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違反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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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軍官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別值得兩肋刀的情，為求別沾惹這私怨鬥爭，多半選擇明哲保身，默不吭聲。

跟過湛的幾名副將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她瘦小的軀體隨著冽風輕蕩。

半過去，湛的衣衫幾度溼了又乾，乾了又溼。她面上廣泛紅，已經冷得神智不清。

儘管有人不忍，礙於吳公公的人手看管，也無法幫上什麼忙。

天微曦，不遠處傳來消息。

“回來啦！回來啦！將軍回來了！”回來了…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啊！

湛吊在高處，費力地抬起眼，隱隱約約見得黃沙飛揚，卻來不及看清上官紫的臉龐，便頹然昏厥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完成任務歸營所見到的景象幾乎令上官紫震怒！

數前還俏生生的湛，如今卻被高吊於練場正中央，雙目緊閉，面無人！

校尉連忙解釋:“因為湛參贊違反軍紀，所以吳公公就…”吳公公？上官紫眼眸倏地冰寒，那恐怖的嚴厲嚇得校尉險些跪地。

“參贊吊此多久了？”他冷聲問道，令人聽不出心思。

“一夜…還、還有兩個時辰才能放下來。”校尉說道。縱使心中懷疑不和的兩人怎會彼此掛念關心，但也沒膽多嘴。

上官紫聞言，沉怒上前。

那些吳公公的手下，見他肅殺近，下免覺觳觫，只能戰兢阻擋道:“上、上官將軍，您——”

“滾開。”他雖無大聲斥暍，但語調卻極之霏霜嚴峻，讓人打從心底不寒而慄。

氣勢完全被壓倒鎮嚇，幾個人給懾息在當場，骨悚然，不敢再造次。

上官紫走近吊著湛的長杆，出掛在間的隨身刀器，帶有紫紅的銀光猶自閃爍，旁人以為他抗令救湛，卻只聽鏘地一聲清響，他將絳紫刀直直地面，沒再動作，就這樣卓立在吊著湛的木杆底下。

不僅吳公公的手下一頭霧水，連其他人也不解上官紫何意。

“將軍，要不要下官幫您…”校尉上前，解開木杆上頭的繩子。

“別動。”上官紫冷睇著吳公公的營帳，啟吐出低語:“不然湛參贊的苦心將盡數白費。”

“咦？”校尉收手，看著上官紫。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若是此時將參贊救下，那麼…吳公公不會善罷干休嗎？

校尉心下倏凜，經由上官紫提醒才察覺湛的忍耐，或許包含了太多深思的意義。倒退回到軍帳，他能做的也只有別給那兩人添麻煩。

冷颳得教人額面生疼，吳公公的人手看上官紫動也不動，倒是免去麻煩，索不加理會，自顧自地回到帳裡以暖爐取暖。

冽風逐漸隨著不穩的天氣而疾遽猛烈，上官紫厚重的披風被吹得咧咧作響，卻無法撼搖他半釐半分。他只是直地，猶如在鎮壓守護著昏的湛，矗立在飛旋的風沙走石當中。

校尉冷雖冷，但還是手顧瞧著，待得兩個時辰一到，他立刻很盡責地喊:“將軍，兩個時辰已——”

“過”字尚未出口，狂風大作，就見上官紫霍地拔起地面上的絳紫刀，側手猛力朝厚木杆一揮——剎那，只聽聲響震耳，黃沙漫天，厚重塵霧爆起，吊綁著湛的繩咻地飛錯斷裂，幾尺長的杆也跟著應聲倒下。

木杆壯實，若非內勁十足，是沒有可能一砍就斷的。

這手絕俊功夫讓校尉驚得呆了，然後看到他們傳聞不和很久很久的大將軍橫抱著湛軍師，朝著帥帳的方向走去。

上官紫一回自己帳內，立即喚士兵備熱水，下令沒有他的傳喚不得。

他很快地將湛身上的繩子扯落，觸到她高熱的體溫，他更是毫不遲疑地解開她已溼透的襟口。

“上…上、上宮…”湛困難地息，半昏半醒。

“是我。”他很快地褪去她的外衣，睇見上頭有斑斑血漬，眼神更為冷怒。扯開她內衫時卻遭她躲避。

她必須費盡力氣才能抬起手臂抓好自己的衣服，氣弱遊絲地道:“上官…我…”她搖著頭，艱困地維持清晰神智。

她不希望這樣坦白。她要親口告訴他，而不是以這樣匆忙、倉卒和糙的方式，強迫他必須接受她。

想要爬開，卻因為身體太過疼痛而無法如願，甚至開始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