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午夜客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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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未停。廂房內,隔絕了所有的風雨,只剩溫情。
“父親,對不起。”靠在頭,輕掩斂眉,蒼鳳舞啟著粉潤如花的朱
弱弱說道。聞聲,蒼天羽輕輕一笑,大手撫上她的髮絲“傻舞兒,為什麼要和爹爹說對不起?”蒼鳳舞抬首,卻又馬上低下,聲音更弱:“因為舞兒貪玩,一走就是七年,沒有在父親膝下盡孝,還沒有給父親留任何消息,是舞兒不孝…舞兒不該…不該…”說著,說著,削瘦的肩膀便開始輕顫,啜泣聲響。縷
髮絲的手指僵了一下,蒼天羽說道:“舞兒,你以為爹爹會放心讓你一人出去遊玩嗎?”‘啊’一聲輕呼,蒼鳳舞抬頭,淚眼婆娑的望著蒼天羽,不明所以。
“照一直都在暗中跟著你們,白墨沒告訴你嗎?”蒼天羽用指尖把她眼角的珠淚抹掉,溫聲解釋。
蒼鳳舞搖頭,臉帶疑惑,眼中沒有退卻的水霧成珠,再次從眼角滑落,雨打荷花葉輕顫,出塵脫俗,惹人憐愛。
微微低首,蒼天羽湊到蒼鳳舞面前。面撲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溫熱氣息,蒼鳳舞微醺。平視著蒼鳳舞,蒼天羽抬手抹掉她臉頰的淚珠,細無可聞的嘆息一聲。
“從你走的那刻起,照每隔兩天便會送回一封書信,每隔半年便會送回一副你的畫像,所以,你並沒有離開我的身邊,明白嗎?舞兒?”
“您說的是真的嗎?”蒼鳳舞眼淚汪汪的問道,心中別有一番想法:白墨為什麼從來都沒告訴過自己這件事?
“嗯。”蒼天羽滿眼關愛應聲。聽到這樣的回答,看到他這幅表情,蒼鳳舞眼中再次聚起水霧,埋首在他的懷中,掩飾失態“父親,舞兒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您,再也不會了。”雙手環上他的身,越收越緊…父親…父親…不知是誰說過一句話:在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會傷害你,唯獨自己的血親父母不會,此刻,這句話映現在蒼鳳舞腦海中,她卻是無法分清誰是誰非…
是夜,雨越下越大,蒼鳳舞未歸,蒼天羽和蒼鳳言冒雨回府,說有要事處理,晚飯之時,只有她和額天揚兩人,侍從盡退,少了額子卿。
“外公,子卿舅舅呢?”吃了一口他剛剛挑完刺的魚,蒼鳳舞奇怪的問了一句。
“他去辦點私事。”額天揚衝著她輕輕一笑,答了一聲。
“哦…”心跳暗暗加快,耳尖發燙,腦海中盡是眼前之人那展顏一笑的模樣…如花燦爛,如狐媚人…又如小貓的爪在撓心,酥酥癢癢…讓人坐臥難安…虛火上升…
‘咳咳咳’蒼鳳舞以輕咳來壓抑住心中的臆想,臉頰也開始發燒。
“喝口水,又沒人跟你搶,吃那麼急幹嘛?”額天揚遞過一個水杯,語含寵溺的說道,末了,又回以她一笑。
接過他手中的杯子,蒼鳳舞猛灌一口,還未嚥下,又見他妖嬈一笑,‘咳咳咳,咳咳咳’水嗆肺部,這一咳驚天動地,眼淚橫,暗罵:這個男人,沒事笑什麼,害得自己這麼難受…這麼想著,咳聲不停,‘咳咳咳,咳咳咳,越咳越兇…
天吶,估計自己是頭一個喝水嗆死的人…一邊咳,蒼鳳舞一邊自我調侃,咳聲卻是無法抑制…咳咳咳…之後無聲…
‘唔…’咳聲停了,又起別的聲音,她的口中多了一物,一條滑溜帶著幽蘭清香的軟體東西,阻止了她的咳嗽和話語。片刻過後。
“還難受嗎?”額天揚鬆開她的嘴,收回了
連在她口中的大舌,一臉關心的問道。
望著他那妖異俊美,帶著絲絲妖嬈的臉龐,還有那不含雜質的眼神,蒼鳳舞額角疑似起了一條條黑線,角也跟著
搐一下:這個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怎能如此不顧輩分的吻自己,而且還一臉無害的模樣!
“舞兒?你怎麼了?還難受嗎?”額天揚又問了一句,大有一副再親上來的架勢。
“不…不難受了…”她連連擺手,神略顯
動。
“真的不難受?”額天揚不相信又問一遍。
“嗯,不難受了。”外公一詞,她暫時無法再叫出口,暗地裡怨天尤人: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變態空間?為什麼會要讓人的容貌不老不變,真是彆扭。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那個人在騙我,這個辦法不管用呢。”額天揚回到椅上,自語的說了一聲。
“外公,那個,那個…”聽剛才他說話的口氣,這個辦法好像是別人教的,蒼鳳舞有些好奇,想到了歪處。
“什麼?”額天揚輕呷一口酒,神無常眉梢帶笑的問道。只是,這一笑為何會沒了剛才的妖嬈?
