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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男女之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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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總是很引人的。少女們總是喜歡談論著“凌月”和寒霜不畏強權追求真愛的故事。一面被他們的事情所動,一面也在嘆息為什麼當初被“凌公子”看上的女人不是自己…

琴一開始還想反駁,不過後來見自己以“已婚男子”的身份出現,會有效地阻擋身邊的“狂蜂蝶”終於還是默認了這個說法。唯一遺憾的就是寒霜,還是白璧之身,就糊里糊塗地被人說成是有夫之婦。琴覺得虧欠,寒霜卻無所謂。如果讓她離開琴嫁給別人,寒霜真的不知以後該怎麼過下去。

閒話少說。這邊薩如拉的嫂子終於看到了站在門邊,髒兮兮的宇文朗,問道:“請問這位是…”宇文朗拱拱手道:“小生聞朗。”他嫂子眼睛一亮:“你就是昨天救了薩如拉的那位壯士,真是謝謝你啦!”宇文朗擺擺手:“算不上什麼,算不上什麼…”剛說著,肚子忽然“咕嚕”一聲抗議。

宇文朗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從昨晚到如今,除了琴發善心給了他一小塊牛乾之外,他是什麼也沒吃過的。又趕了那麼遠的路,早就餓得七葷八素了。

薩如拉問:“大哥哥,你餓啦?”宇文朗不好怎麼回答他,只好點點頭。他嫂子也抿嘴笑道:“說了這麼久的話…你還沒吃東西吧?茶還沒煮呢,後面只有中午剩下的羊湯,先喝點墊墊肚子吧。”宇文朗還想客氣兩句,他嫂子已經轉身走了過去。不多時便端出一碗湯來…真的是湯,湯裡除了,什麼也沒有,燉的白花花的。

宇文朗便道:“如此,謝謝了。”迫不及待地端過碗來。湯裡只放了鹽巴,用整塊羊燉了好幾個時辰,鮮濃無比。

也許是真的餓慘了。宇文朗不顧形象地一口氣喝完,他嫂子還客氣地再添了一碗。宇文朗一共喝了四碗,才滿意地放下碗,抹抹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麻煩你了。”他嫂子收了碗。笑道:“你幫了薩如拉。這是應該地。說起來還是我禮數不周。沒有獻給恩人茶呢!”薩如拉問:“哥哥。你之後要去哪裡?”宇文朗一愣:晟國暫時是回不去了。況且荊棘還在這裡。他怎麼也不能不管他。他想了想道:“應該。會暫時留在這裡吧。不知…”薩如拉拍拍手:“好啊好啊。大哥哥就住在這裡吧!”他嫂子也笑道:“正好藉此機會犒勞壯士。”宇文朗作揖道:“如此。謝謝夫人。”薩如拉牽著宇文朗的手道:“走走,大哥哥。我帶你四處轉轉。”

“這裡是薩奇爾哥哥的家,別看他總是板著個臉,人還是很好地。經常帶我騎馬玩,還會兔子給我。這是忽赤哥哥的家,就是昨晚那個穿著灰衣的大個子,剛才在阿哥帳篷裡你也見過的。這是村裡的牛舍,這是…”太陽就要下山了。

薩如拉牽著宇文朗的手四處逛了起來。一路上遇見村裡地人,對薩如拉倒是十分喜愛,只是看著宇文朗的目光有一絲的疑慮…畢竟村裡平白的來了個外鄉人,有些犯疑不是?

薩如拉看出了宇文朗的不適,道:“大哥哥別介意。過幾天村裡的大人就會知道大哥哥是好人的!”宇文朗點點頭,含糊不清地道:“唔唔。”薩如拉道:“過去凌哥哥和凌姐姐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提到那個臭大夫,宇文朗也是心頭火起。不過“他”姓凌,名字分明是中原人地。難道他也是晟國人不成?宇文朗便問:“這個凌大夫,究竟是什麼人?”

“一年前,當我阿哥帶著村裡的年輕人去狩獵,被狼群咬成重傷,抬回村子。只剩下半口氣了。當時村裡請了著名的巫師來驅魔,做了好幾天地法事,阿哥的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就在這個時候,凌哥哥帶著凌姐姐路過村子,治好了阿哥的病。本來凌哥哥還是要離開的,不過阿哥和村子裡人都苦苦哀求,他才留了下來。據凌哥哥說,他是南邊來的。從三年前開始四處行醫。到處治病救人。據說凌哥哥什麼都懂,南朝人的什麼作詩寫文也會…村裡有什麼要寫信的。都是拜託他呢!吹笛也會,箭術比阿哥還好,也會舞劍,對人又很和善。本來村裡有些人是不同意一個外鄉人住進來的,不過子一長,也就心服口服了。”

“哦?那那個凌姐姐又是怎麼回事?”

