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霧氣漸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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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殺機已動,口中沉哼一聲道:“很好,你再接我一招試試。”話聲出口,正待發劍!青袍人已經著急的道:“慢來,慢來,快請住手,聽老朽一言。”太上聽他這般說法,只得劍勢一停,冷冷說道:“有話快說。”青袍人道:“老朽想請教一聲,夫人方才使的那招劍法,可是”神寶出雲“?”
“飛寶三劍”中的“神寶出雲”原本是要縱身飛起,韋空發劍,但太上二十年潛修苦練,劍術已臻化境,因此她在揮手之間,即可隨意變化,劍化匹練,暴長而起,無須再照原來劍式,縱身飛躍才能發劍。
青袍人若非在劍術上,也有極深湛的造詣,像這樣已經化去的劍招,如何認得出來?太上雙目冷電暴,冷笑道:“你能認出我的劍招來,足見高明…”青袍人沒等她說完,臉
驚喜,急忙拱手道:“原來是韋夫人,老朽…”太上截著他話頭,冷冷道:“我不是什麼韋夫人。”青袍人呆得一呆道:“夫人方才使的是”神寶出雲“,不是韋夫人,那會是誰?”太上微曬道:“難道只有如玉會使”飛寶三劍“?”青袍人神情一震,望望太上,忽然拱手道:“你是…二姑娘,請恕老朽多多失敬。”二姑娘,就是老會主黑海寶王鐵中峰的親生女兒鐵如花。太上神
稍賓,徐聲說道:“我現在是百花幫的太上。”青袍人連連應是道:“是,是,在下見過太上。”太上問道:“你如何知道是我?”青袍人躬身道:“在下榮敬宗,追隨老會主多年,自然認識了。”太上道:“你在飛鷹教現任何職?”榮敬宗道:“說來慚愧,在下身受老會主大恩,苟顏事賊,充任飛鷹潭總管,這二十年來,始終耿耿於心,未能或釋。如今好了,二姑娘、韋公子都趕來了,在下總算苦熬著等出頭了。”
“韋公子也趕來了。”這幾個字,聽到太上耳裡,不由一怔,問道:“你說什麼?誰是韋公子?”榮敬宗笑應道:“二姑娘原來還不知道,韋公子就是韋故會主的公子,天可見憐,韋公子還是遺腹子。”太上心念閃電一動,暗暗忖道:“難怪如玉也在這裡出現,原來他們母子一起來的。”一面凝目問道:“你看到他了,韋長風的兒子,叫什麼名字?”榮敬宗道:“他叫韋小寶。”
“韋小寶。”太上似是深意外,面蒙黑紗之中一雙冷厲的目光,愈來愈冷,哼道:“果然是他,他會沒死。”說到這裡,突然目注榮敬宗,急急問道:“他人在哪裡?”榮敬宗多年老江湖了。
自然聽得出她問話的口氣有些不善。這位現任百花幫太上的二姑娘,老會主在就驕縱慣了,
情偏
。一時深悔方才失言,只得陪笑道:“韋公子方才曾在這裡出現,在下沒留得住他,已經走了一會。”太上冷冷一笑道:“他去了哪裡,你真的不知道麼?”榮敬宗道:“韋公子不肯說,在下也不便多問。”這時天
已經漸漸黎明,晨霧雖濃,但對面已可隱約看到人面。太上目力如刀,注視著榮敬宗道:“那麼他來找你作甚?”榮敬宗只覺這位二姑娘果然不愧是百花幫的太上,雙目肅殺之氣甚重,威韋懾人,一面陪笑說道:“韋公子和在下並不相識,怎會來找在下?這情形和方才一樣,在下發現他使的是”飛寶三劍“,才問他姓氏,方知是韋會主的公子。”太上冷笑道:“找到飛鷹潭來,自然是為了潭底
府中重陽真人遺留的武功,哼,老身勞師動眾,他倒想趁現成。”說到這裡。
忽然沉聲道:“榮總管既然口口聲聲說先父對你恩重如山,耿耿在心,我想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大概不會推辭的吧?”榮敬宗暗道:“此女果然厲害。
但話已被她套住了,看來自己只好答應了。”一面連連拱手道:“二姑娘有什麼要在下效勞之處,在下豈敢推辭?”太上道:“很好,你既是飛鷹潭總管,立即替我下令去,要你手下守住入谷通路,不準有人擅入,擅放之人,格殺勿論。”榮敬宗面有難,說道:“不瞞二姑娘說,在下手下,雖有十二名劍手,但如今的飛鷹教受官家控制,所有的人,既然投靠到飛鷹教來,自是想由此進階。
