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軒轅去邪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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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望了他兩眼，目光悠悠飄向窗外。

“你抓了我兩次，救了我一次。我沒有要你抓我，也沒有要你救我，你做這些事，都是你自己的意願，我為什麼要報答？”軒轅去冷哼一聲:“狼心狗肺，不是東西！”挽月轉回了目光，沉默片刻:“…謝了。”她垂下頭，看到他放在身側的右手緊緊握成拳。挽月輕嘆一聲，握住他的手腕。

軒轅去瞪起眼睛，了手。

“別動，我給你看看你身上的毒。”挽月輕聲說。

軒轅去嘴微動，原想說不必了，素問已經替自己診治過，眸光一閃，見她神專注恬淡，手指溫柔地搭在自己脈門上，心頭像是淌過一股暖，便嚥下了湧到嘴邊的話。

他想，原來被人別無目的地關心，覺不錯。當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挽月輕“咦”一聲，“素問替你解過毒了？”軒轅去輕輕一哼。

挽月問:“你…是不是見過少歌了？”他微微一怔，目驚奇:“你怎麼知曉？原來你也不傻。”挽月大翻白眼。

軒轅去笑道:“如今，他可是欠了我天大的恩情。這一回，我不信他不幫我。”挽月見他有些得意忘形，一副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奇道:“他怎樣幫你啊？如今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幫你，豈不是造反？”軒轅去眼神微滯:“如今什麼局勢？”挽月自知失言。他既不知，那就是少歌沒有對他說。

軒轅去重重抓住了她的手:“說！和上一世不一樣了，是不是！他和軒轅鎮宇，是不是在謀劃什麼？！”挽月了手，沒回來。

他抓得很緊，手背上青筋暴，痙攣般地顫抖。他的額頭冒出大把冷汗。

分明是一副厲內荏的模樣。

挽月仔細地看他，見他面竟然不是憤怒，而是掩飾不住的傷心。他傷心個什麼鬼？！

“那個…你先放開手，光天化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我告訴你就是了。”挽月又了手，這回了出來，目光一掃，手背上四通紅的指印。

“你說。”軒轅去的聲音疲憊失落。

“軒轅鎮宇說，七之後，把所有真相告訴少歌。”挽月瞄了瞄他的臉，又道，“可是到了第六天，這個木之遠來了——你知道誰是木之遠嗎？”

“知道。”軒轅去動了動眼皮，“你繼續說。”挽月心神微微一蕩。少歌就是少歌，和軒轅去一碰面，便能猜到那個人的身份。只不知他們又是從何處推斷出來的呢？

“不知少歌和你提了沒有，那天真的很兇險，我知道他對少歌存的是必殺之心，便不顧少歌反對追了出來，跟著木之遠…”挽月咬了咬嘴，小心地問道:“他有沒有很生氣？”軒轅去眼珠輕輕一轉，憶起提及挽月時，少歌黑如鍋底的臉，不由心情好了幾分。

“他生不生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見著他的時候，他身旁倒是跟著個女子，寸步不離。”軒轅去惡意地笑道。

挽月不信。

她抱起了手:“我早走了一，並不知道軒轅鎮宇和他要說些什麼。”軒轅去掙扎著坐了起來，擠眉眼道:“他身旁有個女人，你不氣？”挽月斜他一眼，心道少歌說他幼稚當真是沒冤枉他，活了兩世的人，還這般少年心。

“你還要不要聽了？”

“說，你說。”

“原本第二，軒轅鎮宇就要將真相告訴少歌，而我頭一，就離開了洛城，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挽月無辜地眨了眨眼。

“那你說什麼造反？”軒轅去並不上當。

挽月輕輕一嘆:“我和他雖然的確是有些猜測，但那畢竟只是猜測，並沒有半點證據，與其說出來叫你亂了心神，倒不如見到少歌再說。到了今，軒轅鎮宇應當已經把一切和盤托出。你救了我，也救了少歌父母，他們會承你的情——我會把一切如實告訴他，你怎樣救下了我們，以及你的傷…”挽月垂下頭望了望軒轅去的腿。

傷成這樣，怕是要留下殘疾了。

軒轅去冷哼一聲:“同情？我不需要。”

“不是同情。”軒轅去咬了咬牙:“我不需要。如你所說，我做這些，是我自己甘願。前世那點友誼，便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罷了，同他並無相干。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他就算是要死了，求到我門外，我也不會多看一眼。”挽月怔怔地望著他。

這…這副模樣，分明像是被人負了心傷了情，大放狠話的樣子。

“你…你和他，前世是摯友嗎？在他出事之前。”她小心地探問道。

“不是！”軒轅去傲嬌地轉走了頭。

“咳，”她斟酌道，“他不是有意要忘記你的。”這話聽著著實有些怪。

軒轅去閉上了眼睛，將後腦勺擱在車廂壁上。

左腿疼得厲害，恐怕是要廢了。

他心中涼涼一片。很顯然，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樣了。是因為自己截走了黑石的緣故？莫非…前一世軒轅鎮宇在這個時候悄悄離開洛城，從此消失在世間，是因為他用黑石許下了什麼願望，然後將黑石給軒轅玉，自己遠遁江湖？那麼這一世，沒有得到黑石的他，會做什麼？！造反？為什麼幫著自己上位，就是造反？他們究竟知道了什麼？！

分明…分明…秦挽月和林少歌分明已經知道了很多內情，卻不告訴自己…

軒轅去嘴巴發苦。

秦挽月不說，也就算了，自己劫了她兩次，她對自己有所提防也算是人之常情，可林少歌…自己對他掏心掏肺，為了救他父母子，還廢了一條腿…他怎麼能…怎麼能…當真是無情無義！

這般想著，軒轅去眼窩子有些發酸。

早知道他是這麼個無情無義的東西，彼時用那黑石詛咒他時，哪裡還會留手呢…

若是挽月能聽到他的心聲，定會送他個大大的白眼——那不是留手好嗎？而是黑石每人只能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