抵押的房子,還擴大了公司的規模,但這又如何?她在商場上的好運卻沒法幫她找一個愛她的人,每次回想起她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景象,她總要咬著自己的手背才不會再尖叫出聲。洛湄從不認為自己夠堅強,這一些對她來說太沉重了,幾乎要讓她崩潰,她多渴望一雙能將她緊緊擁住的大手。
這個陌生的男子好溫暖!洛湄貪戀著他的懷抱、他的熱能,就當她真的醉得分不清吧!她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煌煜見她好半晌沒動靜,以為她睡著了,於是輕喚“洛湄,你可別睡著了。”他認識她?洛湄的身子不由得一僵,手中的溫度彷彿開始變冷。她不要任何知道她的人的擁抱,她只要一個全然的陌生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瞭解她的事情,只要用他的雙手溫暖她。
煌煜並沒有發現她輕微的僵硬,只以為她的父親大概不是這麼叫她,所以她才沒反應。他清清喉嚨,改用他父親最常叫他的方式來試試“小痺乖,別在這裡睡覺哦!會冒的。”不知是他有點噁心的口吻,還是他極為認真的表情使洛湄發笑,連串銀鈴般的笑聲驀然自她口中傳出,她真的有點醉了,連樂與怒都沒辦法完全由自己控制,她不是隻要陌生人的擁抱嗎?這男人認識她的,那她就該離他遠一點,以免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損及她“大冰山”的形象,可是她的手移不開,也不想移開。再醉一點吧!就不會顧慮那麼許多了。
洛湄自他懷中抬起頭,對吧檯的調酒師說:“再給我一杯純伏特加。”
“小痺乖,你不能再喝了。”煌煜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充滿了慈父的光輝,說得倒順口的。
“不對,你不是我爹地!”洛湄朝他搖搖食指“我爹地不會這麼叫我的。所以你只能陪我喝,不能叫我不準喝!”
“你再喝就…”煌煜說話的速度永遠比不上她乾杯的速度,他話還沒說完,她又一杯仰盡。
“醉了。”他望著空空如也的酒杯,再次無奈自語。
“喂,撒旦先生,你會不會跳舞?”洛湄一指挑起他的下巴,將臉近他的臉,與他雙眸對望。
這會兒他又變成撒旦了!煌煜也由著她喊,總之,喝醉的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