除了現有的一份薪餉,還有博取功名的希望,因此他們可說個個都是清廷忠實的鷹爪走狗,誰也不會聽在下之命,去做妨礙自己前程的事。”太上冷冷一哼道:“他們不肯,好在此潭只有一個出入山口,那就由你給我守住谷口也行。”榮敬宗遲疑地道:“二姑娘,你要做什麼?”太上冷聲道:“這個你不用問。”榮敬宗又道:“二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太上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黑大氅,此時解開
前緊縛著的帶子,脫下黑氅,裡面縛著兩個皮袋。太上朝兩個皮袋一指,說道:“你替我把兩個皮袋中的藥水倒進潭裡去,就去谷口守著,不準讓任何人進來。”榮敬宗心頭犯疑,忍不住問道:“二姑娘,這兩個皮袋之內,貯的是什麼藥水?”太上道:“是專解毒泉的解藥。”榮敬宗遲疑了一下道:“二姑娘要下去潭底麼?這毒泉只有”驪寶珠“可解…”太上冷聲道:“你不用多說,快給我倒下去,”榮敬宗只得依言把兩個皮袋打開,一齊倒入潭中,這時天
已經大亮,飛鷹潭上,濃霧也漸漸稀薄!太上等他把兩皮袋的藥水倒下之後,急忙探首朝潭中望去。
這兩個皮袋內所貯藥水,輕得像珠般一滴解藥,就可化去一盂“毒汁”變成清水,這兩皮袋解藥,足可化去整個飛鷹潭的毒泉。照說解藥倒下去之後,潭水自然而然由濃而淡,由淡而無。太上目不轉瞬的注視著潭水。
但潭中比墨還黑的潭水,依然毫無動靜,黑得深不見底!黑的比墨還濃!敢情“解藥”已經失效!太上蒙面黑紗之中,一雙目光,漸漸變得冷厲如刀,冷煞得怕人,沉怒地哼了一聲,切齒道:“小畜生誤我大事。”榮敬宗眼看天已經大亮,潭中還是一無動靜,心頭也
不住暗暗焦急。潭底
府是神算子
心建造的,其中步步危機,牽一髮可以動全身。自己又沒有進去過,不知裡面究竟如何情形。
韋公子進去了已經一個多更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就在他心頭憂心如焚之際,太上也望著潭水,已經完全絕望,獰厲地道:“好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突然轉過身來,冷聲道:“榮總管,你知道韋小寶是朝哪一個方向去的?”榮敬宗道:“飛鷹潭只有一個出口,韋公子…”話聲未落,突聽潭心響起一陣“嘩嘩”的水聲,平靜的潭水,登時冒起了八個遊渦!北首石壁上從寶頭口中噴出來的“毒泉”也已停止,潭中水位,正在急劇地下降。
太上冷厲目光,直注在榮敬宗的臉上,冷聲道:“潭底已經有人進去!你說,是不是那姓韋的小畜生?”榮敬宗心知韋小寶已經得手,心頭雖然暗喜。
但他方才已領教過這位二姑娘的劍術,可以說已臻化境,再聽她口氣,似乎對韋公子怨毒甚深。
一時不又暗暗替韋小寶擔起心來。他內心雖然驚喜
集,但臉上卻是絲毫不
,腳下不
後退一步,道:“在下真的不知道。”太上冷笑道:“還說不知道,你一直守在這裡,不是替姓韋的小畜生打接應?”榮敬宗到了此時,不得不莊容道:“二姑娘,你是明白人,老會主手創飛鷹教,為的是響應長公主的號召,恢復大明江山。
那時大江南北,不少教友組織先後被清廷破獲,長公主把聯絡天下英雄的教友名冊移藏本會。這是最機密的東西,老會主才建造了這座飛鷹潭。
不想飛鷹教被賣主求榮的一批惡賊出賣,清廷非要得到這份名冊不可,這份名冊,真要落到他們手裡,大江南北,至少也有幾萬人遭到株連,武林各門各派,均將同歸於盡。在下忍辱偷生,盼望的就是今天…”太上道:“你說下去的,果然是姓韋的小畜生?”榮敬宗道:“不錯,韋公子下去了,他是去銷燬這份名冊的。
在下守在這裡,正是替他接應,以防萬一,現在大概快要出來了,二姑娘,你是韋公子的長輩,又率領百花幫銳而來,你們自己是至親骨
,應該捐棄私嫌,全力協助韋公子,一舉破去被鷹爪控制的飛鷹教。
因為這是老會主手創的基業,淪入異族之手,老會主…”太上濃哼一聲道:“住口,你不用替姓韋的小畜生說情,飛鷹教自然要破,但我先要殺了姓韋的小畜生。”她口中雖在說話,目光卻一直注視著潭中。
此時水位已經愈降愈低,潭心漸漸出一座礁石,遠望過去,礁石上端一個圓形的巨石,正在緩緩的向上冒起。一個青衫少年,正從冒起的石球之下,探出頭來。天
已經大亮,霧氣漸消,已經稀薄得就像一層透明的輕紗!
太上目光何等犀利,她一眼就認出那人正是韋小寶,一時不由得怒從心起,冷哼一聲,右手長劍突然脫手擲去,雙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