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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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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四”停住了。

我暗自抹了把汗,開口道:“你就是上邊棺材裡那位吧。”

“是。”

“馮四”點點頭開口答了一聲,聲音居然有些嫵媚,可是這聲音配合馮四的形象再加上一臉泥湯,說不出的驚悚。

行了,你肯答話就有的談,我心想。沒辦法,咱也充一回談判專家吧。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克,是個陰陽師。”

“恩。”她又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看她態度還好,也不像不講道理的鬼,我心下稍安,開始套磁。

“這個,算起來其實咱也不是外人,”我一拍身邊的棺材:“這位是我好哥們,被你上身這個更不得了,是他妹夫,也就是你妹夫了,咱都是一家人不是。”我覺得意猶未盡,又著臉喊了聲:“嫂子!”話音未落,她低吼一聲,撲了過來。

這不溝通的好麼,咋說翻臉就翻臉啊,我說錯啥了?

我連忙舉手一檔,手臂傳來一陣巨疼,差點沒把我胳膊打折了,我一個滾翻躲到一旁,大喊道:“我還沒說完呢!”這姐們倒也厚道,又停下了,冷冷的看著我。

“唉,”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嚥了口吐沫,又開口道:“我知道這不是你心甘情願的。”看她方才的情形,分明對這冥婚很不滿,我姑且先旁敲側擊一番。鬼啊鬼,不要怪我太狡猾,這都是在學校上刑偵課時候教的,只不過沒想到在這拍上用場了。

她果然點了點頭。

“人生在世,太多事情身不由己啊。”我繼續道。

這回,她甚至連一直舉著的雙手也放了下來。

我腦子裡飛速轉著,實在是不知道她到底為了啥事情如此憤怒,非要化厲鬼害人不可,只能揀些沒啥實際意義的話來說,穩住場子先:“唉,那都是沒有辦法啊,有些人不得不背井離鄉,有些人不得不一聲辛苦”我嘆了口氣,接道:“有些人不得不離開自己心愛的人,人無法違背命運的安排啊…”最後這兩句倒真是我發自肺腑的,是以說的十分動情,連我自己的眼睛都覺得有點溼潤了,再看“馮四”垂下頭去,竟然在低聲啜泣。

“你有什麼事情憋在心裡?跟我說說吧。”我柔聲道。

“馮四”垂著頭,半晌,開口道:“我是被害死的…”

“被誰害死的?”

“還有誰,就是那個王天臣。”我一愣:“你是說那個胖子麼?”沒想到還有個斯文的名啊。

我一提那個胖子,她驀地抬起頭來,目兇光。乖乖,我還是少提這個人的好,這姐們情緒不大穩定。

只聽她接道:“我是寧水縣人…”她緩緩講述了自己被殺害的經過,聽完之後,我只覺得背後冷汗直,一團怒火從心中升起,不可遏止。

王胖子這孫子騙我!

眼前的女子叫彩卉,生前是是寧水縣人,父母雙亡,丈夫去外邊打工,她自己在家開了個小食雜店,她有個“好姐妹”叫香翠,就是那個假新娘,王胖子的姘頭。香翠知道她女工好,前幾天找到她說幫忙作幾身衣裳,彩卉就去了,一看卻是作死人的衣裳,就有點不高興,香翠好說歹說才留下,他也知道香翠是給她男人王天臣幫忙,那男人是作偏門生意的。

傍晚時候王胖子來了,喝了點酒,見起義,趁著香翠去飯,就要調戲彩卉,彩卉不從,幾番掙扎之下,王胖子接著酒勁抄起剪子就刺了下去…

後邊的事情我可以推斷了。

她在臨時的剎那,趁三魂未散之時許下重誓,即使化身厲鬼,也要報仇。於是終於在七之後,在棺材裡化為厲鬼。至於王胖子,我不知道他怎樣的手眼通天,是買通了鐵路上的人一路把棺材運了過來,或者走的其他通路,就把這棺材冒充是北村的人運到這裡,他讓香翠冒充新娘子只怕是因為彩卉死法過於悽慘,怕被人巧出破綻。沒想到到了這裡剛要合葬,一打開彩卉的棺材,厲鬼已成,自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她滿身戾氣引得地脈失常,天行混亂,大概還顧念一點姐妹情分吧,才沒取香翠的命,只瞎了他雙眼。香翠瞎眼之後口口聲聲喊著“不是我乾的”王胖子心虛,聽完這話嚇得落荒而逃。

而彩卉,由於此刻還是白天,無法自幼活動,所以躲在這裡等待天黑,結果我跟馮四闖了進來,就給她陷進墓裡了。可能是她看我身具法術不大好對付,所以上了馮四的身。

唉,真是夠慘的。

媽的,這個王胖子,給人做陰媒也總歸要花彩禮給女方的,這鬼東西為了多賺點錢,殺人之後索還拿來發財,什麼北村的人,什麼病死的,都tmd扯淡!還害得老子現在蹲在墓裡跟鬼聊天,媽的,他一直扮豬食虎。裝出一副傻了吧幾的老實樣子,後來還打出人情牌,幾乎已經博取了我的好了,媽的他在來時候路上那說的差點我都要他了,我越想越生氣,不住破口大罵,開始還只是只是罵他,後來開始罵他祖宗三代,後來一直衍生的祖宗十八代,總之能想到的惡毒語言都用上了,我都不知道我罵出人來這麼難聽。

罵著罵著,覺得周圍壓力一輕,只見一個魂魄晃晃悠悠的從馮四靈臺裡飄出來,容貌頗為清麗,卻渾身血汙,口的傷口上著一把剪刀,彷彿猶有汩汩的鮮血出…

理解萬歲啊!溝通還是有效果的,至少她肯從馮四身體裡出來了,我連忙上去扶住馮四。馮四兀自有些混沌,在哪呆呆的站著。

我嘆了口氣對彩卉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放心,就算你不找那害你的人,我也會去找他算賬的,此人作惡多端,自有人去收他。”我只她身負大仇,怕王胖子這三個字太刺她,都沒敢提。我說有人收拾王胖子也不是虛言,就算彩卉不找她,就算我出去之後不找他,就看他一身晦氣的樣子,再加上住在那個一箭穿心的房子裡,只怕也活不了幾天的。

彩卉聞言點了點頭。

我又道:“上邊那些人都是無關的…”

“我沒有害他們命。”她道,說完身子向土層中隱去。

我長出一口氣,心說好險啊,總算是把她忽悠走了,看來溝通還是很有必要的啊。

馮四卻在這時候醒來,茫然不知就裡:“我這是咋了。”他自然看不到彩卉。

我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的後遺症,他腦子有點短路,兀自喋喋不休道:“老七,咱快上去吧,鳳兒該著急了,咱還得把那個王胖子找找不是?丟了大媒人總不大好吧。”我腦子嗡的一聲,心說要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