“凌姐姐?那是凌哥哥的子啊。不是說嫁進來以後女子要跟著丈夫地姓麼?反正我嫂子現在就跟著阿哥姓。”薩如拉不知從哪撿了一稻草,蹲在地上戳螞蟻。宇文朗坐到他身邊,十分愜意地伸長了腿。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這份閒適。雖然宇文朗還在擔心晟國那邊的情況:皇帝忽然消失,恐怕那邊都急壞了吧?雖然在走之前他曾經告訴了王公公自己要微服私訪,但是自己要出衝雲關,純粹是一時興起。

不過擔心也沒有用。幸好之前他就跟曲凌東和五弟說過自己要離開一陣去xx山狩獵的事情,總能或長或短拖一陣子吧?

總而言之,現在自己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等待這一個月。被馬賊搶走的包袱恐怕是要不回來了,裡面有通關文碟…當然用的是假名。壞就壞在還有一把摺扇,扇子上繪有山水,落款是“宇文朗御筆”還有玉璽為證。以及一塊宮牌,牌子是李公公的,上面刻著他的一些信息。

現在只能祈求那幫山賊們都是目不識丁的睜眼瞎了。何況,就算他們猜出來這是大晟國皇帝所有,至少,他們不知道他地去處不是?

宇文朗的眉頭聚了又散,薩如拉看到了,還以為他還在擔心村裡人不收他,便道:“別擔心,我阿哥是千夫長,他說的話,村裡沒人敢不聽!”宇文朗笑道:“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擔心沒地方住麼?”薩如拉疑惑地瞪著小眼。

“地方嘛,自然是有的!而且是白吃白住!”宇文朗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看看。”宇文朗說的“回去”自然是去琴那裡。

太陽落到地平線上,暮時分。

村內大多數屋子都蒸汽騰騰,做飯了。琴的帳篷前已經沒有觀望的眾人,想是鬧騰了一下午,大家也都不住回去收拾了吧。

再在門口等,想來這臭大夫也不會搭理自己的。想到這裡,宇文朗乾脆一打簾子走了進去,嘴裡猶自嘟嘟囔囔:“喂,姓凌地!”沒想到剛說到這裡他就愣住了。帳篷裡哪有琴?就連荊棘也沒看見。坐在帳篷裡說著話地,是寒霜和薩如拉的姐姐娜仁託婭。

宇文朗頓時訕訕地退了兩步。面對兩個女人,而且基本上算是陌生女人,他總有“男女之大防”的覺。他想退出去。

沒想到寒霜卻站了起來,打量了宇文朗數眼,落落大方地笑道:“你就是聞公子吧?我聽薩如拉提起過你。”本來寒霜也不習慣和陌生男人說話的,不過她們現在生活的草原上,人民生豪邁,男女之間的往並沒有中原那般諾多規矩。再加上自打琴當上大夫之後,各人等她又不是沒見過?故此已經習慣了。

宇文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點點頭。寒霜笑道:“剛才聽兒提起過你。你是那個受傷壯士的主人麼?”宇文朗點點頭:“正是。”寒霜道:“你看我,客人站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叫坐下喝口茶。請坐!”宇文朗還不太明白狀況,就糊糊按照寒霜的指引坐在了墊子上。他對面的娜仁託婭倒是很好奇地一直看他,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這邊寒霜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茶,送到宇文朗手上:“鄉下地方,沒有別的招待,先喝點東西吧!”宇文朗吶吶地接過,了一口:味很濃,茶香四溢,不過是鹹的,也別具一番風味。寒霜笑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薩如拉和兒說過了。大老遠過來,很辛苦吧?”宇文朗點點頭。寒霜又道:“如果實在沒有地方去,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的,別擔心。”也許是知道了宇文朗是從晟國來的,總是勾起了寒霜心裡的一絲情。她在心裡把宇文朗當成了家鄉人。

宇文朗放下茶,鄭重道謝:“謝謝!”

“喂喂,誰說要收留你了?寒霜,你可別善心一發作,就天下太平了!”門口突兀的傳來一句話語,是琴。

寒霜站了起來笑道:“你回來了?”明天開始正式待宇文朗,大家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