“呃…沒什麼。”她還是無法問出口,因為在她潛意識裡有一種覺,如果她問出口的話,肯定會引起一場不必要的麻煩。
“有什麼就說吧,雖然我沒有經常去看你,抱你,不過,以後我會慢慢補償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認真無比,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真的沒什麼,您不要亂想了。”蒼鳳舞甜甜一笑回道。額天揚略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著給她佈菜。蒼鳳舞繼續和食物奮鬥,思慮重重。
兩次陷入生死,都是額天揚救她,而且她的靈魂把所有的經過都看的清清楚楚。初見面,他帶著厲氣,驚了蒼鳳舞的心。可回頭,他又付出所有救她。
再見面,時隔七年,他退卻了厲氣,眼裡卻是帶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他再次自殘相救。蒼天羽見面行禮,他出言阻止,蒼鳳舞雖昏卻也從對話中
覺到一絲不尋常。
所以她不再裝暈,出聲挪掉了蒼天羽和蒼鳳言的注意力。他安然退下,離去之時,蒼鳳舞眼角餘光掃到他的步伐繚亂,顯然,她做對了。
因為,他和蒼天羽看似在拘禮,實則彼此試探。男人的心,皇家的權謀,肯定還和這些東西脫不了關係。
可蒼鳳舞卻無力去想,因為,這些事件千頭萬緒,處處透著詭異。她理不清,身邊又沒人可以幫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既已重生,她還不想那麼快死。不想死,就得明白一些東西。白墨其人,蒼鳳舞說不清道不明,雖還帶著陽光,卻不是從心底發出的燦爛。
蒼鳳言,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蒼天羽,至今蒼鳳舞都沒摸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疼愛自己。
額天揚,是給蒼鳳舞疑惑最深的人。額子卿,一個小打小鬧的角。以上這些,是蒼鳳舞
據自己兩世社會經驗所得出的結果,不能說全對,但也十之五六。
晚飯過後,額天揚沒走,而是拉著蒼鳳舞來到琴房,彈琴給她聽。聽著從他手底下傾瀉而出的天籟之音,蒼鳳舞靠在軟椅上,微微眯起眼睛,漸漸的進入了夢想,邊帶著一抹幸福笑容。
琴音落,額天揚瞬間來到她的面前,把她輕輕抱起,走到了後面的休息處。燈滅,琴房前面一片黑暗。不過,後面的塌上掛著一顆暈紅
的珠子,散出柔和的光芒。
光芒之下,額天揚把蒼鳳舞摟在懷中,一臉幸福飄忽笑容…子夜時分,大雨方停。雨停之後,額卿府飛身進來了一人。
“是誰?”武功高深的侍衛立馬發覺不對勁,衝著黑影而去,與之相鬥。幾番相鬥下來,兩人不相上下,驚動了府內的其他人,燈光起,把黑衣人團團圍住。
一時間,黑衣人前不顧後,力不從心,眼見就要被生生擒住。
“停手,統統給我停手。”黑衣人突然大叫,然後把臉上的面巾扯掉。
“白公子?您偷偷摸摸的潛進府內幹什嗎?為何不走正門?”侍衛甲不解的問道。
整整衣襟,白墨說道:“我是來找你們家主子的,去通報一聲。”縱使侍衛心中有千般疑問,可他也沒膽子去說,直接轉身離去。
白墨被別的侍衛帶到前廳,靜靜的坐在椅上喝著茶水,靜等主人來見。
琴房中,額天揚雖睡,但還餘留一絲神識,在接到白墨深夜翻牆來訪的消息後,他的眸底閃過一道異,隨之恢復平靜。
著衣下,他淡淡說道:“映月,好好保護她,我去去就回。”語落,人已消失。只遺留一個痴痴呆立在
邊的黑衣女子。前廳,白墨翹著手指‘哐哐’敲桌子,神情有些焦急。
腳步聲響,額天揚披著衣衫走進,髮絲散落頸間,整個人慵懶高貴,周身散發著讓白墨不敢視的氣息。
“你見我到底何事?”本不想來,可額天揚考慮了一下,還是前來相見。
“聽鳳言說舞兒又昏倒了,我來看看。”白墨一臉凝重的回道,眼中帶著尋求之意。
“她很好,不用你費心,你離她遠遠的,就是對她最大的關愛。”額天揚掃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額長老,您老人家這是何意?”白墨輕笑說道,笑意不達眼底。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如若你再對她糾纏不放,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後悔來過這個世上。”宛若深潭的眸子裡帶著寒冰利刃,直衝白墨而去。
額前落下滴滴汗珠,白墨握拳輕笑:“呵呵,求之不得。”眼底無波,一片死灰,卻是真心求死…為何?
…
為何…這是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