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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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見他不言不語,便闔上了眼,靠在身後的軟枕上。
她知曉自己的斤兩。
如今身上雖然有些功夫,卻也只是能夠自保而已,今當真是險之又險,若是面前的人不管不顧,定要取走少歌
命,恐怕此刻自己和少歌已過了奈何橋了。
與其被動地等待著,提心吊膽防著對方下一次出手,倒不如深入虎,貼在他身邊,將他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只要出招,便從源頭下手壞他的事。
雖然打不過他,但自保是綽綽有餘,有個萬一,逃總能逃得掉的。
幸好來了。若是沒來,哪裡能想到,他竟然會對歧王和王妃下手!
他方才還說,他們並不是他的父母!
這個消息得儘快傳給少歌才行。若是能再試探出有關他身份的秘密就好了…可惜,這一步走不得。
“秦挽月”是絕對不會關心他究竟是什麼人的。
到了明,軒轅鎮宇就會告訴少歌那些“秘密”也不知下一步會怎樣做。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了歧王和王妃。這二人看起來是中了十里寨那麻痺之毒。
挽月心中突然一亮。
少歌被逐出身體,變成了神七,而神
七是陸川的師弟,會不會和陸川一樣也懂得用毒?這個人…難道和神
七有淵源?!會不會…就是前世的神
七?!
挽月彷彿打開了一扇窗。從此,便留著神,透過這扇窗去觀察面前這個人。
三之後,一行人到了京都。
京都並沒有半點異象。城牆之上,軍看似肅穆,實則眼神慵懶地巡視著——多年太平盛世,每
面對著神態平和的百姓,任誰也是緊張不起來的。
車子停在城門外,小廝永義來報,張嶽諸人已分批上路前往歧地了,只兩位側妃願等世子同行。
他微有不耐,看了看那兩輛裝載得滿滿當當的馬車,點頭道:“上路。”挽月並未料到他竟然不在京都停留。
完全打亂了她原定的計劃。她原本的計劃,便是到了京都之後,潛到正親王府去,同軒轅去合作,想辦法救出歧王夫婦——軒轅去
一定是極為樂意的。誰知,他
本沒打算落個腳。
“慢著——”挽月懶聲道。
她從車上一躍而下,雙臂環在前,勾著身子慢悠悠走向兩輛馬車。
“下來下來!”安朝雲和映花的臉分別出現在車窗處。
“叫你們下來,聽見沒有!”挽月回頭喊道,“夫君,她們不聽話。”二女臉微變,雖不甘願,卻也老實下了車,站在挽月面前。
安朝雲低頭看自己的鞋子。映花假意衝著挽月笑,眼風一直向她身後的世子飄去。
那人皺了眉,到挽月身旁壓著聲音道:“此地不宜久留。”
“留在這裡做甚?”挽月嬌媚一笑,“人家迫不及待,要回歧地與你大婚。”二女臉大變,震驚地抬起頭來。
世子道:“那便出發吧。”挽月大搖其頭:“我說過的,我的身旁,可容不下什麼小妾通房。這兩個人,必須趕走。你——”她指著安朝雲,冷笑道:“你那個便宜夫君董心越正在洛城等你呢,你且安心,我會替你好好安排送行的人,將你送到洛城,與他相會。”她斜了眼,又看向映花:“至於你麼——賞你紋銀五百兩,自己過活去吧。”說罷,雙手揪住男子的衣袖,搖個不停,不讓他說出話來。
一旦踏上這條道路,便無法回頭了。跟著這個男人,只會同他一起覆滅,墜入深淵。
挽月覺得應當給這兩個女子一次選擇的機會。
她們若是執意要跟著,挽月是攔不住的。
餘光瞥見安朝雲變了臉。
是要死皮賴臉跟去歧地,在自己這個“正牌夫人”手下夾縫求生,還是當斷則斷,到洛城一探究竟,替九泉之下冤死的安老爺尋一個公道?
挽月已替她指了明路,卻無法替她作出決定。路都是自己選的。
而映花本不看挽月,撲到世子跟前抱住他的腿,哭得無比哀怨。
挽月冷眼瞧著,只等安朝雲做決定。
終於,安朝雲動了動,緩緩施了禮。
“願二位生同衾死同,朝雲身負血海深仇,不得不報。”說罷,抬起眼睛定定望向面前的男子。
他若是想留她,只需說一句他替她報仇即可。
二人對視片刻,見男子雙目古井無波,嘴不動,安朝雲暗暗一嘆,又施一禮,返身躍上一匹馬,竟是毫不留戀打馬向南面去了。
那身影隱隱有幾分當初的朗明媚。
挽月愉快地笑了。
“趕走了一個,也不錯嘛!”她拍了拍手,指著腳下的映花,“這個既然死皮賴臉,後便做我的洗腳丫頭罷!”世子怔怔地望著安朝雲離去的黃塵。
走了也好。
原也成了雞肋,又是她自己要走,緣盡於此,也怨不得自己薄情。
一行踏上了往西的官道。
挽月從窗邊探出頭去,望著越來越遠的京都,心中焦急又憂心。
這個男人太狠了。麻痺了歧王夫婦,竟不給食水。
已過去了三,雖然二人都練過功,有內力,卻也撐不了太久了。
挽月並不確定他就是想讓歧王夫婦如此“病逝”或是對自己有著疑心,想要藉此試探。
若是在京都停留,哪怕救不了人,暗地裡供些食物總是有辦法的,眼下同乘一輛馬車,她本找不到什麼機會,也就只能在他離開馬車解決個人問題時,往茶水中灑進碾碎的點心,給那夫婦二人分別喂上一口兩口。
只想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京都至歧地要走上小半月,她偷偷餵食水,總會被發現的——哪怕不被抓包,誰人不吃不喝,也撐不了近二十天哪,用膝蓋想也知道自己從中搗鬼。
怎麼辦?
眼下傳不出消息去,少歌又怎麼想得到這個人竟然會對歧王夫婦下此毒手?
只能靠自己了…
趁著他離開的片刻,挽月再次給夫婦二人餵了些水。雖是冬季,衣裳厚實,馬車裡卻已飄著異味。
挽月只盼著那個人忍受不住,坐映花的車去。
這樣才能方便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