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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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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樣了?”

“嗯。”

“她會好嗎?”

“嗯…”

“她…她死了嗎?為什麼臉這麼白?”

“嗯?”在玄樓臥房裡團團轉,幾乎將地板磨穿了的從軍驀地站定,滿眼焦急又氣惱,可是又不敢對坐在榻旁把脈的高大溫文男子怎麼樣。

“向神醫,”他改為懇求,低聲下氣道:“求求你告訴我,她…她有救嗎?請你告訴我她還活著。”京城第一神醫的向落花緩緩抬頭,溫雅地出一抹笑,慢條斯理地道:“她本來就沒死。”

“那…那…”從軍想笑,卻還不敢放鬆,“那她…還有得救嗎?”

“沒死就有救。”落花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以為自己解釋得很明白了。

坐在一旁吃雪香糯米糰子的苗苗忍不住清了清喉嚨,地對相公笑道:“向大哥,將軍急著知道冰娘姊姊會不會很快好起來,她中的毒要不要緊,會不會怎麼樣。”落花憐愛地望著嬌,“原來如此。”從軍向苗苗投去的一瞥,屏息地問道:“那麼…”落花微微一笑,“她會很快好起來,她中的毒不要緊,不會怎樣。”從軍一顆焦灼到幾乎跳出口的心,這才緩緩跳回原位,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伊始放鬆…他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

“將軍,你怎麼了?”狄驚和以及管家同時驚呼。

他搖了搖頭,目光緊緊凝注在冰娘身上,“我沒事。”落花掏出懷中的金盒,取出用細緝裹著,從大到小由至細的金針,輕輕地拈起十七支對準位刺入。

“將軍只是一時驚急攻心,致使血不歸經,只要靜下來休息一會兒就會沒事了。”

“多謝向神醫。”從軍雙眸緊緊盯著冰娘蒼白的小臉漸漸由白轉紅,隨即又緩緩褪回正常的粉酡

而中空的金針也導出了一絲絲硃紅泛紫的血來,落花用綿絹細細拭去,然後一一拔起,再取出一罐細頸雪瓶。

“這裡有我親制的雪蟾解毒丹,一天一顆,研細溶於一碗水中讓她喝了,七天後毒就會完全拔淨了。”向落花將瓶子遞給急急衝上前接手的

“還有她口上的咬傷,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沾布擦拭,很快就會癒合無痕。”從軍大喜,動地凝視著他俊爾的臉龐,“向神醫,救我夫的大恩大德,從軍不知該如何相報得起,今後若有需要從軍之處,乞請吩咐,無有不從。”向落花微微一笑,“將軍太多禮了,醫者父母心,乃分當所為,又何須言謝?夫人只要好好調養就沒事了,若將軍不嫌棄的話,婚禮重新舉行之,落花夫婦再來討一杯喜酒。”

“這個當然。”從軍千恩萬謝,“有勞神醫費心了,我讓他們護送兩位回去,還有診金…”

“將軍,你我何須如此客套?”落花輕拈起那隻惹禍的血紅小蜘蛛,歡喜地道:“這隻丹玉蜘蛛雖是毒中至毒,但也是一味極其珍貴罕見的好藥材,把它送給我,就是最好的診金了。”

“向神醫儘管收下。”他深深凝視著落花,眼裡有說不出的謝和笑意。

送走向神醫夫婦,狄驚代替他到大廳向賓客們宣告此事,除了致歉外,還允諾婚禮將再近期內重新舉行,屆時再請貴客過府暍喜酒。

從軍痴痴地守在冰娘畔,緊握著她的小手,希望能藉此將自己的生命力灌注到她體內。

他好傻…怎麼會被一時的嫉妒和怒氣衝昏了頭?

再怎麼說冰娘一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她千里迢迢自雲南進京投靠他,編出的謊言也出於情非得已,他對她應該要有深深的憐惜深愛和報恩之心,又怎麼能遷怒加罪於她呢?

想起她對他的付出和關懷,他不深惡痛恨著自己瞎了狗眼…還是個該千刀萬剮的大混蛋!

他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子以來冰娘不時出現的言又止和自責?

那一在玄樓書房裡,她哽咽的聲音又浮現在他腦海裡——像我這種壞女人活該給天打雷劈,我沒人、沒血沒淚、沒心沒肝,我怎麼可能會有覺?怎麼會痛?

在夢裡…我是不得已的,我並沒有存心要利用或傷害你,我好希望你能夠了解,你對我非常非常地重要,我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老天!她那天就想告訴他了,她用另外一種方式婉轉地暗示他,只是他卻?*恢健?br/>他深深震撼著,握緊她小手的大掌情不自地顫抖起來。

“冰娘,我的好冰娘。”他俯身靠近她,緊緊貼著她冰涼的瞼頰,熱淚如雨落,“我為什麼遲遲沒有發現你的苦衷呢?反且還該死地怪罪你的欺騙,卻從沒有想過,你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地危急,你又是為了保護我們…”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善良珍貴的好女子為

這時,冰娘在昏前跟他說過的話湧上心頭——冤冤相報何時了,放手吧,我只要你活得快樂…

過去的情形浮現在他腦海裡,如跑馬燈般地轉著,無論是童年時的無憂,或年少時的悽苦,以至於成長歲月征戰沙場的點點滴滴,都在他心頭翻騰著,躍躍現…

放手吧,只要過得快樂…

惑的雙眸登時清亮澄澈了起來,徹徹底底自過去的陰霾和心結中走出來了。

他撫摸著冰孃的臉頰,頻頻呼喚,“冰娘,我想通了,我全部想通了…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過去的種種是在歷練我,將我鍛鏈成一個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的男子漢…冰娘,你聽到我的話了嗎?我原諒嬸孃一家了,我答應你,我會和他們重新和好!”彷彿受到了某種神奇的應,冰娘眼皮微微一動,小手指尖也輕輕一顫。

她微弱的動作卻起從軍莫大的狂喜,他歡然大叫著:“冰娘,你聽得見我說話對不對?你想要醒過來了,對不對?求求你睜開雙眼,看看我,我們還有好長好長的一輩子要過呢,快快醒來。”冰娘終於掙扎著撐開沉重的眼皮,她甦醒過來的剎那,美麗的眸子完全沒有惘之,而是透著晶亮與清明。

“相公…”她的喉頭乾澀如火燒,但她仍是努力要開口告訴他,他在她耳畔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到了。

從軍眼睛倏亮,又驚又喜,顫抖著輕撫著她的眉眼,“冰娘?你…醒了?真的醒了?”

“相公…”她眼眶裡凝聚著剔透的淚水,痴痴地望著他,“你怎麼能這麼好呢?這麼善良,這麼寬容…我焦冰娘怎會有此福氣嫁你為呢?”他也熱淚盈眶了,喉頭的硬團不斷漲大,“傻瓜,是我有福氣娶到你,我前輩子不知燒了多少好香…”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的小手輕輕地掩住他的嘴,痴醉深情的眸光如夢似幻,柔柔地網住了他。

“我堅持,”她口齒清晰,清脆如玉擊,“一定是我比較幸運。”他已經徹底醉了,醉倒在她的眸光底,她的聲音裡…

“不,不對。”他輕移開她的小手,嘆息著深深吻上她的,“沒人比我更幸運。”冰娘幸福地輕嘆,雙手攀上了他的頸項,“好,讓你。”玄樓裡,悄靜了無聲,卻有無限旎。

一對痴人兒,兩心蝴蝶飛,莫管意薄,但聞夏意濃,生生世世守,寧醉花間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