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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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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穿著一看就是貴族,身上的白制服筆直纖,一塵不染,頭髮更是梳得整齊服帖,任何飛行生物看來是很難在他頭上找到落腳點。

他身上還跟著一群垮長劍的隨從,看樣子來者不善。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到來造成的沉靜,倨傲的說道:“本爵聽說今有人結婚,特來看望一下新娘和新郎,閒雜人等,速速離開。”大概大家都知道他是誰,轟的一聲跑的乾乾淨淨,就剩幾個膽大的遠遠的看著,還有就是那個法師,新娘和新郎,以及我們一行人。

似乎並不把我們這一群看得出來有些身份的人放在眼裡,他徑直走上前,對那個法師還算客氣,點了點頭,左手一揮,做了個請的姿勢。那法師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嘆了口氣就走了。

他又走到新娘面前,她此時正嚇得簌簌發拌。他打量了新娘幾眼,突然輕佻的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新郎想出手勸阻,立即上來幾個隨從死死把他架住,雖然他嘴裡求饒,不斷的掙扎,卻哪裡動彈得了分毫?

“小模樣不錯!”年輕貴族輕嘆道。那新娘瓜子臉,柳葉眉,嬌小的身材也還不錯,再配上楚楚動人的可憐,倒是讓人一看便生了憐憫之心。

年輕貴族優雅的打了一響指,又有一個隨從上前大聲對著新郎兩人說道:“據本城的法律,領主享有初夜權,”聽到這裡,新郎的哀求立即變成了破口大罵,新娘一聽,身子更是搖搖墜。

那隨從又諂媚的問那個年輕貴族:“您是否享受初夜權?”那年輕貴族哈哈朝天一笑:“當然!”初夜權!原來想著yin靡豔絕的東東,可當活生生髮生在眼前的時候,卻是另外一種覺了。我看著困獸一般的新郎那脖子上充滿了因憤怒而暴起的青筋,從內心深處生出強烈的同情。

周圍的近衛都是一群熱血青年,看著我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希望我開口說一句“動手!”就連妮婭的目光也滿是乞求。

可是一動手,那麼說服卡茲公爵歸順的願望十有八九會落空,這年輕貴族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我不奢望卡茲有那麼大的懷,動了他的人,下了他的面子,他還會老老實實的和我合作。

可是不動手,就放任這囂張的小貴族蹂躪這對戀人的愛情?給他們一輩子印上不可磨滅的陰影,帶上永久的神枷鎖?

“慢!”近衛們沒有等來期待已久的指示,但都鬆了一口氣,只要我開口,這初夜權就沒人拿得走了。

年輕貴族似乎現在才發現我們的存在,傲慢的目光從我身上移到妮婭身上,又移到身邊幾個近衛身上,應該也看出我們不是一般人。看到妮婭的時候,她小臉憋得通紅,因憤怒而直了小身板,那鋒利的目光毫不退縮的與年輕貴族對視。

“看得出你們有些身份,但本爵善意的提醒你們,不想惹麻煩的話,馬上當作沒看到的走遠點。外鄉人,我們這裡的法律就是這樣,貴族的初夜權是得到保護的。”我身邊一個近衛聽了馬上小聲的說道:“保你媽的頭!”他身邊那個諂媚的隨從機靈又是一記馬送上:“這位是卡茲公爵的公子,坎貝爾子爵。”看來這小子應該還有職位在身,光是世襲他老子的爵位,只能是男爵而已。

我揮了揮手,比他還要傲慢的語氣說道:“我不是對這個初夜權有意見。”此話一出,周圍的近衛都能聽見他們洩氣的心聲,本來以為有了救星的那對新婚夫,一下子從希望的顛峰掉到絕望的谷底。連妮婭的也有些不解,但她知道,我肯定不會不阻止的,所以還是緊緊挽著我的胳膊。

如果換了是安,血湧上頭的她第一件事就是摔開我的手,然後用她蹩腳的魔法去電那個年輕貴族。

“很好。”年輕貴族以為我被他的氣勢和背景所嚇倒,很是輕蔑的說了兩個字。

“我是對誰享有初夜權有意見!”近衛們都不明白了,看著我的眼睛裡寫的全是疑惑。

只有妮婭明白了,對著我溫柔的一笑。

“哦?”那年輕貴族也是一愣,那對夫則是滿頭的星星。

“初夜權是應該被享有,可是不是你。”

“難道是你?”那年輕貴族又是朝天哈哈一笑,這個時候應該有一隻鳥很配合的飛來然後瞄準他的大嘴一顆屎屙下去才對。

“當然是我。”我緩緩拉起一隻小巧而緻的權杖,對方是卡茲的兒子,那麼這個權杖他一定會認得,也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只有那個傻不拉嘰的隨從愣愣的上來盯著我手裡的權杖看了老半天,然後狐假虎威的問我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妮婭撲哧的一聲笑出來,哎,她笑的樣子,怎麼還是那麼好看?

那年輕貴族鐵青了臉,不知道是因為這個隨從丟了他的人,還是因為我壞了他的好事。

“滾回來,蠢貨!”他咬著牙喝道。那隨從立即一溜煙跑到他身後,低著頭不說話,儘管我知道他還不明白哪裡做錯了惹得主子生氣。

那年輕貴族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強自控制著自己所謂的貴族氣度:“據我所知,安布恩王國已經不存在了,你拿著這樣一隻破權杖是無效的!”我嘿嘿曬笑:“哦?那麼我宣佈你的這個城池馬上也不存在了,我馬上下令,讓城外的三萬人攻進來。”其實我的人滿打滿算只有三千人,可是這事,不欺不詐的,有誰會那麼老實?

那新婚夫婦抬頭驚愕的看著我,不知這從天而降的救星何方神聖,居然隨口一句,就可以讓三萬人馬上攻城。

那年輕貴族似乎冷靜了一點,他問道:“是不是我放棄初夜權,您就可以收回剛才的話?”他也不自稱本爵,也開始對我用敬語了。

“當然。”我學著他的樣子朝天一笑。

明顯的覺身旁的近衛體內有一種叫荷爾蒙的物體快速分泌,從他們急促的呼可以覺到。

那年輕貴族毫不遲疑,微微一彎:“那麼,失禮之處,尚請見諒。”說完,也不等我還禮,帶著手下一干人走了。

那夫涕零的雙雙跪下,我笑著對新郎說道:“現在,我將初夜權賜給你,我的子民。”新娘喃喃的不知說什麼好,新郎瞠目結舌的說道:“難道是…陛下?”第二天一早,我沒有再躲著卡茲,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府邸,意外的發現,他的身邊赫然就站著昨天那個叫坎貝爾的年輕子爵。可是他臉上,倒看不出任何惱怒的成分,倒是對著我深深一躬。

這讓我倒有些措手不及,一邊還禮,一邊還在想,會不會是馬上要亮刀子了?

卡茲公爵請我落座,女僕上咖啡,然後退下。我沒有帶妮婭來,已經派人送出城了,萬一要打起來,我會顧此失彼的。

“您今天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本人以及治下的七城,願意重新歸順莫拉雷斯陛下的麾下。”卡茲公爵極有誠意的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啊?換了我不知所措,一臉的茫然,知道我來意並不奇怪,怪的是,他肯定知道我昨天的事,居然主動的提出歸順我,而且不是說歸順妮婭!

“請原諒我昨天小小的欺騙了您一把,昨天我安排了那麼一齣戲,至於主角呢,就是您和我的兒子,藉此希望試探一下您本人。”

“試探我本人?”我還是不明所以。

卡茲公爵看我茫然的樣子,不有些好笑:“陛下真是大事明,小事嘛…我當初從安布恩脫離出來的原因並不是我本人想要割據或者當國王,說實話,我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比較清楚的。我在政治上一向就是採取不得罪任何一方的態度,但是是非對錯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安德烈那傢伙,我想我是無法苟同於他那樣卑鄙無恥的人的,但是又沒有力量強橫到公然與他做對,於是我就先自己當了一個暫時的國王玩玩。”玩玩?我看著這個此時目中光四的老頭,真的不可以小看一個在政壇打滾多年的人。

“我早就看出了安德烈的野心,可是當時的女王,您現在的子對他十分的信任,我也懶得枉做小人。反正安德烈對我完全沒有戒心,大概在他眼裡,我算不上什麼有分量的人物吧?”卡茲咯咯笑著,我覺得他此刻的狡猾跟索菲的老爹有得一拼。

“您的事我早就聽說了,您這次回來,帶了您子一起回來,我就知道您想要什麼了。雖說外界對您的人品評價非常高,孤身救友,親民愛民,不戀權勢,不貪財,不好。”前面幾句我聽得還很高興,最後兩句讓我臉紅了,不想要錢會搞菸草種植?不好會有三個老婆?

“可是柄著謹慎的態度,還是決定試探您一下,如果在昨天的初夜權事件中,您沒有阻止小兒的話,儘管您可能覺得是因為不因大失小,但我個人認為您是沒有足夠的信心與魄力統一安布恩的,那樣的話,我將繼續中立,哪一邊都不幫。不過您昨天的表現,說實話,我以為您會大打出手,畢竟您的魔法能力連魔法學院的院長都讚不絕口,可是您只是短短的幾句話,讓我兒子覺得必須在您面前低頭。很好,很好。”卡茲公爵一連說了兩個很好,然後對著坎貝爾一點頭,他立即拿出一份國書恭恭敬敬的遞到我面前:“卡茲,並所轄之工城,歸順莫拉雷斯陛下麾下。”說著,兩人一起半跪在我面前,那是臣服的表示。

直到掏出隨身攜帶的印章,在國書的最下面端端正正的蓋上,我還在後怕要是昨天沒出手,這麼大的餡餅就會不翼而飛了。

看來有時仗義出頭也不是壞事,我一面親熱的把兩人扶起來,嘴裡只說了簡單的幾個字:“歡,謝謝!”